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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九点，莫惊春提了包子豆浆和油条和莫夏吃完就坐车去了医院，显然两个人晚上都没睡好，莫夏不经熬，眼睛下面挂这俩暗沉沉的黑眼圈，看得莫惊春更是心里烦躁，指不定他弟弟就是个阳痿的面相，一家出俩儿子他跟个种马似的天天cao这个cao那个，莫夏不行也很正常。挂了泌尿科又拍片，因为莫夏成年了病情又比较隐私的缘故，问诊的时候家属不让陪同，莫惊春就在医院走廊郁闷得抽烟，又被路过的护士咔咔一顿骂，莫夏拎着诊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哥嘴里叼着根被捏得皱巴巴的烟，一翘一翘的给人发着短信。

    他哥要说除了穷，泡妞撩妹的技能是一点不少，再加上工地上干活一身腱子rou皮肤又被晒成小麦色，往他哥怀里投怀送抱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莫夏不止一次在莫惊春手机上看到弹窗的消息写着“春哥晚上还来吗，不记账。”要不是莫惊春是个死犟的性子，把机缘巧合遇上了的大富婆一顿臭骂，现在兄弟俩都能过上被包养不愁吃穿的逍遥日子。

    莫夏攥着手里的诊断单递了过去，莫惊春认的字不多，就见到一堆复杂到拗口的专有名词下面写着一行：男性生殖器各功能无障碍，建议转精神科。

    “…精神科”莫惊春念了一遍，又看莫夏垂着脑袋心虚的模样：“精神科是个什么科，你神经病啊？”

    莫夏叹口气：“就是看脑子的。哥，大夫说你把我强jianian了我才硬不起来的，说要去做个什么检测，不行再心理疏导……”

    莫惊春眼皮一跳，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手里的一把一百混着五十二十的钱点了又点，沉默了片刻还是一起都给了莫夏。

    “……那去看吧。什么强jianian，说得真难听。”

    “谢谢哥。”莫夏接了钱转身往顶楼的精神科去了，莫惊春把烟叼回嘴里又开始不知道和谁聊天，莫夏半路又转了回去，只撇到微信头像好像是个很正派人士的照片。

    “哥，你少跟外面的女人聊，她们骗钱的。”

    莫惊春不耐烦挥了挥手把他往电梯门口推：“你少管我，快去看你的脑子，我钱都让你花了哪还有的骗。”

    莫夏垂头丧气，心里又莫名愧疚上了，回头看莫惊春站在窗户边，不知道是该担心哥哥过几天又因为女人发颠，还是该难过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病情。

    然而过了半小时他填完各种不知所云的题目拿到了确诊单时，心里还是慌得打颤。医生让他把莫惊春给叫了上去，说的第一件事不是关乎他下半身的问题，而是开始询问两人父母的情况。

    莫惊春脸上惊疑和不解都要溢出来了，摸不着头脑的如实回答：“死了，出车祸死了。这跟我弟的jiba还有关系？”

    医生被这样直截了当的词汇呛了一下，摆正了面色：“……没什么太大关系。你弟硬不起来很大程度上是心理因素影响，做几次心理疏导就行，但是检查结果显示你弟有一点轻度躁郁了，想问问看是不是有家族遗传的关系。”

    莫惊春听得一知半解，看向莫夏。

    “哥，医生就是说我有点小病可能是咱爸遗传给我的，问问你咱爸脾气暴不暴躁，或者mama性格好不好。”

    “那你咋说的？”

    莫夏一脸无辜：“啊？我没说啊，我都不怎么记得爸妈了，打小只记得我哥。”

    莫惊春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又看了看莫夏非常好奇的一张脸。爸妈出事之后家里基本上没有再提起过这两人，莫夏的作文题目要写我的爸爸我的mama，大半部分都是拿莫惊春的影子往上套。

    “……也没什么……吧……就比较普通的……抽烟喝酒，偶尔打架，然后天天跟mama吵架……有时候会动手打人。但是mama也没说过什么，每个家庭不都这样吗？过年回老家吃团圆饭一帮亲戚还能打架把桌都给掀了呢，这就算躁郁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那基本上就是家族遗传的躁郁了。我建议你也检查一下，毕竟精神疾病不比其它病，不及时治疗的话很影响日常生活。”

    莫惊春脑子慢半拍，硬是觉得这人文邹邹的骂自己全家有病，忍着怒没敢当面发，出了诊室一看莫夏单子上开的心理疏导一个小时六百块，当即一声cao就脱口而出。

    “什么叼毛医院净想骗老子钱……一个小时六百他怎么不去抢呢，什么疏导啊难不成喊七八个胸大屁股弹的妞榨我弟吗？！”

    莫夏被他哥的脑回路吓得连忙伸手把人嘴给捂住拽上公交车。“没有没有，就是一个医生跟你聊一个小时天，聊完你就觉得心情舒畅不想打人啦，没事的哥太贵了咱不去就行，我挺好的咱爸也挺好的你别听医生瞎说。”

    “聊天？聊天就心情好啦？他比那群想骗我钱的女人心还黑呢，聊天就能好跟谁聊不是聊，跟我聊不行？”

    莫惊春想到爸妈生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架势，再联系上每逢过年过节他最熟练的事情就是在一众亲戚的混战中准确无误抓住莫夏的后脖领把人提溜出来，运气好莫夏还能在怀里抱碗粉蒸rou，兄弟俩坐田埂上吃完了再回去，一帮亲戚也就打完了继续喝酒吹牛逼。

    躁郁吗？不是每家每户都这么打吗，也没见打了人明年就不来吃团圆饭的道理啊。

    莫惊春拍了拍莫夏的脑子：“你觉得你躁郁不？”

    莫夏摇了摇头：“不啊，我感觉我挺好的，哥不打我我就嘎嘎乐。”

    莫惊春满意点了点头，莫夏把他放在头顶的手牵下来捉握着，又问他：“哥你躁郁不？”

    “我？”莫惊春想了想：“我觉得我也不躁郁，躁郁了一小时六百呢，生不起这金贵病。”

    莫夏赞同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就这么大张旗鼓又偃旗息鼓的走了，莫夏以为此事暂告一段落，没成想过了两三天莫惊春就做了一桌子大鱼大rou的好菜，甚至买了瓶可乐加了冰放桌上，给刚上完一整天课还领了一书包暑假作业的莫夏吓得差点没缩进墙角里找个缝钻进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桌上的回锅rou剁椒鱼头麻辣小龙虾加一盒看起来就是外卖来的炸鸡让莫夏有种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感觉，要不就是莫惊春真把自己卖给富婆了，再怎么着这么丰盛一顿饭不能出现在一穷二白的莫家桌上。

    莫惊春听见了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