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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第一世番外共白首(上)【我又在宫里待了许多年。】 (第1/1页)
接太子生辰宴后 130 他下值时,我正靠在屋脊旁打盹。 落在鼻尖的雪屑凉得沁人,我打了个喷嚏,骤然惊醒,目光下意识扫了过去。 前来赴宴的宾客早已散尽,底下空荡荡一片。我揉了揉眼,借着月色朝角落扫去,正对上他满含笑意的眼。 “醒了?” 我点点头,从宫墙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入他温热怀中,勾着他脖颈,不满嘟哝:“怎么来得这么迟?” 他耐心拂去我鬓间雪粒,又从怀里取出帕子给我擦了擦脸,缓缓将我背起,嗓音认真:“下次不会了。” 我敷衍应声,伏在他背上看了眼满天雪色,良久,闷闷开口:“是赵贵推给你的差事吗?” “旁人告诉你的?”他放缓步子,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侧过头,问道。 “没有。”周遭静谧,雪渐积渐深,行走间耳旁不时响起咯吱动静。我不自觉搂得更紧了些,“他素来同你不对付,又被你当众撇了面子,定然怀恨在心。何况这差事来得蹊跷,难免叫人多想。” 这赵贵本是赵内侍认的干儿子,打小就卖了屁股,眼巴巴地指着干爹讨个富贵前程,可谁曾想他死后树倒猢狲散,自己的光景也跟着一日不如一日。 巧的是阿九同赵内侍又曾有些过节,于是便愈发记恨上他,暗地里没少憋着坏水。 “确实如此。”他笑了笑,却摇了摇头,面上浑不在意,“只是一件差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怎么算不得什么?”我暗啧一声,皱着眉,揪着他耳朵念叨,“我可听说太子虽生了副好皮囊却暴虐无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光殿里伺候的宫人都换了好几拨——若哪处不得他心意,可少不了要掉脑袋!” 他任我动作,笑道:“宁儿担心我?” “谁担心你?”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嗓音别扭,“我是怕你被他勾走了魂,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你说说,可仔细瞧见他模样没有?” “他生得倒与你极为…极为……”他如鲠在喉,连呼吸也染上几分阻滞,却硬是将递到唇边的话咽了下去,垂下眼,“我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我满腹狐疑,刚欲开口,却又听他将话题岔到了赵内侍的死上,一时心虚便胡乱应了几句不再吭声,只顾伏在他肩头赏着雪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下去。 白日里我或是附在娃娃身上安养魂魄,或是攀上宫墙看宫人劳作,夜里便同他云雨缠绵,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雨雪,卷着铺盖窝在他怀里打着盹。 我又在宫里待了许多年。 他被放出宫时正值酷暑,烈日当头,老槐树上的蝉叫得凄切,宫墙血似的红。 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几个包袱上了牛车,路上颠簸,行过市井时还隐约能听见三两泼皮当街叫骂。 我支着脑袋,挥散耳旁聒噪蝇虻,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周围景色,等到被他抱下车时才恍然回过神来。 “到了?”我偏头问他。 “到了。”茅屋低矮,他垂下头,领着我走进去,花了半天将屋子彻底收拾干净,又添置了不少家当。 往后这便成了我和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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