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双性攻】_【番外】片段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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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片段上 (第2/2页)

…好久不见了,叮当猫。”

    像警觉的小动物。

    李洲答应了一声,担忧地又重复一遍,“你哪儿疼吗,我看你脸上都出冷汗了。”

    少年抓紧被子的手骨节都泛起白,不作声地摇了摇头,片刻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肠胃炎…没事,你别担心。”

    …好像没听过江谶有这毛病?李洲皱着眉回想,想不出来结果就索性先不管,他倒了杯热水坐在床铺边,习惯性地絮絮叨叨,“吃药了没?先起来喝口水,能起来吗?”

    “吃过了。”被子里蜷缩起来的少年坐起来接过热水,说了声谢谢才开始喝,十几岁的江谶已经开始长个子,不见小时候的稚气,过长的碎发遮去一点眼睛,是个沉闷又安静的小少年。

    李洲撑着下巴看他喝水,劝道,“严重了我就陪你去医院啊,别硬撑,小毛病熬着熬着就成病了。”他最是见不得江谶忍疼,已做好把人薅去医院的准备,这活计李洲干了不少,不差这一回。

    “不想去。”少年喝完水往被子里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瞧瞧——连这拒绝都不带变的。李洲无声叹了口气,准备下手去硬薅,二十来岁的钢管拗不过,这小毛孩子还是可以收拾一下的。

    他手刚碰到少年后背,就见他反应极大地颤抖了一下,抓着被子使劲儿往床里钻和冰凉墙面贴在一起,抿紧唇睁圆了眼睛看过来,还是不说话。

    李洲立刻把手缩回来,“我不碰我不碰…你别靠着墙,凉。”江谶被安抚了一句,又慢吞吞抓着被子挪回来,想了想轻声开口,“叮当猫,我不能去医院,别人会拿我当怪物看。”

    没有等李洲说话,他就接着往下讲,“我知道我不是,但是他们会这么看我,是他们的错。”

    是强作镇定的语气,如果真的像嘴里说出来这么轻松想得开,会连去医院也推三阻四吗。李洲没再强硬要求,他猜测出肠胃炎没有这么大暴露风险,应该是生理期来了。找了个矿泉水瓶子灌了热水给江谶塞被子里,少年捂着这个简陋的自制热水袋,只从被子里露出两只清亮亮的眼睛看李洲,这个时期他的眼睛还不像后日里的死水一潭,还能看见亮光。

    李洲还坐在床边,帮他把汗湿的头发拨开了,拿着手机边搜边问,“红糖水管用吗?我上超市拿点红糖?”少年摇了摇头,小心翼翼来握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放完了也不说话。

    李洲了然,只是头一回干这活,不知道力气该怎么用,手要放哪里合适,只能搓热了手掌贴在少年小腹缓慢地揉起来。他止不住话,又怕打扰江谶睡觉,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只是随口念了两句,“平常少喝凉的,喝水别嫌麻烦喝热的,冰的都少吃。”

    …?话音未落,李洲觉得手掌底下的触感不太对,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手心。再看床上的少年已经半睡半醒闭上了眼,脑袋也蹭过来挨着他大腿,昏昏沉沉地梦呓着什么。

    青春期,青春期。李洲颇为理解,低下头在少年额角留下一个轻柔的亲吻,不同于以往那些黏腻,是一个鼓励性质的吻。

    ——

    世界散成碎块,黑的白的光影搅和在一起。李洲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去观察周围环境就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

    穿校服的江谶已经有了后日冷淡沉默的雏形,几欲呲裂的眼泛起猩红色,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厉窥见一分就够心惊rou跳,那个眼神让李洲想起狼,随时准备同归于尽的末路凶兽。

    江谶的头发是湿的,清爽配色的蓝白校服也染了褐色脏污,距离这么远也能闻到甜腻腻的可乐味儿,他手抵在另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年轻男孩背上发了狠正要推他下去。

    什么也别说了,李洲猜出这是哪一段了。他三步并两步往前冲,赶在鸭舌帽男孩被推下楼之前又揪着领子给人拽回来甩在一旁课桌上,“咚”地一声。

    “他要杀了我!他是杀人犯!”林南知惊魂未定,一边把求救的目光抛向李洲,一边往课桌后躲藏,就这样也没忘嘴上没遮没拦,一嗓子叫出来中气十足。

    李洲心说你是该的呀。他没好气地过去抽了林南知脑袋一巴掌,故意冷着脸唬人,“他冲动是不对,那你怎么说?你欺负同学搞校园暴力就对了?”

    李洲走近两步把俩人隔开,过去搂江谶的肩膀,距离拉近后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瘀伤就更招眼,李洲察觉到手下的肩头皮rou在发颤,又搂紧一些才继续恐吓鸭舌帽男孩,“我能保证他不去再对你动手,你呢?你再欠一回,我立马报警验伤。”

    “停课、退学、你年纪多大了够不够立案了?你父母知道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吗?”李洲沉着脸,语速飞快。

    林南知自知理亏,捂着被抽疼的脑袋,推开课桌摔上门走了。

    李洲出了这口气,去看手底下搂住的江谶反应。他还在发抖,指甲刺入手心留下极重痕迹,瞪大眼睛把不安与惊恐写在脸上。

    李洲耐心地去抚江谶手背,用了一番力气才把快嵌进手心的指甲掰开,他对着这个已经和二十来岁的江谶没什么区别的高中生,忘却了这其中的差别,以一贯的安抚手段去吻他沾了可乐湿哒哒坠下来的头发。

    “我真的很想杀掉他,我是杀人犯了,好想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江谶还顾不上计较这个亲吻的含义,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地重复支离破碎的凶残词句,脊骨用力地缩起来藏进李洲怀抱里,仿佛这样就能躲避掉一切接踵而至的麻烦。

    李洲想了想,把外套拉链解开了。松松垮垮的大衣往江谶脑袋上一蒙,掩盖去全部光亮。他轻拍着对方后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轻描淡写一点,“你不是啊,我不是拦着你了嘛。”

    “你忘了?只有特别棒的小孩儿才能见着叮当猫,知错就改的小孩也很棒的。”

    “哗啦”一下,那件大衣被拽开了,受惊野兽似的瞪着眼睛发抖的江谶听完这句话,抓住李洲的衣服一角轻声哀求,“你带我走吧,叮当猫。”

    他生怕听到任何拒绝的回答,急切地勾住李洲脖子把嘴巴送上来,一个生涩得过分的亲吻,牙齿与牙齿磕碰在一起见了血,连伸出舌头舔舐的动作也迟疑又呆滞,来不及吞咽的粘液从嘴角边溢出来,又被拇指用力擦去。

    窗户还开着,风把窗帘掀开一个角,李洲环抱着高中男孩儿的腰,跟他藏匿于窗帘下磕磕绊绊地接吻,他听见江谶被堵回唇舌间的哀求,统统转化为不成词句的呜咽悲鸣,下一秒就随着世界崩散,幻象也跌出窗,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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