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受被臭狗们玩坏了_54南瓜马车旁的修罗场;绿茶小贺的表白(剧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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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南瓜马车旁的修罗场;绿茶小贺的表白(剧情) (第1/1页)

    眼前的场景熟悉又陌生。

    天色昏黄如末日,在闪烁的路灯下,一切都颓败得刺目。灰蒙蒙的橡胶地面上全是脱胶的碎片,一旁生锈的跷跷板被风吹得诡异作响,隐藏的灯带扭曲在地面像是蛰伏的蛇影。

    余光处是一片显眼的灰黄色色块,许晨呼吸凝滞,以一种逃避的姿态僵持在原地,一抹灿金色在视野边缘来回试探,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着。

    灰黄色?对,曾经被渲染得如梦似幻的南瓜马车,如今也不过是一片灰黄色的阴影,比粘在米饭上的南瓜丝络更让人难受,散发着腐朽而不堪的气息。

    那抹灿金色,又是什么呢。

    视野缓慢而顿挫地移动着,许晨屏起呼吸,双眼被骤冷的寒风吹得干涩。

    一个高挑的人影正倚在南瓜马车上,身影在闪烁的冷光路灯下被拉得极窄,男人修长的腿部被蓝色牛仔裤包裹着。许晨盯着那双熟悉的马丁靴,迟迟不肯抬头看,但飞扬的金色长发让他早已得知男人的身份。

    Chris手里夹着一根烟,金发在烟雾中黯淡得像是被乌云遮蔽的日暮,他抬起头望向许晨,灰绿色的眼眸像是一滩被放逐的死水。

    许晨不知道Chris原来会抽烟,就像他不知道Chris为什么会来到这个荒废的、即将被拆除的游乐园。

    不是没有设想过与Chris在这里相遇的可能,但他以为自己应该能很好地扮演出一副潇洒的模样,甚至也可以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容,再牵起身旁贺照的手,大摇大摆地离开。

    然而等他真正与Chris重逢的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之前做好的准备全被打碎,那些未曾消化的爱恨在一瞬间喷涌而出,将他淹没在困顿的囹圄之中。

    Chris一言不发,不自然地挺起胸膛,仿佛在掩盖背后的某个物件。他的眼神重重落在许晨攀附着贺照的手臂上,久久不能移开,吐出烟雾的唇紧抿,精致的脸上褪去血色。

    他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突然回想起那些甜蜜的、久远的红晕。

    如此颓废的场景,像是对回忆的亵渎,许晨在萦绕四周的龙井香中合上双眼,却挥不去脑海中的画面。

    他们相识于喧闹的人群之中,在满月的江边第一次牵手,在睡前的心跳声中交换秘密,在此刻荒凉的游乐园里书写大人的童话。

    他们的感情破碎于深海的巨轮之上,在铁链与黑暗之中扭曲了认知,在血液与反光的碎片里彻底弄丢了对方,在此刻荒凉的游乐园里荒诞地重逢。

    贺照脚步不停,下颌角绷出隐忍的弧度,揽住许晨腿根的双手爆出青筋。他不想去探究此刻正微微颤抖的许晨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粗暴地向一旁的情敌揭露出不可否认的事实——

    无论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在此刻相遇,但许晨现在依赖的人是我。

    以后也不再会是你。

    许晨双眼紧闭,鸦羽般的黑睫不安地战栗着,双手死死攀住贺照的脖颈,苍白的脸颊贴在青年温热的皮肤上。

    他看起来像一个脆弱的瓷器。

    “许晨......”他听到风里夹杂着一声微弱的喟叹,似呢喃又似呼救。

    那长睫挣扎地颤动着,而后狠狠用力,彻底关住了双眼。

    鼻腔中极快地掠过一丝玫瑰的气味,像即将弥散的蝴蝶一样很快又消失不见,随后只剩余贺照身上的龙井气息。

    那声响指再也不会出现,重生的玫瑰在无人的原野里挣扎着,逃不出枯萎腐朽的宿命。

    在骤明骤暗的光线中,许晨趴在贺照身上,走出了男人的视线范围。

    他终于逃离了这片荒芜。

    ***

    “你还好吗......胃还疼不疼?”贺照小心地将许晨抱到副驾上,为他寄上安全带,并打开车内的暖气。

    “缓过来了。”许晨的声线中有些困意,锋利的剑眉紧紧蹙起,又缓缓舒展。

    他睁开双眼,看到贺照担忧的眼神。

    “别担心。”他轻轻地说,眼神略带一丝柔和,让贺照心跳加速。

    用最平稳的车速将许晨送回家里,贺照烧了一壶开水,在沸腾的水蒸气中祈祷水温能慢点升高,也慢一点降低。

    然而物理规律无可cao控,贺照在料理台前磨蹭了许久,杯中的热水很快到达适合入口的温度,于是他拿起水杯,将沙发里的许晨扶起身。

    “要吃点胃药吗?”贺照担心地说着。喝下热水后许晨苍白的脸色逐渐转红,他失去了照顾许晨的机会,但也可以安心地被惯例赶出家门。

    许晨回答道:“真的不用,我没事了。”绞痛许久的胃部终于平和下来,身躯却仍感到困倦与乏力。

    “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贺照紧张而无措地说,然而说完之后他就想给自己来上两巴——

    万一许晨说没有,让他快点滚蛋那该怎么办?他就应该苟在许晨身边,直到许晨开口发话了再灰溜溜地走人。

    许晨轻笑两声,锐利的丹凤眼中覆有一层薄雾,他抬眸注视着贺照的脸,让贺照突然有了今晚不会被赶出门外的自信。

    “嗯。”他点了点头,像抱玩偶一样抱住了贺照,将脸埋在青年的胸前,静静地数着他愈发剧烈的心跳声。

    “需要你抱抱我。”

    贺照双眼发直、口干舌燥,他回抱许晨,才蓦然发现怀里的身躯消瘦了许多,只能心痛地抚着许晨背后突出的肩胛骨。

    他想早日成长为许晨的大树,为他遮风挡雨。

    他做过太多错事,然而在许晨的体温中,他认为自己又重新拥有了一丝被赦免的希望。

    青年心跳如雷,粗糙的掌心中尽是涔涔热汗,他用微湿的手捧起许晨脸颊,试探性地将唇靠近。

    许晨没有闪躲,柔软的眼神落在贺照脸上,像是某种鼓励,于是贺照轻轻含住近在咫尺的唇瓣,用珍惜的吻安抚着怀里的人。

    这个吻和他们在医院走廊里接的吻比起来实在是过于稚嫩,他们像初生的动物,用最原始的方式交换情绪,唇舌的进退之间不带情欲,仿佛只是同类之间的舔舐。

    然而贺照在这个吻中感知到一种几乎使他落泪的纯粹,他的舌尖缠绕着许晨的舌根,吮吻许久后才不舍地抽出,两人相接的唇间牵连出银白色的丝线,他以为这条丝线会一直牵连下去。

    “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贺照颤抖地说,望向许晨的眼中盛满了慌乱与渴求。

    青年的话语义不明,不知是在祈求今夜的停留亦或是余生的陪伴,像是一句心照不宣的告白。

    许晨凝视他眼角的泪痣,启唇说出他的答案,但那回答被淹没在一阵意外的声响之中。

    两人同时向门口的方向望去——

    “咚咚咚”

    标准的三段敲门声,礼貌又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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