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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乔】出山(上/全剧情) (第4/6页)
像是在打量着她。大乔缓了一会儿确定面前的那匹白狼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才颤抖着将自己才采摘的果子和药草缓慢地放在脚边,她还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掏出一瓶伤药放在地上。她的四肢就像是生锈了一般,一动一顿的。她不敢将东西丢在地上更不敢将东西扔到白狼的面前,害怕自己的动作会惊动那头蛰伏的狼,让它以为自己有敌意。 “我、我只是路过……这些都是我菜的药材和果子,无毒,你可以拿去……还有那瓶药,是我才做出来没多久的,治疗外伤十分有用,你可以拿去。”大乔想她一定是疯了,对着一匹狼说这些。然而令她惊奇的是那匹白狼像是听懂了它的话,缓慢地向她靠了过来,它似乎也在提防着她。它嗅了嗅大乔放在地上的东西,叼起那瓶药和其余的药草之后咻的一声便蹿进了草丛里,再也不见踪迹。只到这时大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重重地落了下来,她浑身发软,扶着树干缓了许久才缓过来。那匹狼似乎通人性。这是大乔镇静下来之后唯一的想法。 之后大乔上山总会碰见那匹白狼。与其说是碰,倒不如说是那匹白狼在寻找她的踪迹。就像是一个病人在寻求大夫的帮助。它每次来都会叼走大乔采的草药。起初大乔还是忌惮着它,害怕它会突然袭击自己。但在与它相见的次数越来越多后,大乔渐渐地放开了胆子:她会率先准备好一瓶药——大多数时候是治疗外伤的,但是她估摸着药效偶尔也会给一些补气健体的药——放在脚边诱惑着那匹白狼来拿,然后试探着去触摸它的毛发。最初的接触并没有受到白狼的抵抗,它只是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后温顺地低下了头。只不过它不会让她揉弄太久,就像是只为了交换她手中的药物而耐着性子给她摸一摸的交易。 大乔无比肯定这头白狼是由人饲养过的,它极其熟悉人类的抚摸,甚至有时候还会配合着将毛茸茸的脑袋放在她的手中。大乔想养它。且不说有一头狼在身边她在山上行走会更加安全,而她如果能将这匹狼带回村落……大乔冒出了一个假扮狼神的念头,她想欺骗他们说自己见到了狼神,让他们不再用女人献祭——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她否决了。有什么用呢?让他们不必再送新娘那他们更能名正言顺地将买来的女孩据为己有。祭山还有逃出去的可能,如果被那些人占做媳妇,逃就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们可以随意打骂自己的妻子,他们会将她们绑在床上像母猪一样的下崽,而且还会有无数双眼睛替那些男人看着她们。大乔能看懂村里有些男人看着她的下流目光:他们在等着她犯错、在等着能够名正言顺褪去她“祭品”身份的时候——祭品是神圣的不容侵犯,如果一旦失去了神圣性,那么这村里缺少女人和传宗接代的欲望会立即将她吞没。 大乔忍不住叹了口气。白狼似乎听见了她语调中的哀愁,用耳朵蹭了蹭她表示安慰。大乔将整个手掌埋进了它略微干涩带着灰尘感的毛发里顺了顺,带着诱哄的语气说:“如果你没有主的话要不要跟着我?你看你的毛又粗糙又脏乱。你跟着我的话受伤了有人医、毛乱了有人梳,我还能给你养毛,保证日后你的毛发又蓬松又顺滑!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原本在大乔手下安静趴着的白狼一听这话,抖了抖头立马从她的掌下挣脱出来,用尾巴扫了扫她的手背后又蹿的不知去向。 大乔是在这一年的冬天遇见马超的。冬日理的山和其他季节的山是完全不同的危险。山里的冬天来得很早,这便意味着陡峭的山路很快就会结冰变得难以行走,稍不注意就会跌个粉身碎骨。然而尽管如此,在大雪初初降下的时候大乔还是坚持每天都往山上跑。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屋子里的那些少女,她是她们之中的叛徒、是唯一享有“自由”的人。 那天落着纷纷扬扬的小雪,山里的草木也穿上了白色粉末做的新装伪装着自己,只是露了点小马脚。大乔凭本能的觉得那日的大山并不平静,尽管山中的一草一木都与平常无异安静的沉默着,只是她从这一分安静中像是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有一什物在她迈上山道时猛地冲到了她脚边——是那头白狼。它咬着她的裤脚拼命往着一个方向拽,像发了狂似的,嘴里还压抑着嘶吼。大乔不得不跟随它而去。 白狼将大乔拉到了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那里的光线很不好,哪怕是在树木凋零的冬季也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兜在了山林的幽暗深处。这里的空气很潮湿,弥漫着一股庞杂且难以描述的气息。大乔敏锐地从那纷繁的气味中嗅出了血气——一个人卧在湿润的土地上,他的身边还有另一头白狼看守着。那头狼看见她立马弓起了身子发出示威的低吼。还是一直为她领路的白狼前去安抚下了它,大乔才能够过去。 他伤得很重,伤口发黑明显有毒。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失温,在这里躺了起码两个时辰以上——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没气了,然而此刻缺仍有一息尚存。大乔小心翼翼地将他翻了过来,在他破旧不堪的衣物中寻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出了几个她给白狼的小瓷瓶。 “原来你有主人啊,”大乔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打转呜呜直叫的白狼,“放心,他还有救。” 大乔率先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将他挪了过去再摸了摸自己熟悉的那匹白狼的头,示意它用尾巴暖住他的心脉避免在救治途中因为失温而心脉衰竭。 他身上有很多伤痕,刀伤、枪伤、剑伤,不一而足,而且都是新近添的。最为严重的是他腹部的那一道箭伤,有毒且伤得太深,明明连血液都只是半凝固的状态但伤口周围的rou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一股臭气。 好在大乔身上的东西准备得齐全——她和山民们约定,所有医用的刀具只在山上和看诊的时候使用,一旦下了山、结束看诊便会将这些东西交给他们看管——她极快地去除掉了腐rou,割开黏在一起的血污、放血再撒上自己准备的一些药,暂时延缓毒性。 “你们看好他暖住他的身体,我去采点草药为他解毒,半个时辰内回来。”大乔丢下这句话抓起竹篓匆匆地便往外跑。他中的毒虽然罕见却也不是奇毒,只是比寻常的鹤顶红、百草枯少见了一点。她能解,而且解毒的药材着山里都有,她以前四处探索的时候见过。大乔只能庆幸现在已经入冬,山中的大多数野兽已经进入冬眠,否则她还真不敢在野兽时常出没的地方弄出这么大的响动——在干枯草地上的冰渣最多只会让她摔一跤而已,远离悬崖、陡坡的地区只有隐没在茂盛枝叶中的野兽是致命的。 一切都很顺利。她顺利地采到了草药并且即使将他从阎王爷那儿拉了回来。甚至大乔觉得这是她最为顺利的一次看诊——少了一直在耳畔喋喋不休的、像是害怕她借着大夫之名会行谋财害命之事一般的山民,她下刀的手都要快上许多。或许是因为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病人”十分配合,大乔难得有了一个好心情。在将他的伤处理好之后,大乔想了想还是又撕下了一块干净的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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