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集_象牙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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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牙塔 (第1/5页)

    连绵的青绿sE麦田缠绵着突起的小山丘,在几片亮hsE向日葵花田的镶嵌中,一直往南延伸到了星河平静的流波北岸。

    朴实的农人们扛起拨土的器具,沿着麦田中交错的小路,一面哼着歌一面跨过一座座山丘。

    正当他们以晴朗的笑容在泥土上交错、挥汗时,悠扬的笛声从北方的家园「攸里拉」飘扬而来。农民们纷纷停下了手边的工作,笑着欣赏夹带在自然芬芳中,乘着清风缓缓而来的银sE乐符。

    银sE光点不断从一座巍巍伫立在村落中的象牙sE高塔顶端溢散而出,宛若冬季飘雪在晨曦的温柔中闪闪发亮。若是眼力再好一点的人,便能看见白袍在银片中翩翩飞舞着,轻轻扬着一把翡翠sE长笛。

    白袍法师,雪。

    这位白袍法师三年前搬到了攸里拉这个村落中。当他买下一块原先是村民用来囤积牧草的小山丘时,据说他从白袍中取出了二十三颗象牙sE方块。

    这些方块一落到地面上,便开始不断碰撞、碎开、再碰撞。奇怪的是,这些方块再怎麽碎开,T积都不会变小,反而越变越大。每一片蹦出来的碎块便以同样的方式交互进行着,依循着乱中有序的节奏,并开始自动堆叠。

    当白袍法师买下这片土地後的第三个黎明降临时,一座象牙sE的白塔便在无声间成型。

    所有村民都还清晰地记得,法师乘着手上的法杖,轻轻飘上了白塔流线型的顶楼。

    从此,他就没离开过了。

    在某些满月的夜sE中,他们曾看见银sE的猫头鹰与深褐sE老鹰偕同飞入白塔那镶着蓝宝石的环形窗口,然後在次日h昏中无声离去。

    据说那是雪的一些朋友,但他们也不曾拜访过攸里拉的居民。

    雪的生活与村民们总是若即若离,他不曾跟任何一位村民当面对话过,但他总是透过许多方式来表达情绪与想法。例如他会坐在白塔的yAn台上,随着手中的长笛轻舞着。

    他不需要吹奏,银sE的乐符便会如雨似的从天洒落。

    他也时常从窗口掷出一卷又一卷带着白sE羽翼的羊皮纸,上头有雪在鹅毛笔下诉说的千万种奇幻故事。文字中有提到诸神星盘的辽阔、地下深渊的险恶、天神的呢喃、恶魔的拥抱、战火的无情、异世界的神妙;也有提到温馨的家庭、手足的牵绊、破碎的感情……

    在他笔下,文字宛若灌注了魔力般,强力的拉住了每一寸无意扫来的目光。

    不识字的村民常会拉着少数识字的人,请他们将一篇又一篇奇妙的故事读出来,好做为往後几个晚上陪伴孩子们入睡的美梦。

    但无论是哪一种故事,雪的笔调中总难免透露着些许的凄凉,一种囚禁中的寂寥;一GU无法圆满的空虚感。因此,雪笔下的故事永远没有结局。

    在那环流着千万sE光彩的故事中,总有一掌殷红随着潇洒而孤寂的秋风缓缓飘零着。人们无法解释那个时常出现的名词,只知道它一定对雪、对那袭白袍下的灵魂非常重要。

    那一片枫叶,牵引了雪笔下的一切。

    白sE的长袍轻轻扫过地面,雪在一座巨大的书柜前悠哉踱步着。他随手探入了一个半掩的小柜子,cH0U出了一份由黑sE丝带束起的羊皮纸卷。他双指一拉,将羊皮纸俐落地摊开,细长的双眼飞快扫过了由淡蓝sE字迹所拼凑出的标题。

    〈第七点骰子〉……这是他多久以前写来消遣的作品呢?雪细长的手指敲了敲白sE巫师帽下的脑袋,仔细回想着。

    也许是他还没搬到攸里拉的时候吧?他耸了耸肩,对自己的记忆力不予置评。随着他的右手轻轻在皮纸上一抹,羊皮纸便立刻自动卷成一卷,顺从地跳到了他的左手。

    下一秒,左手边出现了一个菱形窗口。

    「去吧。」雪往窗外一扔,白袍的袖口随风飞舞着。

    羊皮纸卷在迎向窗外世界之际,一枝枝白sE的羽毛突然将它拖住,缓缓地飘向泥土与花香。

    他满意地点着头,看着左手边已然恢复的墙壁。身後,突然传出了一声呼噜的气喘声。

    「贝瑞,别挡着我。」

    雪挑了挑眉,回头看着正一PGU坐在他背後的大母牛。

    那是他两年多前从野狼群中救出来的母牛,不过最後村民还是将牠当作谢礼,送到了白塔底端他们知道白袍法师有办法处理这头牛的。

    「你要给我牛N吗?」雪瞄了牠一眼,贝瑞无辜地看着师,大大的头颅不断摇晃着。

    白袍法师不耐烦地指了指头上六十多尺高的钟楼,意思就是:滚上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贝瑞就有了随处飘来飘去的能力,这倒是让雪感到颇为讶异,但也因此时常暗忖自己是否不小心施错了什麽魔法。

    呼噜呼噜的呼x1声缓缓升空,雪看着大母牛自由自在地飘向头上的钟楼之後,随即移往通向yAn台的大房间。在他经过繁杂的回廊时,走道两侧YAn红sE的食人花与一条缠绕在巨大花萼上的九头蛇纷纷退开,但十八只金hsE的眼睛以及两朵跃跃yu试的毒牙花朵让雪忍不住停下脚步。

    走廊的另一端,直通yAn台的房门後,突然透出了一GUY森的风。雪冷冷地凝视着身旁长达四十尺的九头蛇妖与半开半阖便足以塞进一位成年男子的花朵。风不只是寒冷,也越来越急躁。

    「闹够了?」雪探出手,摘下食人花的一枚hsE果实塞进自己的怀中。

    食人花吃痛,巨大的花萼剧烈cH0U搐了一下,但骤降的室温已经提出足够的警告了,另一朵食人花连忙识相地退开。

    雪点了点头,手上的法杖搭上了九头蛇缠绕的身躯,後者畏缩地cH0U动了一下,彷佛被一把灼热的铁叉戳到。他念了一句咒语,九头蛇立即发出了刺耳的嘶鸣声,黑sE鳞片下的肌r0U快速溶解,然後被白杖一滴不剩地cH0U走。

    片刻之後,r白sE的鳞纹陆续浮现在白sE法杖上,十八颗金sE的水滴浮出法杖顶端,最後如汇集成一颗耀眼的金sE宝玉。

    风息了,雪的身影踏入走廊底端的大房间。

    在这间大房间的中心,有一座高达六尺的沙漏状琉璃容器。

    容器中,淡蓝sE的水透着微微的萤光,不息地从顶端滑落。待到底端溢满时,再一点一滴地由底端逆向流回沙漏顶端。而在上下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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