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母亲 (第1/2页)

    3.

    进了客厅。

    mama迳自坐在沙发上。

    「坐下。」

    冷冰的命令句。

    我赶紧依言，坐在老妈对面的沙发上。

    「......」

    她先是盯着我的脸，又接着往下看，打量着我的身躯。

    这使我非常不自在。

    良久，她才移开视线，说道:

    「呵呵，挺帅的嘛。哪弄来的身T？」

    她虽然莞尔，但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妈你为什麽认得出我......？」

    「你是我生的，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这麽说？」

    「....欸？」

    我试图思考出回应的单词，但未果。

    那句话是甚麽意思？

    「你的护身符在哪？」

    听不出以往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没有情感波澜的声音。

    「......丢了。」

    「你为什麽拆下来？」

    「......卡到书包想重戴。」

    「那为什麽不见了？」

    「......呃......被风吹走了。」说出来都觉得超级蠢，但很遗憾的，这就是铁打的事实。

    「刚刚发生的事吗？」出乎意料的，她没有往下追问风吹走的事。

    「嗯。」我顺从地点点头。不过她问这个做什麽？

    「刚刚你有遇到什麽特别的事情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的口吻。

    唉。何止怪异，是超级诡异吧。我到现在都尚未能完全平复激动的心情啊。

    「有。不过一言难尽啊。」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早就知道不要走进那条巷子了......

    但是，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去面对它所带来的後果。

    我相信，我已经足够有能力去承担这些了。

    「说来听听吧，凛。」

    她往後坐，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环起x，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个态度使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过，我还是照着她的指示，和盘托出刚刚发生的一切。

    「......真是有趣呢，神使大人。」

    老妈听完，打趣地说着，饶富兴致地看着我。

    「我的确是玉藻前没有错。这副人类躯壳亦不是我的真实模样。」

    她微笑了下，翻开手掌，上头悬着一缕青sE的火炬，散发着妖异的气息与温度。

    火焰随着她的翻手覆掌之间，灵巧地湮灭在空气之中。

    「这是货真价实的狐火喔。应该听说过吧？」

    那副笑容，就像往常一般平凡无奇却是慈祥温柔的，只属於母亲的笑靥。

    但在此刻，我却只感受到了刻薄的嘲讽，和陌生的情感。

    「这一天终究会来临呢。不过，b我预想的快了点。」

    她止住了话头好一会後，方道:

    「你有什麽问题想问我的，只要我知道，我就会回答你。

    毕竟...这十七年来，也算是一种欺骗吧？」

    「...」

    瞬间，似乎有甚麽东西在心中坠落，在心间上洒落一地狼藉的血痕。

    ......

    ......

    ......欺骗......吗？

    从前的一幕幕闪过心头，一切的一切。

    而这些属於我的回忆、我的人生...不，那些是属於我的吗？

    那似乎本该不属於我。

    对我而言，自出生那一刻起，我的记忆全都是由老妈为中心构筑而成的。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没有其他亲人。

    爸爸、爷爷、NN......这些同辈们口中再熟稔不过的词汇，是多麽有温度的存在。

    但对我而言，这些名词在我脑海里，始终没有一个可供凭依的形象。

    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是老妈一人赋予我的。

    但这便足够了。有一个这般含辛茹苦将我拉拔长大，并无微不至地呵护我的母亲，不可否认地，我b大多数小孩还要幸福许多。

    我理应感恩这一切的。但是，这样的母亲，骗了我十七年。

    虽然说身世这种东西，母亲瞒着我，想必她有自己的原因，而这我也可以谅解，但是......

    为甚麽呢？为甚麽我会那麽难过呢？

    从方才母亲的态度，我感到了一GU异样的、陌生的情感。

    总有GU，我正在被人C纵着的异样感。

    ......我在想甚麽呢？母亲怎麽可能C纵着我。我可是她的孩子啊。

    但是这种感觉却一直如鲠在喉。那GU异样感中蕴含的，确切到底是不是这种想法，我也答不上来。

    思及此，过去历历在目的回忆，现在都逝去了原本应有的sE彩。

    那麽难过的原因，我尝试找出其他端由。也许是因为我的潜意识仍在抗拒，不愿相信那个异样感的真实X吧。

    ——是因为，母亲是妖怪的关系吗？

    如果我没有遇到十六樱，那麽，我就永不会知晓这些事，我就将要承受那无名的罪恶......。

    等等，身为妖怪之子......真的就是份罪恶吗？

    母亲是妖怪这种事，为甚麽我会感到痛苦跟厌恶呢？

    我似乎是攫住了脑海中的某根漂流木，想要藉此扬长而去，企图忘却那「异样感」的原因。

    我试图以这个原因的面向，去理解我那痛苦的感受从何而来。

    妖怪，究竟是甚麽？

    为甚麽这个字词本能地携带着令人反感的情绪？

    我想是这样的。

    人们无法以理X解释的怪异现象，为了抚平这些对於未知的恐惧，於是擅自归咎於「妖怪」的作祟。

    我认为，之所以妖怪存在，就是因为「人们相信它们存在」。这样的信念形成了力量。

    而这些妖怪的存在，及为人类心中的负面情绪聚合T。世人厌恶妖怪，也是出於本能的反应吧。

    所以，身为妖怪之子，真的是份罪恶吗？

    经这麽一想，好像也没什麽了。

    母亲是妖怪这种事，似乎......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吗？

    我们的本质也是源自於人类的力量啊。

    见我沉默了许久，老妈率先打破安静的空气。

    「不如，你想好再问我好了。反正时间多的是呢，对吧？」

    老妈说完後，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对了，老妈。」我叫住了她。

    「嗯？」

    「那个护身符，究竟是做什麽用的？为什麽你提到它就会很严肃？」

    「喔喔，那个啊。」老妈止住了动作，坐回沙发上。

    「你是我的孩子，所以拥有妖怪的血Ye，自然也有妖力。

    为了保障你不被能力者发现或卷入麻烦，我便做了个能够抑制住妖力的护身符，并要求你一定时时刻刻都要戴着。

    方才，那个十六樱将你的护身符吹走，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看见神社，以实现其宿愿。

    那座神社，是由灵力构筑而成，不是凡人能够看见的。」

    ［哈哈，对喔对喔，就是这样，不愧是令堂呢。］

    十六樱的声音如同方才，直贯脑门。她似乎也同步接收得到我身T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