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裂影交锋 (第3/7页)

回到摄影工作室。花花说了情况，他放下相机包，淡淡一句：「她怕我太累。」

    花花盯着他：「担心和控制只差一条线。她对博之有防备。」

    文弥皱眉许久，绕紧背带：「我知道。先把工作完成，再谈。」

    某日，东区的午後光像被磨过的铜，街角咖啡厅的落地窗把行人切成一格一格……

    三层点心架摆着司康与柠檬塔，伯爵茶在白瓷壶里冒着雾。李敏宇提早十分钟到，右手拇指与食指下意识转动玫瑰金Style8手环，金属在灯光下闪出一道冷光。

    他将讯息丢进时尚圈群组：「今天下午三点民生东路这家有小暧昧，听说是天才设计师博之与摄影诗人藤井文弥，同框应该很JiNg彩。想拍头条的，自己拿位子喔。」群里立刻浮出几个「收到」，附上相机贴图。他翻面手机，收起笑，起身迎人。

    美月进门，气质优雅，神情端庄。「敏宇，好久不见。」她坐下，「谢谢你还记得阿姨。」

    「怎麽会不记得，在日本您很照顾我。」敏宇起身添茶，杯口冒着细雾。「还是伯爵茶吗？」他轻推茶杯到她手边，目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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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月握住杯托，指腹沿瓷缘绕了一圈：「嗯，还是一样……」

    敏宇话锋一顿，手环又转：「文弥的作品很bAng，这两年曝光率也高，又遇到好夥伴……」

    美月抬眼一瞬，又低下去：「我知道他努力……只是……」

    敏宇压低声线：「IG那几张反光照、匿名版的揣测，还有人守机位等他们同框。圈内传得b外面快。」

    美月指尖停在杯缘：「我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怕这样下去，对文弥不好。」

    敏宇把杯耳转正，语气也跟着稳住：「我懂。」

    美月吐气：「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说重了怕伤人，装作没看到又……」

    「阿姨别担心，我来帮您。」敏宇接住她的停顿，手环再转一圈，「先避免他们再一起，我去和几位编辑打招呼，把焦点拉回作品。」

    「您只要照顾他的作息，其他交给我。」敏宇语气温和，像在安抚。

    点心刚上第二层，几位KOL的IG开始冒泡：【民生东路某咖啡】、【两位男神背影很熟】、【猜猜看】。一张远远的反光照里，博之与文弥在转角玻璃同框——其实只是外带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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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月眉心一皱，低声：「我最怕的，就是这种。」

    她抬眼看向敏宇，语气更低：「你和文弥是老同学，也懂这圈子。能不能帮阿姨？至少先让这些东西停……他最近瘦了一大圈，可能烦得很。」

    敏宇神sE沉静，语气却像刀：「我会帮您处理。公关有几个方法，但前提是他们别再同框。舆论拍不到，自然没八卦。」

    他像是替她着想，又补一刀：「还有，工作节奏要正常。熬夜很伤身。」

    说完，他手指又转了转玫瑰金手环，金属在腕骨上割出一圈淡红。他把那点刺痛藏进袖口，心里无声补上真正的算计——先推开他们半步，才有我的位置。等他们避嫌，我就能「合理」地趁虚而入，安排采访、处理风向，一步步把他留在我身边。

    桌下，他飞快点了两下手机，讯息送到某个媒T线民窗口：「今晚织光工坊停车场守机，有画面。用疑似、暧昧就好，别点名太Si。」

    收回手，他脸上仍是得T的笑容。每转一圈手环，他心里就把文弥拉近一分——那是他不愿承认的痴念：

    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跑出一个该Si的博之。

    织光工坊玻璃g0ng殿里的午後，充满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博之在工坊收到安迪转来的截图，眉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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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关上门，低声：「狗仔是故意的，标题用疑似，踩红线不越线。」

    博之只想了半秒：「不要回。先把设计会议开完，作品站稳。」

    他心里仍回响着走廊那通电话——怎麽做，才不伤他，也不伤这个家。

    h昏，美月传讯给敏宇：「谢谢你站在我们这边。」敏宇回了个微笑贴图，没多说。他关掉萤幕，手环一响——今天不是帮忙，而是布好下一步棋：让风向把两人推开。

    隔天夜晚，美月撑着碎花伞站在工坊门口，递给博之一个白sE小盒子。

    「谢谢阿姨。」博之接过，没立刻打开。

    美月语气平静：「我不是来找麻烦，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最近他容易累，夜里没什麽JiNg神。越多人担心，他压力越大。每一句还好吗，都会在他心上多加一层重量。我想让那些重量，少一点。」

    博之点头：「我可以学着不问，只在他需要时出现。」

    美月望向街灯，又收回眼神：「这阵子，讯息少一点、见面拉开距离。让光留在作品上，别让他私下也得撑着笑。规律的白天、安静的夜晚，对你们都重要。这样说，会不会太失礼？」

    博之喉结动了动：「不失礼。我只是怕他会以为我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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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月摇头：「他需要的是能睡一整晚，不是谁退或谁进。你若愿意，让我先调回他的作息。等他稳了，再说下一步，好吗？」

    她一鞠躬，语气柔和：「还有一件私心。家里老人常说，能早点抱孙就放心了。我知道这期待很老派，也不是一句话能改变谁的人生。你对他很好，我看得出来。也正因如此，才想拜托你——把Ai收成成全，帮他走得轻一点。」

    博之苦笑：「我……大概给不了你们想要的那个未来。」

    美月垂下视线：「我明白。所以我只能从能做的开始，把他照顾好。你若愿意帮我，他就能少受一点苦。」

    博之x1了口气：「公事我会透过您联系；私下，我暂时不打扰他。」

    美月点头：「谢谢你。」

    两人一前一後走到路口，雨势渐缓。街灯下，她从鳄鱼皮包取出一个透明小盒，递给他。

    博之打开：「这是……」

    「一张日出幻灯片。」美月语气平稳，「他父亲在高雄港拍的。小时候他发烧，会要我用手电筒照着看，说看见这束光，心就不那麽怕了。」

    她停一拍，语气轻柔：「如果你非得用光来完成作品，拜托先用这一张。不要再叫他凌晨站在灯下。也算是我的交换——你让他多睡几晚，我给你一束不会伤人的光。使用时请标注藤井健太郎摄，若需要原片或扫描，请找我，不要找他。让他只负担得起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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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之看着掌心那个小框，喉头紧了紧：「我明白。会照您说的做。」

    美月：「谢谢。公事上需要他时，先跟我说，我会替他安排一个不必逞强的时间。」

    她打开伞离开，细雨像一道轻帘，把话留在他身後，也把距离留给寂静。

    雾气停了，傍晚时分……

    花花收好相机，低声道：「影像纪录补上了。家族群，要不要回个平安？」

    材研助理高海仁绰号为海人

    海人点头：「我来。」他是文弥的表弟，也是工坊正式员工。先前阿姨与博之商量，由他担任「健康与行程窗口」，避免夜里工作过量牵扯两人。

    按下回覆前，他指尖停了一秒——那次在舞台旁，他远远看见博之被救护车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