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柳不残花_八六、沉疴已久、双面舒美人A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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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六、沉疴已久、双面舒美人A (第2/4页)

祟的,转出来见是碧桃眉毛竖起:“现在这么早,你来干啥?快回去伺候师姆啊!师姆有身孕,师父在外头呢,正是需要人陪伴说话伺候的时候!”

    碧桃翻了个白眼:“罗里吧嗦的,是嫡君反胃不适,要吃山楂丸,我这不来取些吗?”

    扶风的眉头这才抚平:“有师父临走前制的一批,还有我昨天做的一批新鲜的,要哪种?”

    “一样取几颗来。”

    “这玩应儿不能吃太多,伤胃。”扶风包好交给他叮嘱。

    碧桃又问他:“薄荷津丹有没有了?给我一瓶。”

    扶风拿了一瓶,伸出手:“给啥给,五十个铜板。”

    碧桃眼皮一跳,气哼哼的:“等着吧!”抱着山楂丸和薄荷津丹走了。

    扶风挠挠后脑勺,唉声叹气,指望碧桃给钱太费劲儿了,还是他替补上了吧。

    上午,除了病患之外,另有两个不速之客。

    镇北王金玉楼派了师爷送了一大批的礼物,而周琅则是干脆傍晚登门而入。

    在大堂整理草纸金称等物件儿的扶风看着周琅的背影,两道粗重浓眉挤在一块儿提着灯笼暗骂‘晦气’的紧随其后。

    不料到了正院,却被阿喜和红叶儿阻拦不让进上房。

    “你、你俩……怎么也不劝劝?!那周琅半夜过来能安什么好心?!”扶风怒了。

    “是嫡君让他来的,我们如何阻挡的了,里头虞叔、碧桃、阿喜也在,嫡君不会吃亏的,扶风哥您就别掺和,别多嘴了。”红叶劝慰道。

    扶风紧闭着嘴,让他如何不多想,师父才走半个月,周琅频频上门,金玉楼也总献殷勤!他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师姆就非得与他们相交不可!

    原地没头苍蝇般团团转,舒晴方的小厮小福看不下去:“我的好哥哥嗳,大堂还不够您忙吗?快去大堂看着那些小崽子们吧!先生的嘱托您可别疏忽了,一个闹不好就是人命关天的事儿!盯着咱们自在堂的人可不少。”

    扶风咬牙,捏着拳,不甘不愿的被小福拽走。

    小福这小子机灵鬼儿,嘴皮子也利落,人也会看眼色,这才多少日子就已经被师姆重用了,结果呢?还不是满嘴油滑!

    正房待客厅。

    周琅坐立不安,频频朝后堂看去,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

    阿喜看着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垂眸:“周大人可否稍安勿躁?”

    周琅跌坐回椅子,自嘲的红着眼:“我只是担心他,你也进去伺候吧,我在外守候。”

    阿喜没动。

    后堂正壁观音画像前,大香案之上,摆放着三十几只官窑素莲瓷骨灰坛。

    舒晴方眼眶血红的望着骨灰坛,澄澈的乌翡瞳子翻涌着滔天黑雾,颤抖的手一一抚过。另一只护在隆起腹部的手攥紧,指甲嵌入手心儿里流了血。

    “公子!”碧桃啜泣看到了,扑到前来捧着舒晴方的手心痛难当。

    “公子,想哭您就哭出来吧……”虞棋老迈浑浊的眼湿润,跪在地上。

    舒晴方仰视着观音像,脚步踉跄更近一步:“哭有什么用?”

    他已经哭的够多了,哭也换不回亲人命,他的祖父祖姆,他的双亲,他的兄弟……

    “碧桃,你把这副观音像撤下。”舒晴方转过头柔声对碧桃吩咐。

    碧桃呆住了:“公子……”

    舒晴方微微扬起精致雪白的下巴:“虞叔,把这些骨灰坛,都移到那间屋里去,我亲自去布置,你不必管。”

    “是,主子。”

    舒晴方感到腹部剧烈胎动,难受的弯腰。

    “公子!!”碧桃忙搀扶他去侧旁扶手椅坐下。

    “你服侍我吃一丸保胎丸。”舒晴方脸色惨白,不停的揉隆起的孕肚,吃痛喘息。

    碧桃忙不迭从舒晴方袖口取出瓶子,倒出一颗丸药,沏杯红枣汤,服侍舒晴方吃下。然后按照楚江留下的方法,不停的给舒晴方按后腰几个xue位。

    果然,一刻钟后,舒晴方的脸不那么惨白有了些红润,只是满头的冷汗,背脊也湿透了,微微发颤。

    舒晴方后怕的护着腹部,紧闭双目任由碧桃为他擦汗,他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他的亲人只剩下楚江和这个孩子了。

    明明自觉心性在复仇上面已经修炼的足够平和,然而过了这么多年,看见骨灰坛的那一刻,冷静自持全然颠覆,只剩下血色滔天的仇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舒左凌身为文阁首辅,执掌国之学问经济,本应标榜士子,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垂范后世。孰料其觊觎皇权,不满天子,与罪臣外邦里外勾结寡义卖国。朕深恶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然念其祖,其父,均乃三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勋卓着,朕心更悲恨之,尔等蒙此天恩却辜负朕意,着令舒氏一门男丁沙场听判斩首示众,部阁臣皆观行刑,以儆效尤!小哥儿终身贬为官奴,充盈教坊司,军妓营,非死不得出。罚没家产充入国库。钦此——’

    黄土漫漫,血色涛涛,那一日,舒家人的血染红了沙场沙地,行刑者乃是京城拱卫皇城的御林军首领王道稀,王相的儿子,舒左凌在被判死刑的那一刻,在大牢中服毒自尽,舒家老太爷三朝元老舒合游的头颅被砍了三次才掉落,脖子与脑袋被大刀砍得血rou模糊,骨头却硬邦邦的突出白森森的骨茬……舒老太君在牢狱中重病而亡,舒家主姆正君白学澄于牢狱中切腕自尽……

    这一幕,舒晴方都不曾见到,原因无他,他那时已经和其他兄弟们被送往教坊司成了最卑贱的官奴男妓。

    夜夜焚心蚀骨,闭目就见血粼粼的情形,噩梦滔滔,暗夜循环不止。

    舒晴方再次睁开眼睛,眸子里冷的含着一块儿千年寒潭下的冰玉,扶着碧桃的手,走出后堂。

    “噌——”周琅瞧见舒晴方,立即站起,担忧心疼的望着他。

    舒晴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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