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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1/1页)
    董渊因此心情欠佳,看起来总是焉焉的,玉千叙想让他开心一些,但不知该如何哄他。    他也不可能承诺他会一辈子待在宫里——因为那听起来太无聊了,肯定做不到。    玉千叙向来随心所欲,做事是,感情亦然,向他人许诺那种未知的东西,那种山盟海誓,也许就像让董渊说他喜欢谁一样别扭。    两人间这沉闷的气氛从那时持续到晚膳,不论玉千叙跟他说什么,他都心不在焉。    玉千叙也不说话了,用完膳后悄悄溜了出去,也不跟董渊说一声,董渊在宫中找了一会,没找到他,马上慌了起来。    难道他走了吗?觉得自己这样太麻烦了?    他已经玩腻了吗?觉得还是宫外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更好?    或许自己是不是不该问那种话,不该让他扫兴?    那样,他可以多待些时候吗?    董渊的心脏好像被谁捂住般,闷,痛,没有心情批折子,也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桌前,仿佛被夺了舍。    两眼无神,董渊苦笑,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嗯,朕真的很喜欢玉千叙啊。”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太能牵动他的情绪了,喜怒哀乐皆由他而起,皆由他变化,虽然觉得玉千叙的占有欲强得夸张,但连带着他的这一部分,董渊也喜欢。    他动情了——可自己对于玉千叙来说,又算什么?    找的乐子吗?玉千叙喜欢他吗?可能有一些吧,但董渊不清楚,这种喜欢是否和自己的喜欢一样沉重。    是的,沉重。    不妙,好想哭……也许玉千叙早点离开他更好呢,不然,一定更痛苦吧?    眼泪似乎涌到了眼眶,董渊摇摇头,不想再自己一个人抑郁。    “来人,宣云轩将军入宫——”    “陛下召见云轩将军何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玉千叙不悦地搭话,玉千叙从门外进来,手中捧着一束花。    他又去他的御花园摘花去了!    看见他捧花进来的一瞬间,董渊的苦郁心情马上就烟消云散——果然,玉千叙相当能调动董帝的情绪。    “咳……你怎么又去摘朕御花园的花?”    “看陛下心情不好,摘些花给陛下解解闷——陛下还没回答我,召见云轩将军所谓何事?”    “朕以为你出宫了……想叫云轩来陪朕喝喝酒。”    玉千叙嘴角抽动,“怎么又叫他?陛下不是知道他喜欢你吗?以后不许见他了。”    “朕也说了,朕和云轩只是挚友……唔。”    抱着花的玉千叙堵上董渊的嘴,舌头温柔搅动,长长的睫毛扫在董渊脸上,痒痒的。    吻毕,他垂眸,轻声细语:“挚友也不行。不过,子秋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以为我走了,自己悄悄哭了吗?”    “胡说八道!”董渊故作生气,惹玉千叙发笑。    “呵呵……陛下竟然要喝酒,和我喝就好了,叫林云轩作甚?”    “你刚刚也不在。”    “现在来咯,还好摘得快,否则夫人就要跟别人跑了。”    “谁是你夫人?朕是一国天子!”    “是,”玉千叙压低声音:“在我身下承欢的一国天子。”    “你净会惹朕生气。”    “子秋莫气了,喏,花给你。”    玉千叙从花中挑出一朵红色的海棠花,插在董帝头发上,其余的则塞给董渊。    “心情还是不好嘛?那、那我来陪子秋喝酒吧?”    “喝!”    董帝宣人上酒菜,室内喝酒多烦闷,便去了后院。    亭台楼榭,月色相伴,宫女们点了灯笼,放好酒菜,便退下了,只留二人相对而饮。    “子秋,心情有好一点吗?”    “……没有。”董渊一饮而尽。    “唔,我确实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皇宫啊?世事无常嘛。”    “嗯,朕知道了。”    董渊又饮一口。    “倒是子秋,这皇帝非做不可吗?”    “你问朕这句,又是何意呢?想让朕放弃做皇帝,与你闯荡江湖吗?”    “不行吗?”    “朕不会武功,你又仇家众多……”    玉千叙忽又拉起他的手,说:“我教你武功,我保护你,江湖中谁敢动子秋一根毫毛,我便让他在这世上有血缘关系的人全部死绝!”    虽然不是让他在这世上有血缘关系的人全部死绝,但他那坚定的眼神还是吓了他一跳。    “且不说别人,你自己呢?你能一辈子在我身边吗?这也要说世事无常吗?”    “是,世事无常。我只能允诺子秋当下,无法允诺永远。”    “那朕,如何放心走得?”    “子秋也是男人,应该知道说一辈子都是男人的鬼话吧?你以前会许诺安阳永远爱她吗?”    “朕……朕是皇帝,怎么可能永远爱她一个人?安阳也聪明,从不问朕这些……”    “这方面,陛下倒不如那个蠢女人了。”玉千叙笑,抿了口酒。    就像他也不会问董渊会不会一辈子喜欢他一样,他只相信当下,不相信永远。    “我师父跟我说过,人本能地喜欢新鲜感,从一而终是违背人本能的东西,你是皇帝,最懂了,不是吗?”    “嗯,是。”    是这样的。    身边的王爷、朝廷重臣,没有谁是能只娶一妻的,连他自己也不可能承诺某个妃子以后只爱她一人。    只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所以难免贪心,竟幻想起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起来了。    “如此说来,朕也宽心许多了,确实,享受当下是最好的。”董渊微笑,捏着杯子抬手道:“敬你一杯。”    酒杯相碰,发出一声翠响,董渊似是看开了,又好像心里还是有些隔阂。    他和他的身份便是如此。    他是皇帝,受到的约束很多,玉千叙做不了他的妃子,也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假宦官。    道理呢,董渊心中都懂,只是仍然唏嘘不已。    这天夜里他还这么想,第二天早朝,“皇帝”这个身份,就又来给他们创造了阻碍。    “陛下,听安阳说,最近陛下宠幸宦官,后宫妃子,一律不得召见?”    上书的人是安阳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闻言,董渊蹙眉,面露不悦:“前朝莫管后宫之事。”    “可,陛下,臣不得不插一句嘴,陛下二十有六,膝下仅有两个小公主——若之前,臣也没必要催,可如今陛下都不宠幸妃子,又何来子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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