幕间-人间不相信眼泪_最后,开始,虚幻,现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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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开始,虚幻,现实 (第2/3页)

;一直到他失去了,他还维持着自己那一文不值的矜持和骄傲,否认自己的眷恋,选择再不回头;现在他陷入了二十八年人生里最深的泥沼,却总是回想起来当年戏剧般的初遇和后来的缱绻缠绵,只要脑中闪现,便再难摆脱。

    如果他当时哪怕回头一下呢?哪怕走过去与他再说一句话,哪怕再拥抱一下,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燕昭已经不敢再想了。他怕自己会越来越后悔,越来越埋怨以前的自己。

    在他还在和过去纠缠不清的时候,俞澈却早就已经迈入了全新的生活——没有他的生活,他过得很好。

    至于他说的究竟是哪种掰弯呢?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被掰弯的那个人,已经与这段往事告别了。

    也许,这段相遇,本来就发生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两个人身上,注定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燕昭自嘲地笑了几声,吸了最后一口烟,烟头上的星火终究还是熄灭了。

    他扔下烟头踩灭在地上,转身上车离开了。

    而那些醉梦一般的过去,都随着燕昭口中吐出的烟雾,散逸在了茫茫空气里。

    他是感冒高烧去世的。

    那么坚韧顽强的一个人,熬过那么多苦难,最后却被小小一个感冒给打败了。

    宋长亭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最亲近的人现在双双躺在医院无法动弹,他的葬礼都看不到几个人。

    如果不是当时祝枫任务结束之后正好分配到了宋长亭安顿下来的城市,俞澈托祝枫平日里多多看顾,他如今或许也不会知道他去世了。

    李文静自从当时被警察秘密救走了之后,就失去了音信,不过王总倒是已经被警方被扳倒了。俞澈记得路靖喜欢海,在那天过去之后找了时间给他在这个靠海的墓园里寻了一块地,立了碑,每年过去祭奠,如今宋长亭虽然没有和他挨在一起,但也算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而迟月这几年断断续续地出现在财经八卦上,已经生了一对龙凤胎,如今是豪门阔太太,但看起来生活过得不太顺遂。出狱之后,江晓知和周天扬结婚了,两人一同经营着一个密室逃脱店,小有起色,远近闻名,江晓知刚刚还来给宋长亭上了香,和俞澈说了几句才走。

    当年在会所那些旧人,都已经天南海北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也是。

    俞澈给他上了香,似乎是有些话想说,但是却如鲠在喉,开口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他一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的林肯上下来一个人,紧接着后面那辆奔驰商务也下来了一串人。那人手里捧着一束玉兰,带着黑丝眼镜,恰到好处的笑容好像焊在脸上一样。

    俞澈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登时一股怒意升腾起来。他牙关一紧,气势汹汹地阔步冲过去,一拳砸在他颧骨上。

    “柳叶青!你他妈还有脸来!”

    他话音刚落,柳叶青背后的保镖就冲上来,一左一右地把俞澈擒住了。那两个保镖健壮的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俞澈不得已被押着跪下了。

    cao你妈。

    俞澈挣扎了一阵,没成功,抬头怒目看着用手帕缓缓擦去嘴角鲜血的柳叶青,一口银牙几乎快要咬碎,“真不愧是柳少,出门参加葬礼,身后跟了一串随从。”

    可不是嘛,四个保镖,一个秘书,一个助理,六个人穿着黑西装排好队跟在他身后,可不像是来悼念逝者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柳叶青把手帕递给身后的助理,没有回答。

    俞澈冷笑道,“我都知道了。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得抑郁症,又怎么会淋雨回家,又怎么会烧到四十二度!”

    “当年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病娇,变态!那件事之后你还没有放过他吗?你不知道你给他带来了多少伤害吗?他好不容易脱离泥沼你却依旧苦苦纠缠,你他妈还有心吗?!”

    “你还以给他保释的名义把他拴在身边三年,给你自己的孩子做美术老师,天天面对着你孩子mama的另眼相待,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别跟我说你爱他,没人信!你这叫爱他吗?你管这叫爱?这叫虐待,这叫折磨!”

    柳叶青微笑着听着俞澈连珠炮一般地咒骂,在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来之后,冷冷地抬起眼皮,那双眼,那个笑,像淬了毒:“我这不叫爱,那难道你对他就叫爱吗?”

    “我虐待他?我强取豪夺他无动于衷,我用尽手段他心如磐石,最后我选择不再步步紧逼。每天一日三餐我都让营养师规划好给他端到手边,一周就三节美术课总共就六个小时,我给他种了一园他喜欢的玉兰,我给他安排旅行、按摩、水疗、聚会,让他继续自己在清华美院的大学生活,让他学自己喜欢的,做自己爱做的,看自己乐意看的,谁欺负他我都以牙还牙,谁冷淡他我都以眼还眼。三年,我把他捧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却又不敢捂着,怕化了。他是少了一些自由,但是却比曾经活得快乐,惬意,自在多了。我从没有亏待他,也从没有再越线。我的要求一退再退,我甚至为他学会了对一个人温柔。我这不叫爱吗?是我还不够爱他吗?是我还对他不够好吗?明明知道回头我就在身后,他却从来没有看我一眼。”

    柳叶青嗤笑一声,“是,我们那天是产生了一些矛盾,不欢而散,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这种类似的矛盾和摩擦我们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理由从来都只有一个:我求他看看我,但是他不肯。连施舍我一点温柔都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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