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方花】竹斋(一发完)_竹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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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斋 (第2/3页)

一把清骨,满身月光,转瞬六年,他和从前一般无二。

    方多病向来海量,此刻却只酒香也能醉了他,他感觉自己都要晕了,迷迷糊糊站起来但站不稳,一跪跌在李莲花身旁。

    “哎。”李莲花皱眉。

    方多病手抓住了李莲花的小腿,他想站,另一只手攀上李莲花的后背,左手又借力上来抓住李莲花的肩膀,右手就顺势锁他的脖子。

    抱紧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方多病呜呜地哭,和李莲花一起跌坐在草地上,头也埋进他胸口,泪洒衣衫。

    李莲花无可奈何依着他,推又推不动,只好任凭方多病纾解情绪。但身上方多病体温越发热,手脚乱动,不太对劲。

    “方小宝。”

    方多病没变化。李莲花立刻去探他内息,暗流涌动,血气冲顶,想来是那株人参作怪,又点了他身上几处xue,只能暂缓,不能克制。

    这时候方多病的手忽然箍紧李莲花的腰,李莲花一僵,抬手便要运扬州慢,双指刚搭上他的胸口,就被方多病一把抓住。

    李莲花好像明白了。方多病也有扬州慢,他却一点没反抗过,看来是想要这样的。

    “方小宝。”李莲花又叫他。

    也许连金参也是他故意带来的,光阴流逝,他由敬生爱,由爱生怜,由怜生怨,由怨生欲,爱恨贪嗔痴恶欲,从来都苦有情人。他身体壮实,一腔热忱,全心全意,都在李莲花身上,从小到大十多年光阴情意凝成一瞬决堤,便如凶涛猛浪。

    月光晃眼,李莲花忽然苦笑一声。他本心如镜,渡己亦渡人,便不再挣扎,软绵绵倒下。

    方多病隔着衣料摸他下身的时候,他也只是打了个颤,就像冷了。

    夜深,林间降雾,李莲花歪歪斜斜往楼外走。

    方多病药性冲头,早昏睡过去,李莲花替他盖好被子,却睡不着,往后院去。

    他扶着廊柱咳嗽几声,嗓子是哑的,身上无力。以至于那飞刀一样的叶片贴着自己的脸颊钉在墙上,才转头去看来人。

    看清楚人,李莲花就笑了。

    “你来了。”李莲花说。

    那人从夜色中缓慢地走出来,高大的影子慢慢覆盖李莲花的视线,却沉默,像一尊静穆的雕塑。

    笛飞声很久很久才开口。

    “方多病能找到的,我也会找到。”

    李莲花咳了两声:“多年不见,我都快要想你了,你就和我说这个。”

    笛飞声垂眉,身形一闪便近身扣住李莲花腕脉,仔细半晌,缓缓放下。

    “看来你的碧茶之毒解了。”

    “笛盟主,又想和我比武了?”李莲花扯笑,“可惜啊,我身体尚弱,内功未恢复,比六年前好不到哪去。你要是想单方面打我,我也由你,别打死就行,辛苦你找的忘川花,是我辜负了。”

    “无需再提忘川花。这六年我一直在习武,悲风白杨早已圆满,只为了有一天找到你,能够了结我们的约定。”

    “哦,你提醒了我,我都差点忘了。”李莲花道,“多亏你留在我体内那几缕悲风白杨,若不是它,我活不了。”

    见笛飞声仍负手凝眉,李莲花便去拉他:“这么严肃做什么,进屋子里招待你罢。”

    却不料笛飞声忽然反手扣住他手腕,往前一逼,把李莲花压制在墙边。

    “招待。就像你招待方多病那样吗?”笛飞声几乎咬牙切齿了。

    “哎……干什么。”李莲花干咳两声,被抵在那里动弹不得,“既然你看到了,这样对我又是为何呢。”

    笛飞声道:“既然如此,多我一个,你看如何?”

    李莲花突然笑了,他催动内力震荡,将笛飞声逼退半步,遂转身出拳,却被双臂挡下,李莲花纵身反踢,掀起风浪,笛飞声抽刀断浪,挥出一线刀峰,李莲花踏一个婆娑步闪身避开,抄起廊边的烧火棍,劈出一道剑意,笛飞声踏空一躲,与李莲花双掌相击,霎时林木震颤,飞沙走石。

    李莲花喘息道:“确实有点进步。”

    笛飞声沉声:“我知你未愈,自封七成内力。”

    “我说过,现在我不如六年前,身上只有一两成功力罢了。笛飞声,你何时也学会欺负我了?”

    笛飞声冷笑一声,一手直捣李莲花后颈,掐着他顶在廊柱上,咚地闷响,李莲花呜咽一声,脑中却浮现出刚刚他与方多病纠缠的场景。方多病浑身燥热压在他身上,慌里慌张地乱摸,手都是抖的,脸边泪痕未干,却又落新泪滴在李莲花胸口。李莲花摸摸方多病的头发,像是安抚,然后纵他宽衣。方多病珍视他,连情爱都克制,但生疏滞涩,如嫩芽破土,娇见天光,然后点到为止,只剩下抱着李莲花哭,哭累了又一头昏睡过去。

    但笛飞声又是另一种模样,他身躯高大,气息凛冽,将李莲花架住了,并没有用力,就将衣布扯得粉碎。

    “你别……”李莲花蹙眉软音,却说得像寻常抱怨,笛飞声用手一摸,明显还未洗净,是湿濡的,溢出些热气。笛飞声不再言语,用力一贯,李莲花喉咙里发出短促“啊”的一声,四肢百骸都软了,双脚被架悬空,双手扶不稳廊柱,正要往下栽倒,又被笛飞声的手臂一把结结实实锢住。笛飞声又快又劲,就像他利刀出鞘,李莲花身体被挤在这方寸之间,上下颠动,颤颤巍巍,呼吸全乱,却怕吵醒房内的方多病,不敢出声,唯有神色愈渐迷恍。

    一直到李莲花力竭,扯着肺不住干咳,笛飞声终于倾尽所有,身体一松,李莲花一个踉跄,捂着小腹瘫倒在地,白涎顺着腿根流。

    他笑了一声,看不见表情,自己把衣袍默默整理好,许久才哑声道:“笛盟主,早知这样,我肯定拦着你杀角丽谯。你看,现在一个个都不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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