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_第二十四章 不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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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不安 (第1/1页)

    从那天之后,殷霂变得更加黏人,整天缠着祁赫要zuoai。

    他在不安。只有在身体紧密交缠的时刻,他才能从那些偶然的瞬间中,窥见男人不那么游刃有余的表情。

    男人射精的时候性感极了,他会微微蹙着眉,低喘着在他身体深处冲刺。那双狭长的眼睛会专注地看着他,令殷霂在恍惚间有种男人已经爱上他的错觉。

    身体的距离靠近了,心的距离也会随之靠近吗?虽然Luke跟他说过,从rou体开始的关系在感情上很难善终,但没撞过南墙的人是不肯回头的,殷霂始终还是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可他又不敢直接去问男人对他的看法,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还是只当他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呢?

    他不敢问,害怕会失望,会受伤,更害怕他和男人的这段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他把头埋进沙子里就不会发生,只不过当他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期望时,掩耳盗铃的钟声还是响了起来了。

    那天是周末,殷家举行家宴,他被叫回去吃晚饭。按从前而言,殷家离公寓太远了,他们当晚一般就在大宅里歇下。可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被男人抱着睡觉,殷霂一个人怎么也无法入眠。于是,他给父母留了消息,说有作业落在公寓了,要回去拿。

    他刚留完消息,打的车便来了。殷霂悄悄下楼坐上后座,乘着夜色离开殷家。

    一路上,殷霂的心情都是雀跃的。深夜的道路畅通无阻,他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有种准备和男人私会的兴奋,不知道古诗文里描写的那些书生小姐偷偷见面是否也是这种心情?

    但他故意没有告诉祁赫他要提前回来。这个点他睡了吗?要是他脱光了偷偷钻进被窝里口他,男人会有什么反应?殷霂一边暗骂自己的想法很下流,一边又无可抑制地感到兴奋,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奔回家。

    车子到了公寓的小区门前便停下了。殷霂结了帐推开车门,几乎是一路小跑进去的。

    然而他却在楼下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Luke,卢彦驰。

    今天他一反常态没有穿着得花里胡哨,只是简单穿了一身休闲服,看上去反倒比平时年轻许多。他自然也看到殷霂了,顿时愣在那儿,甚至好像还有点紧张,他讪笑道:“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回殷家了吗?”

    殷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现在住这里,不能回来吗?”

    “不,不是。”

    殷霂满心满眼都是祁赫,甚至都没去反问卢彦驰怎么在这,只是抛下一句“改天再和你聊天”,便想越过他进去。

    然而卢彦驰看上去更紧张了,他跨了一步挡在殷霂面前,脱口道:“不能进去。”

    殷霂心中疑虑陡升,他问:“是祁赫怎么了吗?”

    “不,那个,他很好。”卢彦驰支支吾吾地说。

    殷霂不想听他废话,将他一把推开。于是,在灯火通明的大堂中,殷霂看到了祁赫。他像是喝醉了,倚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但姿态是放松的。另一个人他没见过,那人身材高挑清瘦,正小心翼翼地护着祁赫。

    “叮咚”一声,大堂的电梯门开了,那人扶着祁赫走进去。隔着重重叠叠的玻璃门,殷霂远远地与那人对视了。那人的确长得不错,像从名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充满了精致易碎的美感,是祁赫会喜欢的类型。

    而相比殷霂满心的气闷与不安,那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按下了电梯关门按钮,仿佛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那两扇门缓缓关闭,殷霂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面前。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许久,殷霂涩声道。

    “对不起。”卢彦驰跟他道歉,“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徒增伤心。”

    “我要上去。”殷霂说着,拔腿要走。

    “算了吧。”卢彦驰拉住他,“你现在上去,除了把事情搞得更难看之外,有实际意义吗?”

    殷霂顿住了脚步。卢彦驰说得对,他现在上去,他和祁赫的关系就真的要彻底结束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吗?”殷霂含着泪,色厉内荏地吼道。

    卢彦驰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先回家睡一觉,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你和他这样还能不能继续。”

    “当然,我个人是不太看好你俩的,长痛不如短痛。但毕竟我是外人,感情的事我也不好评判,关键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你知道他身边那个人,对吗?”殷霂低声道。

    “对。”卢彦驰呼出口气,“他叫薛宁,是祁赫的大学同学。”

    他说得很委婉,但殷霂已经明白过来了,不死心地追问道:“就是你说过……他收的第一个奴吗?”

    “是。”卢彦驰说,“薛宁之前一直在国外,我也是今天去校友会才知道他回来了。”

    殷霂抬起头来,勉强笑笑:“我知道了。”

    “别想太多了。”卢彦驰拍拍他的肩,“顺其自然吧。”

    卢彦驰走后,殷霂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楼下徘徊。

    他仰起头看着28楼的灯光亮了又熄灭,然后再也没亮起过。

    殷霂一直盯着那扇窗户,盯到眼睛发涩,那层楼的人也并没有下来。

    明明说过,有了他就不会再收其他的奴,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是旧情重燃?还是旧情难忘?又或者说,那人对他而言,本就是特别的存在。

    三年多的相处,第一个收的奴,这些词组合起来,足以构成相当重的分量了。

    这一晚,殷霂蜷缩在大堂的沙发上,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天从黑到亮。他的心皱巴巴地缩成一团,像在下一场不会停歇的雨。

    殷霂终于恍惚明白过来,他于祁赫而言,也许只是个比较称心的玩物,然而玩物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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