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_易守难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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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守难攻 (第1/1页)

    “主子今日回来的早。”林微跪在案几前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席征唔了一声,“易守难攻。”

    意思是羊城占据天时地利,易守难攻。

    这么些日子,林微逐渐知道他这位甚少说话的主子蹦出的词究竟是何意。他轻轻提了提唇角,“今日送来的是馕饼和rou汤,牛rou已经切成片,主子吃了可以早些安歇。”

    席征看了看面前的林微,夹了一片牛rou送到林微嘴边,“用过了?”

    “用过饭了。”林微顺从的张嘴叼下那块rou,脸颊鼓鼓的,像个被豢养的松鼠般吃了下去。

    自那日过后,阿之便异常乖巧。席征垂眸喝了口汤,“今日,做什么了?”

    “默了会书。”林微应声答道。

    “什么书?”

    “经书。”

    席征唔了一声,“拿来看看。”

    林微起身将桌上白布拿起,展开放在席征面前。

    席征咬了一口饼,低头看那上头笔锋翩翩,瞧着心旷神怡。再一看,上书,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他看了又看,随口道,“何意?”

    林微沉思片刻,在席征以为他仍旧不会回答时,道,“愚民易治。”

    席征眯起了眼,这话从他这个总是一副游离模样的奴隶最终说出来实在是奇特。他大口喝下最后一点汤,用一旁巾帕抹了抹嘴,“何意?”

    林微跪在席征对面,颇有些低眉顺眼,“安居乐业,眼前仅小利,周围无攀比,身体康健没什么大志向,怎么会担心这样的百姓会反?”

    席征奇道,“总会不满足,怎会安于现状?”

    林微嘴角一抹讽刺的笑容飞快出现又消失,“若泡于温水,怎会想要行那些风险之事?百姓所求,不过是个安居乐业。”

    席征若有所思,“此不过一时之法。”

    的确是一时。

    林微想起周继悯的话,“圣人所思,或许理想。世间人有千百种,自有那不安于现状的,有了一个,就有两个、三个,然后就有了权势,有了阶级,有了攀比。权势让人获得更多的钱财,人心不足,就有拿不到钱财的,没饭吃的,无处蔽身的。待得有权有财之人愈多,一穷二白之人便也愈多,这天下,就要乱了。是而……”

    “是而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林微接着周继悯的话说出口。

    席征点了点头,“若要长久,何以?”

    林微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而后坦然回道,“给以希望,赋予权力。”

    他平静地看着端坐于前的席征,“吃不饱饭的里面有完全没饭吃的,只能吃一顿的;无家可归的有天为盖地为庐的,也有头顶有块乌篷挡雨的;有权势的有管着家的、管着镇的、管着城的、也有一方霸主……只需要在每一类中则出领头的,告诉其他人有一天他也有可能成为那个领头的,那么,天下皆安。”

    这话说的大胆,席征盯着林微的眼睛,“成为领头的?有饭吃的不会想要有地方住么?”

    林微笑了,“有希望成为,却不是会成为啊。”

    席征低头看着白布上的字,觉得阿之话里有话,唔了一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林微跪在案几前,瞧着席征一直盯着他默出来的字看,便大着胆子膝行至席征身侧,将案几上的残羹冷炙挪开,望桌上架了一至狼毫。

    席征的确是来了些性质,他随手拿起笔,顺着那清冷的笔锋抄了两句,瞧着自己那笔八角蜘蛛字,性质减了一半。

    林微觑着席征的神色,见状虚拖在席征小臂下,“主子神勇,小楷着实圈住主子了,阿之斗胆,主子您可以试试行楷。”

    席征讶然,瞧着小奴隶一脸正色,便示意他试试。

    林微得令,起身将手覆在席征手上,小臂用力,带着他写了一行「天下之以为美恶已皆知善斯不善已」笔锋强劲有力,其间似有剑光。

    为着写字,他贴的离席征近了些,席征鼻尖飘过一股淡淡的羊乳味,再偏头,看到林微白净的脸,垂着的眼睫……

    林微写完一行字,心中有些得色,唇角提了提,却突然发现身边静悄悄的,抬眼就对上了席征黑曜石般的双眸。他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了僵,又慢慢放松,讷讷道,“主子……”

    席征眸光闪了闪,欺身将林微压在身子下头。小狼毫滚落,在那白布上画了一道沉重墨色。

    林微顺从地张嘴,任由席征侵入,勾起他的舌头吸吮玩弄。

    “格桑花……”

    被进入的时候,林微紧紧抓着席征的手臂,看着头顶帐篷画着的连片花朵,失神般喃喃。

    席征低头吮上那半薄唇,看着林微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拢入一场温情的美梦。

    席大将军今日性质颇高,翻来覆去弄了三次才抱着林微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少歇,而后喊着门口的侍卫端热水来。

    “主子今日好性质。”林微拢着衣服将胸前点点红痕遮住,忍着腰酸坐起身道,“可是夷族有什么好消息?”

    席征浑身舒畅,听得林微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守城易,攻城难。”

    周季悯于诗书一道颇通,但兵法却不怎么了解,连待着林微也知之甚少。他脸上露出疑惑,“可是羊城……地势平坦,实在不是易守之象。”

    说话间,两个侍卫抬着木桶进来,林微急忙缩进堆着的衣物里。

    其实他这是多虑了,大将军的人,谁敢偷看?

    两个侍卫眼观眼鼻观鼻,目不斜视地将木桶放下,后头的几个穿着相似的人提着热水桶往里头加满了水,又都目不斜视地出去了。

    林微着模样,明摆着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刚刚伺候了人。席征信中郁气上涌,怎得伺候他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么?这般想着,他抬腿跨进了木桶里,不再说话。

    林微扶着腰起身,披着薄薄的单衣走到木桶前,捧起水浇在席征肩膀上,“主子,羊城很难攻么?”

    水流自肩膀而下,顺着微挺的胸肌滑落。席征仰头感受着身后细嫩的手在自己肩膀上揉捏,道,“守城无非器械、粮草。”

    林微了悟,“若论器械、粮草,谁能比得上乾、二门呢?”

    席征嗯了一声,“不过时间久些,等到冬天……”

    夷族以游牧为生,夏天水草丰美,粮草供应勉强能够,等到冬天,久攻不下,供应必出问题,待得那时,就不是他们想不想退了,而是席征愿不愿意让他们退。

    林微心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果真好手段。

    正想着,身体却腾空,惊呼间,他被带入到稍显烫的水中,身上薄薄的单衣湿透,紧紧贴在胸口。

    席征低头吻上胸前红痕,一路向上,在那白净的脖颈上也留下点点梅印,这才满意道,“你的那个小徒弟,是个会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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