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迷雾（终） (第2/3页)

很多事。”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老式怀表，枯瘦的手指摩挲过表盖，淡淡地说道：“我nV儿这一生能拥有的都拥有了，有没有我又有什么重要呢？”

    高奚沉默了下去。

    封去翳看着她笑道：“高奚，你想成为哪一个你呢？如今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不好吗？长辈慈Ai，父母和睦，对你疼Ai有加，他们活得正直，就不会连累你堕入黑暗，还有对你一心一意的心上人，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只要你愿意放弃缥缈的回忆，收获你的幸福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不是吗？”

    “难道回到那个尔虞我诈、朝不保夕的世界就更好吗？放心吧，没有你世界也照样转动。他们有他们的活法。何况没有你……”封去翳g起一个嘲讽的笑意：“难道不是更好吗？”

    高奚慢慢闭上了眼睛，无力地靠在门上。

    “况且你一直都知道怎么摆脱这个世界不是吗？只不过你舍不得，这也没什么，毕竟……

    “恩b怨难断。”

    ***

    天冷了，高奚打算起身关上房间的窗户，可她走到窗户旁却看见皑皑白雪覆盖在庭中，她抬起头，有一朵雪花飘落到她的眼里。

    眨眨眼，融雪缓缓从眼里流了下来。

    她仿佛听到了圣诞歌。

    今天是圣诞吗？

    祖母去世以后，她拒绝了父母把她接回去的提议，也不再见任何人，包括齐越。

    她一个人住在祖母的房子里，就这样过了一年。

    上个礼拜她的生日，齐越送来一个蛋糕，虽然她没有让他进门，但蛋糕还是留下了，她放在了冰箱里也一直没吃。

    高奚把蛋糕取出来，打开盒子，很巧，是一个圣诞风格的朱古力生日蛋糕。

    她又找来蜡烛，嚓的一声点燃了火柴，一豆温暖的光照亮了她柔和的面庞。

    “高奚，祝你生日快乐。”

    她看着燃烧的蜡烛喃喃道，却一直没有吹灭它。

    她在想，要许什么愿望才好？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最终只得叹一口气，睁开眼时却愣住了。

    眼前莫名多了一个人，

    “许好愿了？”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高奚茫然地看着高仇。

    “刚才，赶了许久的路，终于见到你了。”

    高奚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进的门……或许是自己太久不与别人交流，对这些已经不再敏感了吧。

    “mama呢？”

    “不知道。”

    高奚看着高仇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不像平常的父亲。

    “我去给你泡杯茶吧。”说罢高奚便想起身，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不用，吃蛋糕吧，给你过生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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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奚心底的违和感越来越重，轻声道：“爸爸，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高仇望着她的双眸，却是无b的炙热，他笑了笑：“是么，可从你小时候开始我便在这一天给你过生日的。”

    高奚的脑袋仿佛轰地一响，她想要伸出手触碰他，却又微颤着放下。

    “是你……”

    “当然。”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深深一吻。

    高奚却有种被灼伤的痛感，她慌忙把手cH0U回来，自己也跌在椅子上。

    蜡烛燃尽了，蜡油溢了出来，混合着巧克力的味道，让高奚有些不适。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缓缓叹了一口气。

    高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不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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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咬着下唇，竭力忍着泪意。

    “那为什么不回来？”他似乎走到了她的身后，温暖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甚至我来找你，你也不愿意？”

    “……对不起。”

    他的手往上移，贴上了她的脸颊，慢慢摩挲着她细nEnG光滑的肌肤，高奚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难以言喻的感觉极剧地从尾椎骨往上浸染她的全身。

    “不需要。不用为了这些人对我说抱歉。”高仇平静地问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高奚摇摇头，“我……我已经忘了。”

    “真的？”

    “嗯。”

    他突然掐住了她的下颚，含着一分怒气和不甘：“我不准你忘。恨也好，Ai也罢，我要你把对我的感情都一清二楚的记在心里，永远不准放下。”

    高奚愣住了，然后便无可抑制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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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这就是他……

    她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一瞬间她似乎决定了什么事。

    “我不会忘的。”

    高仇轻哼了一声，放开手，又问道：“你要留在这里？”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自然不会走。”

    高奚笑着摇摇头：“那就要出大乱子了。”

    “跟我没关系。”

    “但是跟我有关。”高奚轻声道：“这里的一切都很好，我再也不想抢走属于别人的东西。”

    “所以你宁愿丢掉属于自己的东西去成全他们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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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奚低声道：“有人和我说，恩b怨难断。”她站起来又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白雪，雾蒙蒙的世界里只有零星的光亮。

    “可我觉得，b起舍断，更难的是偿还。”

    高奚不记得昨晚她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再醒来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给父母打了电话，确认了电话那头的人仍然是这个世界的父亲。

    或许昨晚只是一个幻觉。

    说不上的滋味涌上心头，高奚挂断电话后把自己蜷缩起来，躺在床上很久。

    直到下午，她才决定出门。

    高奚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打开门的时候，她竟被外面茂盛的天光刺痛了双眼。

    有点可笑……

    高奚r0u了r0u双眸，才抬脚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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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漫无目地走着，随处都能去，也随时可以停下。

    她路过花店，买了一束玫瑰。

    白sE看多了难免眼睛不舒服。

    在下一个转角她又把玫瑰送给了在街头弹琴的nV钢琴家。

    那阵悠扬的琴声是x1引她过来的关键。

    nV钢琴家笑着接过了玫瑰，打量了高奚的面颊，有些疑惑：“我们在哪见过吗？”

    高奚没说什么，只是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好冷啊我的林大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她身后有个看着懒洋洋的青年，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

    nV钢琴家的名字叫做林栗子，她白了一眼那青年：“是你自己要跟着来。”

    “你好没道理，我今天好不容易医院没值班，陪你来行为艺术，你还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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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高奚走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