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佛缘_番外1「神佛之问」 番外2「故人爱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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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神佛之问」 番外2「故人爱人」 (第1/1页)

    小炉子上架着的陶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乳清色的酒液顺着男人的倾倒的手法,乖巧地落入酒盏中。

    “喏。”

    男人拿起杯子递过去,热酒烫的他手指微红。他下意识地捏住耳垂。

    “你吹吹再喝。”

    作为习武的书生,袁云谏更喜欢凉酒,他挑起地上的酒坛子就往嘴里倒。

    晶莹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有几滴洒在了刚梳好的墨发上。

    菩然看着不顾形象狂饮的青年,心中愁闷。

    终究是他耽误了他的肆意。

    但这一生,他是一滴酒也未曾沾过......

    少年的手指磨蹭着的白瓷杯,面露犹豫。酒液的热度隔着杯壁传到他的指尖,身体。

    “这我亲手酿的。”

    袁云谏像是看出了的他的心思,低垂着头凝视着手边朝地板滴酒的,头也不回了的说了一句。不出他所料,身后很快就传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好喝。”

    扑通!

    只听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男人蓦然回头,见那熟悉的黄白袍身影倒在他眼前,瞬间慌了神。

    “诶,不会吧?”

    难道是过敏?

    “菩然?”

    “云谏......我,无事。”

    真是要把魂都吓丢了。

    袁公子叹息一声,上榻坐在少年的身侧,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没事?”

    “嗯......”

    事实显然不是他嘴上嗯的那样。

    男人一翻过他的身体,只看见满脸绯色。脸颊的温度逐渐上升,少年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想让爱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只好胡乱地小臂的大袖上乱蹭。粘上浓郁的酒气。

    “头发都蹭乱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温润如玉佛子变成这样好玩的样子。

    他一把跨坐在少年的腰间,米酒的甜香在从鼻尖溜进去,让他也稍稍晃了晃神。猛喝了一杯酒的菩然眼神迷离,也觉得口干舌燥,喉结微动。

    袁公子缓缓抚上少年的脖颈,在触碰到对方的喉结时,瞬间收回手,眸光暗了暗。

    “菩然啊菩然,还记得你从前口口声声清规戒律,没想到喝了酒也是这般放浪形骸。”袁云谏嬉皮笑脸掩饰自己的上涌的情欲。

    手支撑着脑袋,盯着酒意爬上男人的脸颊,忍不住用手轻轻触碰,却也不敢停留太久。

    “放肆......我的身体只有......云谏能碰......”

    他强撑这神智,但说话仍旧吞吞吐吐。白黄的衣衫整整齐齐地遮挡住他的脖颈,嘴唇无比艳红,看得人喉咙痒痒。

    袁公子蓦然想起一句诗。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

    「正文完」

    番外1:

    “吾的弟子,你为何破戒?”

    菩然上一秒还在自己的房中抱着袁云谏睡觉,此刻睁眼却是一片虚无。

    耳边回荡着那愠怒古老的声音。

    这是介子空间......?

    “弟子拜见神佛。”

    话音刚落,他的四周虚无的景象霎那间变成了一片冰川。深入骨髓的寒气冲碎了他的衣衫,纯白布料碎片溶于冰雪之中。那令他惧怕到颤抖的冷意冻住了他的思绪。

    “你可还记得自己来凡间的目的?”

    少年裸着身体跪在冰块上,四周似乎还能听见捻佛珠,敲木鱼诵经之声,只是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

    “弟子是奉师尊无上佛祖之名,下凡普度众生。”

    “那你做了什么?”一声闷厚的哼声,让他止不住颤抖。

    少年的身体逐渐被冰块蔓延,攀爬,吞食。

    面对着神佛的提问,张口欲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绝望。

    这是他的第一感受。

    “你可知道世上有许多人,与你此时感受一样。困与绝境,却无法发声?若吾的弟子都与你一样玩忽职守,随意破戒,那这大道该由谁去守?”

    神佛说完,声音里的怒气也少了大半。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用手指轻点。

    一团火焰融化了包裹住他身上的厚冰。

    “当真动心了?”

    “是。”

    “动了。”

    男人喉结滚动,一滴泪水从脸颊滑落。

    “是弟子之错,求无量佛祖,饶了他亵渎之罪。”

    神佛自然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口中的“他”是谁。

    又接着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

    “你红尘未了,现在就下山去,苦行三月。不得跟任何人说你具体的去向。若你能坚持下来,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善果。”

    “是,弟子遵命。”

    番外2:

    “三,四......”

    袁公子站在树下,双目无神地仰头日复一日的数着掉落的银杏叶。也迟迟不见结果。

    “三月有余了。”

    他呆在这个破庙里,三月有余了。

    其实一翻开日记手札,离他刚来藏双寺,也不过半载时光。

    为何总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心中的爱意海波澜不起,思念谭深不见底。

    久到光秃秃的银杏,长出叶子,逐渐泛黄,开始凋零。

    自从佛子失踪之后,寺庙里的童子僧人陆陆续续的走了个干净。陪着他最久的栗子,在半月前,也走了。

    这段时间里,远在京城的袁太傅听说了这件事,特意亲自来逮他回家。但他以削发威胁,不愿离开。

    他只想等到一人。

    只那人一人。

    袁云谏捻着手中的佛珠,熟练地敲着木鱼,一声声诵经。这声音似乎传了很远很远。

    就像有人能听到似的。

    “傻念头。”他不禁嗤笑一声。

    就在他念完《圆觉经》的最后一字。

    一阵陌生的风铃声响。

    僻冷的秋风吹起银杏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门外小桥流水,门内回荡着风铃的清澈之声。

    银杏叶缓缓飘落在他刚扫过的落叶堆前。

    “又要干活了。”

    男人垂眸闭眼喃喃自语。

    “袁云谏!”

    有人在叫他?

    怎么可能。

    良久,他突然瞪开了双眼,望向门口那气喘呼呼的少年。

    是他的佛子。

    故事的最后,袁公子在他那本手札上落下一句结语,随后与他的爱人一起将他埋在了土里。

    风吹落中无白果,寺庙前院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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