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比白开水还无聊的一些爱情故事_星不移(中) 纯剧情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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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不移(中) 纯剧情章 (第6/6页)

李重茂趁机道:“道长,我在寇岛发现了一处遗迹,十分隐蔽。十六年过去,想来知晓当年诸事之人也不多了,如今我们也有了些门路,你可想同云流大哥见上一面,说清往事?”

    “道长,你不想见云流大哥吗?”

    李忘生心神动荡,手中茶水泛起涟漪。

    【十二】

    今年华山的雪比往年下得更大。

    鹅毛大雪一层又一层地积压在树上,待到树枝撑不住了,便一口气洒落下来,将未曾察觉的弟子兜得全身潮湿,惹出嘈杂惊呼。

    连最活泼爱闹的弟子都不再在外游荡,练武场却仍有一道舞剑的身影。

    谢云流的剑依旧一往无前,带着矜傲的剑气,收势倒沉稳很多。

    也是,他已当了数年的纯阳掌门了。

    2

    洛风不知何时站在场外,眼神热切地看着师父,见他收剑立刻上前道:“师父,这套剑法我好像没见过。”

    谢云流看他一眼,“嗯”了一声:“是孤本。”

    洛风闻言眼前一亮:“师父,能借我看看吗?”

    谢云流不答,洛风不吭声了。他知道,师父这是不想借的意思。

    唉,师父对他好是真的好,但有时候又总会推拒他的一些恳求,摸不出规律。自从师父当上掌门,心思也更难猜测了。

    “找我作甚?”谢云流问他。

    洛风来不及失落,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谢云流:“这是今早有人送来的一封信。我问了守门的弟子,都说是一个不认识的蒙面黑衣人。这种来路不明的信本不应该送进来,但那弟子说,这黑衣人曾言这是掌门故人所托,不敢擅专,便送到了我这里。”

    谢云流皱了下眉,一边取过干净的信封一边随口问道:“我哪个故人?”

    洛风犹疑道:“说是……一位姓李的道长。”

    谢云流手一抖,信口被斜着撕出长长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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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耳边嗡鸣,只听洛风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问他:“师父,这会是二师叔的信吗?”

    李忘生将信交给李重茂后没再过问,像是没寄过这封信一样。

    他用了纯阳的法子将信封上,应当不会有人拆开。就算是被别人看到了,里面都是些闲话家常,看不出什么。

    李忘生想起那两封无知无踪等不到回复的信,心里对李重茂的话其实并不相信。

    这信大概也是送不出去的。

    不过只是写封信而已,对他而言也是随手的事,他便写了。

    李忘生以为自己不会将那封信放在心上,但过了半月,他刚躺上床,盯着床顶雕花发愣时,那些墨字浮现在眼前环绕。

    藏在字里行间的隐忍情意在黑夜里被放大了数十倍。

    思念和爱意将游子紧紧束缚,勒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忘生突然咳了起来。他捂着嘴,热气喷吐在掌心,新生的疤痕粉嫩,被蒸得有些痒。

    3

    咳了好一会儿,李忘生才缓过气来。他支起上半身,才看到窗户忘了关,寒风灌进来,吹得人遍体生寒。

    李忘生起身去关窗。

    外面雪积了不少,连窗台上都有一指深了。

    李忘生团了两团雪,堆成一个小小的雪人。

    他不知何处来了几分童趣,又随手从床旁花盆里捡了两粒当花土的碎玛瑙给雪人当眼睛。

    将小雪人放在窗台上,李忘生把窗户关紧,重新躺回被子里。

    本就不暖的被窝已经凉了,李忘生早已习惯,把自己埋进被褥里闭上眼。

    入睡前,他还在想,今晚会有故人入梦来吗?

    李重茂把谢云流的回信放在李忘生书桌上,看着李忘生震惊的神色挑了挑眉:“道长,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把那封信送出去啊?”

    李忘生无话可说。他确实不相信。

    3

    李重茂其实心知肚明他不信的原因,嘴上却说道:“道长也真是太小瞧我了。亏得我还日日想着云流大哥的回信何时能到,真是真情错付。”

    李忘生连道:“是我的错。”

    李重茂看出李忘生眼底的忐忑期许,心里也有些兴奋,便道:“我同道长顽笑呢。道长也是关心则乱,还是看看云流大哥如何说罢。”

    他说着,将裁刀递给李忘生。

    李忘生捏着那把小刀,喉头不自觉上下滑动。

    裁纸声好似宿命的钟声,一声声回荡在李忘生耳边。

    终于,李忘生抽出一张信纸,定神看去。

    过了会儿,李重茂没等到李忘生念信的声音,心中一紧,暗道难道谢云流当真忘了对李忘生的情意?

    李重茂靠近几分,状似无意问道:“道长,信上写了什么?”

    李忘生强忍住不让手指抖得更厉害,指尖将信纸掐得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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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有些发飘:“师兄说,可以一见。”

    李重茂立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又看了眼李忘生,看着他的神色心情颇为复杂。

    虽然本就有七分把握,但真听到谢云流对着那封信还能答应下来,恐怕谢云流对李忘生的情意比他想象的更重。

    李忘生怕也一样。端看他的模样,虽然已全力克制,但李重茂看了他十几年对什么人什么事都礼貌有余、真情不足的态度,自然能轻松瞧出李忘生此时的情绪外露得太多。

    那样谪仙般的人,好似突然有了几分烟火气。

    李重茂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来路不明的愤懑。

    他们一个是自己年少相伴的大哥,一个是陪伴自己久居东瀛十数年的恩人,明明这么多年没见,又临别得那样惨烈,居然、居然还都将对方藏在心里,藏得如此深!

    李重茂察觉自己思绪有异,骇得后退几步。

    和疑惑望来的李忘生对视一眼,李重茂有些慌乱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帮道长准备一应事务,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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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忘生满颗心都落在那张纸上,没心思搭理旁的,点点头让他去了。

    李重茂离开后,李忘生又从头开始重新看谢云流的信。

    谢云流的字原本是飘逸的,就像他这个人,洒脱不羁,看上去自负,但确实有能力让他人为其折腰,那一点自负便更像是自信得张扬。

    如今谢云流的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隐隐含着剑意。

    李忘生想,师兄做了掌门,果然端庄许多,但一身剑骨仍在,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察觉到内里藏着的狂傲。

    李忘生不由得笑了。

    他将信纸叠好,放进怀里。过了会儿又将它拿出来,再细细看了几遍,复又折起收在贴身的衣襟里。

    体温将信纸暖热了,心跳透过骨rou,信纸也微微颤动。

    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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