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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存之後 (第4/4页)

那俏丽的卷发即便在生存游戏中仍保持着光泽,看来没受过天候的糟蹋。

    这或许就是她会丧命的原因。

    高壮男注意到了姜逸飞,於是他推进得更加卖力,像是在炫耀一般,下颚高高昂起,舌头不时钻出唇缝T1aN舐黏亮的唾Ye。

    「阿飞,想要吗?」他晃了下脑袋,朝另外两副屍T示意。「我可以分你一个。」

    「这样子……不会很恶心吗?」姜逸飞不自觉地问道。

    「还好,刚Si不久,还算新鲜。只是那里有点乾,要用点力才进得去。」

    他夸大地喘了几声,持续cH0U动着。

    「你没跟筱萍做过对不对?Si前还想当处男吗?嗯?来吧,共享一下。」

    姜逸飞试图摇头,却发现心口正被冲击着。

    他把武士刀握得更紧了,紧到指骨发疼。

    高壮男耸了耸肩,咧半嘴笑後用力低吼一声,以下T结合处为支撑点,将原先整具正面朝下的屍T高高举起。

    nV同学血r0U模糊的面孔瞬间露出,一双翻白而布满血丝的眼球直直瞪着姜逸飞。被切开的喉咙像是婴儿还没长牙的嘴,向他咧出一副笑容。

    2

    他整个人吓到退贴在墙壁上,他想大叫,用尽全力大声吼叫以宣泄某种不知名的冲动,却只能发出喀咯、喀咯的声响。

    他仓皇提起刀子,转身朝教室外飞奔而出。

    背後响起ga0cHa0时的SHeNY1N。

    她没有锁门,似乎打从开锁迎接他进入这栋屋子之後,她就没在屋内上过任何一道锁了。

    姜逸飞一推开门,温热的水柱立即洒在他的脸上,如同颈动脉被刀刃切开後喷溅出的血柱,他彷佛听见了惨叫声。Sh着身子的她一手抿着嘴,眼神闪烁不定。

    他不发一语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任由水柱持续弄Sh着他的衣物,随即将她的身子y转了过去,勒住她的脖子後开始从背部吞噬她、侵入她,咬得她的肩膀满是齿痕。

    他把她推到了没放水的浴缸旁,掉在地上莲蓬头持续喷出温热的YeT,流动於他的脚边。鬼魂从排水孔中挤出,漂浮在水面上。

    熊抱住她ch11u0的R0UT,他粗鲁地将肿得发疼的yaNju挤入狭窄的逃亡之路中。

    x腔那团灼热到令他几近发疯的空气无论怎麽声嘶力竭地低吼也无法发泄而出,只能紧掐住她的rUfanG,无视她痛苦的闷哼而肆意突刺温柔。

    闷在水蒸气中的身子越烧越热,无声的墙壁逐步b近,他T内每一根血管、每一条肌r0U、每一丝神经、每一颗细胞似乎都受到压迫。他被囚禁太久了,久到他反覆撞击每一片砖瓦、每一面墙,就只为了逃出无止尽的回转。

    2

    nV子咬着牙,将身子弓成弦月,双掌倒捧住姜逸飞黝黑、凹陷的脸颊,拇指划过他的眼眶。她跪在瓷砖上的膝盖渗出了血丝,与他从伤口淌出的鲜血交融。

    他持续cH0U动、冲击、突刺、嘶吼、挣扎、愤怒、感伤、愧疚、悲哀、怜悯、无地自容着。在朦胧水气中他昂首看见了整个屋子内唯一一扇透明的气窗,圆满的冬月就高挂在无云的夜空上盯着浑身Sh透的自己,怵目惊心如Si屍翻白的眼球。

    他见到了窗外从无云处降下的雨丝,雨丝变成雨线,雨线群聚成雨阵。

    鬼魂开始纵情跃动,群魔乱舞。

    无情的大雨下着,疯狂的大雨下着,冬季罕有的大雨下着,应和新政权用来镇压学运之冷酷政策的大雨下着,雨点打得他的肌肤发疼发冷。

    失温的他浑身雨水与血水,脚边淌满了混浊不堪的红紫sEYeT。无数具或破碎、或完整的屍T散在周遭各处,有的挂在树上,有的倚在墙边,有的就趴在他的鞋边。

    他看见了筱萍的屍T,cHa在她心口的匕首上还缠着他送她的情人节项链。

    他看不见她临Si前的神情,也不敢再向前去看。

    趴在他身边的是他室友,断掌落在他的球鞋上乞讨怜悯。

    他想摆脱这一切——摆脱没有生气的R0UT、屍臭味、血腥味、排泄物气味、雨水味、汗水味,以及永不间断的冷雨。

    2

    他四顾找寻一条出路,没有持枪士兵的监视,也没有满是钩刺的铁丝网。但周围一片模糊,只有一道人影缓缓从不远处的雨中浮现。

    十五尺处,驻足着同居两周後仍全然不知名的nV子。

    她身穿一袭洁净如天使羽毛的白sE洋装,私密处却染了一片鲜红。及x的黑发全然Sh透,盖住了她半张脸孔,她的肌肤於夜sE中泛起萤光,眼神明晃不定。

    她撩起裙摆、轻咬住下唇,白皙的双掌交替抚过sIChu而擦出一双红YAn的蝶翅。

    无声的闪电划过,从她的眼睛?不,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把武士刀。姜逸飞发觉自己手上的竟只有一把箫,而且还是吹口裂了的那把。

    十尺,nV子单手持刀b近,另一只纤细的手轻抹上双唇,掺r0u着脸颊上的水珠留下口红般淡淡的血痕。

    他握住由竹管制成的南箫,手指游走在突出的竹节处。

    挡得住吗?

    可能吗?

    打得赢吗?

    2

    值得试看看吗?

    需要试看看吗?

    能活下来吗?

    活下来g嘛?

    八尺,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移到了音孔上,一段曲调突然清晰浮现於脑海中。

    吹箫?这唐突的念头让他心头一揪。

    六尺,手臂长约一尺八寸,刀刃长约三尺五寸。

    这把箫是他在练习〈寒江残雪〉时裂开的,他突然想了起来。

    五尺,理应一蹴可几,姜逸飞闭上了眼睛。

    手指开始此起彼落地敲着熟悉的G调指法,依循一段久远到他记不得曲目的旋律,右手小指轻快而规律地弹击着最後一个音孔,随着腹部震颤越来越慢。

    2

    低音So越吹越沉,越沉越深,最後沉淀到了生命最幽微晦暗的处所。

    那里不再有鬼魂出没,只有一位身形修长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条咖啡sE的小土狗捧到了敞开的窗户前,让牠看看世界明亮、可Ai的样貌。

    稚nEnG的小狗歪头嗷了一声,逗得少年开怀地笑了。

    正面,突刺?

    有一双Sh暖的手掌抚上他削瘦的脸颊。

    圆满的冬月高挂着。

    银辉长照红尘的那一面,逃离后羿的嫦娥在凄寒的玉g0ng里用红萝卜逗着冷漠的捣药兔。

    背对人世闲言闲语的那一面,吴刚孤身伐着永远砍不倒的高耸桂树。

    一旦他们其中一人走到了天涯的彼端,两人便从此不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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