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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像大狗一样蜷缩着睡在床边的贺宣(剧情)【儿童劫彩蛋】 (第1/1页)
少年在田野之间奋力奔驰着,身后仿佛有洪水猛兽。他本该骑着山路车出行,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能用双脚之外的工具。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焕发生机的绿叶仿佛变换了它的形态,在缺氧的黑色视野边缘蠕动狂舞,好像要伸出扭曲的树枝将他吞噬。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乡间小道上,焦急的少年不自主地放慢了他的脚步,往家的方向小跑过去,豆大的汗水顺着衣领将T恤濡湿,带来粘腻而无法挣脱的触觉。 终于到了家门口,少年喘息着打开了生锈的铁门,看到父亲正在花园内修剪着园内的灌木,丛林一旁的月季也换了新貌。 “mama呢……”乍一停下,少年上气不接下气,肺里疼痛得像要炸开,他的眼神中带有祈求与质问。 男人仍安静地用园艺剪挑去不合适的灌木枝干,身后的月季绚烂如火,他低沉的声线响起: “她不会再回来了。” 少年恍惚地看着他沉默寡言的父亲,猛地抓起他的衣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算什么男人!!” 父亲淡定地用园艺剪轻轻拨开少年因用力过度而发红的手,继续修剪着园内的灌木,身后的月季绽开重重花瓣,在阳光下红艳而颓靡,像女人梦中的红灯笼。 咔嚓咔嚓声响起,碎枝落叶凋零在土地上,终有一天会融入到泥壤之中。 “但她也不会再离开了。” 看着鲜艳的月季,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 和贺宣不尴不尬地在船上度过了最后一天,船终于停靠在陆地上,两人来到了陌生的小岛。 听贺宣的介绍,这是一座未被开发完全的小岛,他的朋友投资了岛上唯一一家酒店,去视察项目之后对朋友们大力推荐这个地方,并称之为最后的原生态天堂。 岛内没有过多的交通工具,但因为内河系统及其发达,所以主要靠小船出行,两人随便拦截了一辆路过的小船,船夫说着他们听不懂的当地语言,比划了几个手势,贺宣默默地掏出了准备好的当地货币。 船缓慢地在内河上游荡着,船桨破开水面的声音、岸上陌生而热情的语言、船夫的吆喝声,组成了许晨对这个小岛的第一印象。 当船开到某个位置的时候,贺宣拍了拍船夫,于是船夫了然地将船靠在岸边,两人顺着岸边的阶梯回到了陆地之上。 大概走了十分钟,眼前便出现一座巨大的度假酒店,酒店的前花园像一个广场,富有设计感的绿化配上用料昂贵的石塑建筑,一眼望去便让人心生开阔之意。 贺宣带着许晨走到酒店前台,前台工作人员笑眯眯地用英语问他们要开几间房,许晨刚想说开两间,贺宣抢先回答道: “开一间就够了,谢谢。” 许晨用力撞了一下贺宣肩膀,皮笑rou不笑地说:“我有答应说让你和我一间房吗。” 贺宣眼也不眨,继续和工作人员沟通着,完了才转过头来凝视着许晨:“但是她们说只剩一间房了。” “你是觉得我听不懂英语吗?”许晨简直要被气笑了,“还是说你堂堂一个大老板,连两间房费都付不起?” 贺宣启唇沉思着,最终憋出来一句:“嗯。”,随后略微生涩地转开了视线,用像大狗一样的纯情眼神偷偷观察着许晨的反应。 犯规的贺宣。 许晨无奈地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房卡,两人并肩走入宽敞的电梯中。 楼层逐渐上升,电梯间里只剩两人沉默的呼吸声,许晨率先打破了电梯内的沉闷。 “可以和我睡一间房,但是你不能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为什么不行。”贺宣冷淡的表情深处带有一丝困惑,“我们之前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啊你真的是……”许晨有些头疼地扶住额头,也不知道贺宣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反正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最好祈祷房间里有两张床,不然你今晚就要挤在沙发上了。” 穿过铺满柔软地毯的走廊,许晨掏出房卡刷开了大门,这是一个套房,生活设施基本上一应俱全,但非常遗憾的是,套房内确实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 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容,许晨躺倒在贺宣今晚要睡的沙发上,向贺宣伸出手:“我的手机该还我了。” 贺宣拿出他的手机还有一个适配的充电头,许晨连忙打开手机处理堆积了四天的公务,还要给各个找他找到发疯的同事和朋友报平安。 全部人都回复了一遍,却有一个置顶聊天框迟迟没有被点开。许晨深吸一口气,点开了Chris的头像: 【Chris……我目前在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我。】 【我大概后天早上就能到家了,到时候,我会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对着手机发了五分钟的呆,Chris没有回复,许晨将手机锁屏,闭上双眼躺在沙发上。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贺宣和Chris了,只能用一种鸵鸟般的逃避心态将一切都向Chris坦白,期待着Chris原谅他,也期待着Chris不原谅他,仿佛得到Chris的宣判能让所有的错误都不用归咎到他自己身上一样。 我真的……对Chris很残忍。许晨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总归会过去的,人生中有什么事情会比死亡更可怕呢?许晨这样想着,心中的焦虑与愧疚慢慢淡化了些许,但那些情绪还被压抑在脑海的角落中,盘旋不去。 不知何时他进入了黑暗的梦境之中。 在梦里,Chris因为他出轨的恶劣行径而离他远去,发誓不会再回国见他一面;他将全部心神都灌注在贺宣身上,然而贺宣在某一天终于离开了他,临走之前留下一句: “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现在的模样。” 幸而还有贺照会在全世界都抛弃他的时候将他捡回家,他被贺照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之中,每天等待着贺照的到来,仿佛这就是他人生的唯一使命。当贺照不在时,他便像被地球抛弃的月亮一样,失去了转动的中心,在没有氧气的太空中没有目的地流浪着。 许晨猛然坐起,瞳孔紧缩,冷汗像冬雨一般自皮肤滴落,他抬起颤抖的双手,死死捂住了上半张脸,突然转头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被贺宣抱到了床上,身边的床铺空无一人,白色的床单整齐地熨帖在柔软的床垫上。 ......贺宣呢?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许晨慌张地下床,脚刚一落地便被绊倒,整个人直接跌坐在米色的地毯上,直直对上了贺宣沉静的睡颜。 贺宣像一只睡在主人脚边的大狗一样,一米九几的大男人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被许晨惊醒,于是缓缓抬起睡眼,与惊慌的许晨直接对视。 “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贺宣坐起身来,温热的手扶在被冷汗浸湿的双肩上,试探着将许晨拥入怀中。 “没事……你怎么睡在这里。”许晨气息仍是粗重而紊乱,贺宣没有多问,只笨拙地抚摸着他的背,“不想睡沙发,想睡在离你更近的地方。” 许晨颤抖着吐出一口气,迟疑地将手搭在贺宣腰间,使两人的皮肤更加紧贴,仿佛一只以体温维生的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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