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憎恨你们 (第1/2页)

    沈明舟轻轻敲了两下门，已经习惯了屋内没有丝毫动静的反应，直接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被沈游轩关在家里后，沈绒情绪一直不高，有事没事就刺两句沈明舟泄愤。

    “怎么，不去贵族学校当你的大少爷，跑过来和陈礼湾抢活干？这么喜欢伺候人怎么不去站街？”

    沈明舟刚才还笑意吟吟的脸陡然一沉，他表情难看地把门关上，来到沈绒面前逼迫他看向自己，语气阴森。

    “你还没成年，谁带你去过？”

    沈绒表情一言难尽地把人推远，不懂这人怎么玩笑都开不起。

    “你能不能别在我这里装兄友弟恭？我看了犯恶心，再多管闲事我就要揍你了。”

    似是看出来沈绒只是嘴上不饶人，顿时心情由阴转晴的沈明舟上前一步，俯身把坐在桌前的沈绒笼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我们本来就是兄弟，还需要装吗？”

    “不熟，滚。”

    对沈绒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沈明舟夹了一个虾饺给人放在盘子里，目光透着偏执的温柔，看起来很诡异，像一头披上人皮的怪物。

    “我的生母在成为植物人之前总喜欢谈起你，所以早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已经全方位地了解过你，我对没有参与到你的成长感到抱歉，所以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和你好好相处的——”

    “我面前炫耀母亲是能让你获得更多满足感吗？”

    沈绒对他这副样子烦不胜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深情剖白，一针见血。

    沈明舟动作一停，他细致地打量着自己名义上的“哥哥”，实际意义上的弟弟，眼底染上奇异的狂热，并没有否认。

    “或许沈先生并没有给你说过，其实我比你出生得要早一些？”

    沈绒偏偏头，并未对这个消息产生什么沈明舟意料之中的反应，这不禁让他有点懊恼。

    “后来我母亲始终没能拥有名号，却在一个意外事件里得知了你的存在。”

    “而那个时候，你已经只剩下沈游轩了。”

    沈绒重重吸了一口气，对上沈明舟的眼睛，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

    “你给我说这些，就是为了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怜我？用你所谓的先来后到证明我的存在是错误的，你才是那个正牌沈少爷？”

    沈绒盯着他，勾起的嘴角满是嘲讽，“你真是我见过最虚伪的人。”

    “可惜，被偏爱的才是正统，不是吗？”

    沈明舟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淡淡一笑，并没有把真相完全说出口。

    比如，他的母亲一边说着不许带着偏见对待那个孩子，却又强行把他和沈绒做对比；又或者沈游轩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母亲的存在，他的一面之词什么也证明不了，沈绒的地位无可撼动。

    嫉妒和怜悯混杂在一起，就像他的前半生，矛盾得像个笑话。

    “你和我本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任何外力都不应该阻断这份关系，在和你见面前，我幻想过无数种可能。”沈明舟喃喃自语，似乎为了证明这份联系，他扑上来抓住了沈绒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可以听到吗，我们本该一体。”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沈绒措手不及地撞入沈明舟眼底那份不似作假的欣喜和狂热，愣了一下，皱着眉细细打量起了自己的“哥哥”，突然扯开嘴角，挂上敷衍的笑。

    “那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沈绒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他脚边的沈明舟，他不关心这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小少爷心里只有搞事。

    “就当……为了我的哥哥献上一份重逢的礼物。”

    陈礼湾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还没消肿，跪在地上刚挨完他爸的训。

    “我有没有说过，你爸爸就是因为沈家主心善才能一直在沈家做个司机，沈先生给你了机会去上学，就让你保护小少爷你都做不好？”

    “陈礼湾，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陈礼湾不答话，他听出来父亲语气中的失望，只能深深地低下头，跪了一天一夜的腿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但他没有喊痛。

    许司松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那个不知道姓什么的公子哥已经在当天连带着自己家族一起从现实里消失了，安安全全在医院养伤的他已经好了大半，现在跃跃欲试地想来打听沈绒的消息。

    “陈礼湾？我没打扰到你吧，能告知一下沈绒的近况不，要不然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问也行。”

    虽然这么说好像有点贱，但是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许司松真的有点想念小少爷，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很担心对方的精神状态，因为那个时候的沈绒明显不对劲——

    觉得自己应该还是直男的许司松把这种心情归结于友情至上。

    “你凭什么浪费他的时间？”陈礼湾咳嗽一声掩饰住自己一直没有进食过的虚弱，撑着一口气在许司松面前摆谱。

    “沈先生决定给沈绒挑几个家世差不多又会讨好人的小孩给他做朋友，以后少爷应该没空想起来你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但是别再打过来了。”

    “你很碍事，许司松。”

    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消弭在空气中，许司松怔怔地看着已经结束通话的屏幕，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等他再次回神，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许司松如梦初醒，怔怔地看向自己拿着的词典，居然一个单词查了两个小时。

    许司松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决定厚着脸皮去一趟沈家，他还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说。

    许司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张，在手机上查了沈宅的位置，哆嗦着手付了天价打车费，然后在一众从未见过的豪车里不自在地捋了一下头发，穿着校服昂首挺胸地下了出租车。

    排场很大，并不知道这只是沈家一次普通聚会的许司松惊叹地走过铺着红毯的长路，园区的景色看得他目不暇接，但是比起来看沈家的豪宅，他更想看看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