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稍扬起下巴审视对面有些坐立难安的青年：“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他稍微顿了顿，看到青年沮丧的表情后又继续：“但是我们可以做炮友。”

    魏来初看向男人手腕处青筋的视线上移，那双黯淡的眼睛又重拾丝缕信心，他有点小心翼翼的，害怕再次碰壁般道：“炮友可以发展成爱人吗？”

    过去的二十四年，从未在感情上跌倒。唯一一次痛哭是在藏獒死亡的那天，看着大狗有些委屈的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缩成一团，他就觉得有一种感慨与可怜心理滋生。原来哪怕再怎么威风凛凛也逃不开死亡的命运。

    害怕他拒绝，也害怕他直接。

    “暂时还没有过。”翟昊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咖啡，轻轻的用指腹摩挲杯壁，那双狼眸在看到魏来初眼神中的小心后就增添了大份玩味的姿态，像是捕捉弱小的白兔，并不直接扼杀它，而是戏弄玩耍它直到精疲力尽，在偌大的草原上再也奔跑不起来。

    冰美式增添了味蕾感觉到的苦，魏来初有些难过的低下头，一动不动的注视桌面上淡金色的纹路。

    俄罗斯的艺术带有强烈的苏联色彩，那夸张艳丽的雕塑，那色彩鲜明的油画，那狂夸豪放的电影，是真正达到给人心灵震撼的艺术。

    在这个并不是多么温暖的国度，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拥有火一般的热情，钢铁般的意志，兼有铁汉柔情。

    舒缓的钢琴曲达到最低处后又高昂起来。年老的绅士动作再一次奔放，挺胸，伸头，后仰……

    “你有了解过sm吗”男人盯着马克杯，略显漫不经心的发问。那双骨节分明而又饱经风霜的手离开杯壁，继而又轻轻的敲打桌面。指腹与硬物接触，并未制造出多嘈杂的声响。

    翟昊临想到第一次见魏来初时青年脸上的羞赫笑意。他对这种长相漂亮的男孩一直没什么抵抗力，基本上见一次约一次，他喜欢看男孩高潮时的抽搐，肠道用力绞紧他的jiba；喜欢看男孩神志不清的伸出殷红的舌头，但他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那是性欲得到满足后带来的另一种空虚，那是因为爱的缺场。

    但他对待魏来初还是把持住了，一是魏来初太干净他不想碰，二是相比于性，他在乎更多的是青年的爱。

    他能够敏锐捕捉到青年每一个矛盾挣扎的爱意，渴望的眼神，收回的手指，失落的叹息……

    “听说过。”魏来初犹豫两秒回答道：“哥是想要和我玩那嘛？”

    男人注视着他，舌头抵着后牙槽，唇角还有一如既往的拽笑，点了点头。

    魏来初又喝口冰美式，用手指摸了摸鼻尖：“哥，我不太能接受重口的。”

    “那你要我们怎么玩？”翟昊临歪头，那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魏来初这种人确实不适合被亵玩，他冰清玉洁，简直就是橱柜里的洋娃娃；只适合放在柜子顶部，做不能拆卸的模型。

    “哥，我想和你谈恋爱。”魏来初低落的祈求：“你可不可以接受我。”

    过了一秒钟，他害怕翟昊临有心理负担般说：“我很爱你，不会轻易放弃。”

    青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哥你拒绝我也没关系。

    “我不谈柏拉图式恋爱。”翟昊临停止用指腹敲击桌面的动作：“和你说太多了，别往心里去。主要我觉得谈恋爱没什么劲，也不是说只不和你谈。如果哪天突然想谈了，可能是我反过来直接追你了哈。”

    男人说完话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的响起，他看了眼来电和青年解释一句就站起来出去接电话。几分钟后翟昊临才回来，朝青年道：“那边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魏来初看着翟昊临渐行渐远的背影，从心底生出一种惆怅。他微微低头，额前碎发略微挡住视线，千古一刹那间，他似乎读懂了古人官场失意的句子。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

    但情场失意还是太过渺小，只是心里泛起层层酸涩，这和等待答案的过程相似，只是希望的有无罢了。

    “你好，结账。”

    “刚刚那位先生已经支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