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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1页)
余左思什麽都知道,从头到尾,一切的计算,全部都落在她眼里。齐故渊闭上双眼,几秒後才睁开,麻木的内心激不起任何波滔。 「确实是我想要的东西。」齐故渊说,「谢谢。」 「不用客气。我知道会有人来拿,特地为你做成甘油标本。」余左思m0了m0罐口,「你、你们,想要的东西都在这了。如你所愿。」 大脑悬浮在罐子中,就像一块透澈玉石。所有肮脏的秘密彷佛能透过标本加工,一同蜕变成为美丽的物件。 革新会渴望掌握的把柄就在里面,可惜他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齐故渊从未感到如此屈辱,她就像原地打转的驴子,替人推动石磨,累个半Si,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自以为是的愚蠢。 「凭什麽?」齐故渊双唇一开一阖,僵y如同屍T,「大白和陈倩雯,她们凭什麽得Si?」 余左思笑出声来,彷佛她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一个人犯下抢案使人重伤,一个人当白手套掏空国库。都是有罪的人,为什麽不能杀?」 她抬起头看向余左思,「那你呢?」 「我是正义的使者啊。」余左思慢条斯理地理了下领口,「你不懂我们之间的差别?还是你不愿意懂?」 「我余左思就算杀人、放火,把这世上的坏事做尽,甚至公诸於众,有谁敢制裁我?只要没有人敢,那麽我便无罪。至於你们,就算什麽都没做,只要我说你们有罪,又有谁敢为你们开脱?」 余左思一手抱x、一手托着下颔,姿态中的轻松是强大自信的展现,「正与邪是相对的,但决定分界的不是法律,也不是道德。你不会看不清吧?」 齐故渊看清了,余左思那层人皮下的本质——绝对且不讲理,就连光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有如zhAYA0夷平房屋、海啸摧毁城市、行星靠近事件视界,以分子为单位撕裂成碎片星尘。那GU无b强大的力量被称作权力。而在监狱,甚至在整个国家,余左思都是至高无上的中心点。 她就是黑洞,是摧毁秩序与结构,无以名状的怪物。 齐故渊深深地、一点一点将空气x1入肺中,再颤抖着吐出。 「我以前认为,军政府至少不会用恐怖攻击lAn杀,b教团还是好一点。」 「反悔了?」余左思噗哧一笑,「反正你的想法不重要,改变局势的是我,阻止恐怖攻击的是我,保护人们不受教团威胁的,也是我,这是我亲手赢来的战利品。」 「我们在你眼里只是战利品。」 「当然了,亲Ai的小朋友。你们是我付出心血得到的宝物。」余左思伸出手,指尖滑过她颈侧,沿着颈动脉锁定脉搏。「我开始清除卫道者时你才十几岁吧?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在做什麽?」 几秒的静默後齐故渊才确定余左思真的想听她回答,她不敢撇过头,任那只洁白又肮脏的手停留在肌肤上,彷佛一条弓起颈子的蛇。 该Si,十岁初的小孩在做什麽,她怎麽会知道? 「上学。」她说,「有些人在教团当童兵,Si在你手里。」 余左思将掌心搭在她颈子上,笑了笑,「上学,真教人羡慕,是不是?有些人却被困在方寸之间,连家门都出不了。」 「而我,从那时开始整天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击退教团。作为首府人,你应该亲眼见证我如何一点一点,从那些C控狂热的愚徒手里,解放人民。」 「若不是我阻止教团,生活在首府的你,还能活到现在?这是我付出一生所赢来的,是我的权利。」余左思说,「你,不觉得吗?」 齐故渊张开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觉得如何,重要吗?正如余左思所说,决定对错的事物,不是道德,也不是法律。 「对了,你的伤。」余左思拿开手,在自己的眉毛上b画,「不用告诉我你怎麽受的伤,我没有兴趣。不过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你,总需要负责吧?」 齐故渊捏紧指节,安静地听她说完。 「让自己受伤,触犯第一条原则,需要记一支警告。」余左思说,「现在就回A103吧,那里还是空的。」 齐故渊没有任何反抗,沉淀了一会儿後乖顺地站起身。 「你有话语权,你说得对。」 「学得很快,小朋友。」余左思g起嘴角,「首先,把我的书还来吧。」 齐故渊搬开书架,从图书室的假柱里将书本挖出来,在一些特定的页数中夹着白sE的粉末,就是被称为可可粉的毒品。接着余左思宣布要将她调去医疗组,让45帮的怪兽接管图书室。 余左思不愿意和45帮扯破脸,只利用她和猛男警告将军,转头就把图书室送回将军手上,将她们当作达成目的的消耗品。 是的,她就只是消耗品。 齐故渊浑浑噩噩地在A103中度过一晚,隔天陈柔一大早就出现在她房门口,背靠着墙在等她出来,看来是一起床就收到了消息。「早安,以後我就是你组长了。」 齐故渊用肿痛的眼睛看陈柔,「真不爽。」 「没事的。」陈柔牵起她握成拳的手,「我们去吃饭。」 她们踱步走向餐厅,齐故渊始终落後陈柔一点,迁就对方被拉着往前走。如果不是陈柔出现的话,她可能更愿意和陈倩雯一起腐烂。 她的力量太小,只能被人玩弄摆布。陈柔却与她截然不同,稻谷会枯萎、太yAn会落下,但在下个季节仍会发芽,下个日出仍会升起。就算选择了不同的路,依然坚持着前进,永远、永远有力气迈出脚步,活下去。 「小隼。」她轻声呼唤,陈柔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认真地注视她。 「我们没有被抛弃,陈倩雯确实在这。」 「但她再也没办法开口了。」她说,「而且,典狱长一直都知道我的目的。」 半晌後,陈柔才接上话,「听起来,好像更糟了。」 「是啊。」 「你要怕了吗?」 「我一直都很怕,傻子。」 齐故渊反过来握紧了她的手,眼底深藏的尖锐突然冒出头,微小如同针芒。 再JiNg致易损的表芯依旧是以金属组成——而金属的本质,便是千锤百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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