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往事 (第2/4页)

清地放送着四处串门子获得的情报：「好像是什麽全国赛第一名吧，电脑方面的。不过b起跟人说话，他好像更喜欢和电脑待在一起，资优班其他人想搭话都被句点，好几个人都说他目中无人。」

    辛佑梨吃着jiejie给自己带的便当，吞下一口饭後不悦地反驳：「才没那回事，道镇只是不Ai说话，没有针对人的意思。」

    「咦？佑梨认识他？」卷毛男生脸上写满惊讶：「你们同一所国中吗？」

    小镇上的中学数量一只手就能数出来，不少人在国中阶段就认识彼此，倒也不算什麽怪事。

    微妙地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柳道镇有个秘密基地，辛佑梨顺着他的话接过：「嗯，总之就是认识──反正道镇不是什麽坏人，别这样说他了。」

    「好吧，我也是听资优班其他人说的。」卷毛男吃下最後一口面包，扔掉包装纸，朝他发出邀请：「今天放学以後有和nV校的联谊，佑梨你去吗？」

    辛佑梨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要，我有事。」

    「什麽事能b交nV朋友重要啊？」卷毛男生唉声叹气：「我们班能看的人本来就没几个了，你也不去的话要怎麽凑够人数？」

    「喂，说谁不能看啊？」路过角落座位的男生一把g住他肩膀，出手开始挠起卷毛男生的痒痒：「看我教训你这没品味的人。」

    笑闹声此起彼落，辛佑梨用完午餐，合上便当盒，脑海没有耳畔嘈杂的大笑与呼喊，而是充斥着第一次见面时柳道镇的自我介绍。

    事实上，那天他根本没练习吉他──整整一个小时，他就坐在少年身侧看着一行行程式码从那双大手下跃入萤幕，虽说根本没能看懂只字片语，但或许是敲击键盘的节奏规律地令他心安，时间就这麽无声无息地悄悄溜走，待辛佑梨回神时，外头已是暮sE西沉，街上只有路灯和零星行人，老旧的白炽灯管忽闪忽灭，怎麽看也不适合再待下去。

    「……你还不回家？」按下储存，柳道镇偏过脸，向说是要练习乐器，却只是呆呆看了自己一小时的少年问：「天黑了。」

    这才惊觉自己什麽也没做，只是傻乎乎地盯着人家许久，辛佑梨白净脸庞不由自主染上绯红，慌忙起身：「啊，是该回家了，道镇你呢？」

    「走吧。」俐落地关上电源，柳道镇挎起书包，和扛着与自己身高相去不远的吉他袋的少年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一楼才发现外头正下着绵绵细雨，辛佑梨「啊」了一声：「我没带伞……」

    没想到初秋傍晚也会有雨，辛佑梨懊恼地低头。

    怎麽办啊？虽然雨不大，换做平时他也就直接这麽跑回家了；可是今天还背着宝贵的吉他呢，要是淋雨淋坏，他会心疼Si的。

    还在烦恼是不是该请父母或jiejie来接送，一把摺叠伞就这麽出现在他眼底。

    「拿去。」嗓音依然冷冰冰的，音调一点也不亲切：「撑着回家。」

    「咦？」辛佑梨怔怔地顺着那只手看向递伞的柳道镇：「那道镇你呢？」

    他拿了柳道镇的伞，那少年该怎麽回家？

    「雨不大，用书包挡着就行了。」

    柳道镇将伞放到他手里：「明天再还我。」

    「啊？可是──」你这样不会感冒吗？辛佑梨还没问出口，显然不Ai罗嗦的少年已经将书包举到头顶，快步往校门走去。

    「……」辛佑梨愣愣地看着那道背影，心头怦怦直跳。

    ──和外表不同，是个很温柔的好人呢，道镇。

    隔天以还伞作为契机，他自然又到了电脑教室。这回辛佑梨力图振作，没有再看着柳道镇发呆，而是认真练起了吉他。

    他在家也练过几回，基本的和弦还算掌握得不错。现在的程度也不足以弹奏歌曲，做过几回基础练习後就有些无聊，辛佑梨滑着电脑椅靠近埋首程式码中的柳道镇：「道镇为什麽要来这里？」

    学校对於培养资优班学生向来不遗余力，不仅在安排各科老师提供辅导，也开放他们使用诸如实验室、音乐教室或新的电脑室。根据卷毛男生说的，柳道镇是什麽全国资讯b赛冠军，这种好学生没道理被流放到破旧教室内使用古老电脑练习啊。

    「……」柳道镇敲下空白键：「太吵。」

    辛佑梨鹿眼睁得圆圆的：「咦？我吗？对不起。」果然，虽然自己心里已经默默将对方定义为朋友，但柳道镇并不这麽觉得吧。

    「不是说你。」少年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向他：「班上其他人。」

    资优班里和他一样拥有资讯类长才的学生有好几个，也有在全国赛里见过的对象。大概是抱着切磋交流的心理，男生们在开学第一天就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想拉近关系，可柳道镇对人情世故一律视为无必要，又不想去新电脑室里接受无止尽的聒噪攀谈，於是在询问过导师後得知了这处，改为使用旧电脑室练习。

    虽然yT不尽人意，但他主攻软T，倒也勉强能用。

    得到解答的辛佑梨眨眨眼，抱着吉他疑惑发问：「那我弹吉他不吵吗？」

    老实说，现在以自己的程度，能够弹出来的都只能算是噪音吧？柳道镇既然没法忍受同学们的聊天，那自己发出来的无意义音符应该更难以接受。

    敲打键盘的规律响动再度传来，伴随着冷漠嗓音：「就当背景音乐了。」

    少年愣愣地凝视他半晌，而後咻咻地滑动椅子，回到放着曲谱的角落：「那我要快点练习到能演奏背景音乐的程度。」

    电脑前的柳道镇轻轻g起嘴角，在依然破碎的乐句中重新投入开发。

    时间悄然流逝，三个月後两人已拥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放学後就一起待在旧教室里，并不宽敞的空间同时充斥键盘声和愈发纯熟的吉他声，冲突却和谐。

    他俩之间的交谈也越发频繁──从开始时只有辛佑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到後来柳道镇偶尔也会主动挑起话头，谈起家里情况，彼此了解越发深刻，已经是高中里最为紧密的朋友。

    所以，为了想得到好朋友的赞美而旁敲侧击对方喜欢的歌曲种类，连假日都关在房里练吉他，应该是正常的吧……？辛佑梨低头端详自己结出茧的指尖，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辛佑梨没想到隔天柳道镇会拿瓶护手霜给自己。

    「这是？」捧着小圆罐愣愣地看着对方，辛佑梨偏着头，脸上满是不解。

    「我妈前几天开课做的护手霜。」柳道镇仍旧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