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上) (第2/2页)

了灰尘。

    「这里就是……小狐狸你以前住的地方吗？」墨龙放下手中的行李，问了起来。

    「是啊。」路儿轻轻摩娑着屋内的几案和橱柜，和父亲共同生活的回忆一一浮现脑际。自从父亲过世後，她跟着洛轩到黎家去，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好几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她来说，却是一辈子无可取代的岁月。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吗？

    「傻孩子！」墨龙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洛轩他不会丢下你的，尽管放心好了。」

    「是啊，你一定要相信他。」赤龙也笑道。

    「嗯……」路儿点点头。她当然是相信洛轩的，只是难免会有些不安。这不安到底是什麽，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墨龙突然x1了x1鼻子，说道：「奇怪了，我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怎麽会觉得有种熟悉的气味呢？」

    「我也……感觉到了……」赤龙沉Y半晌，方才说道：「就好像是……天璋还在我们身边一样……」

    「对了，就是天璋！」墨龙双手一拍，叫了出来。

    不过，就算是在天璋转世的洛轩身边，他们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啊。这到底是为什麽……

    两人正在疑惑，忽听得路儿道：「我知道是为什麽了！」

    「你是说天璋在这下面？」墨龙看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问道。

    「跟着我走就对了。」路儿抛下这句话，率先往黑暗里走了进去。

    「这麽暗……」墨龙正在嘟哝，忽听得身後「啪」的一声响，四周骤然亮了起来。回头一瞧，原来是赤龙在指尖点起了一把火焰。

    「唉呀，差点忘记照亮黑暗可是赤龙大姐您的拿手好戏呢。」墨龙笑道。

    「走吧。我确实感觉到天璋的气息愈来愈浓厚了。」赤龙高举手中的焰火，走到了墨龙的前方。

    「喂喂，别cHa队啊！」墨龙叫道。

    推开地窖的大门後，阵阵袭来的寒风让路儿直打哆嗦，对墨龙来说却犹如到了天堂，兴奋得手舞足蹈。

    「哇啊！这里b我的大泽还舒服百倍呢！」墨龙又叫又跳。

    「喂，走路小心点啊！」赤龙还在发出警告，墨龙居然就「咻」的一声滑倒了。

    「亏你还是水属X的龙神，居然会在冰上滑倒，丢不丢脸啊？」赤龙一边嘀咕着，一边摇着头走了过去，却发现墨龙双膝跪地，呆呆地看着一个箱子模样的物T。

    「你在发什麽……」後面一个「呆」字尚未出口，赤龙就被骤然映入眼帘的箱中物事吓到了。

    静静躺在里头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天璋吗？

    那个无视於人神分际，极度狂妄的天璋，居然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里面？

    虽然天璋在解除和他们之间的契约之时，就提到自己将要Si去的事，但真正看见他躺在棺材里，心中仍然免不了一阵震撼。

    「天、天璋……」墨龙颤声道。即使并不怎麽喜欢天璋，但他还是做了自己几百年的主人，怎麽可能没有一点感情呢？

    「天、天璋！」赤龙的喊声凄厉。即使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即使他在千年前施咒将她困在朱雀之山，但她对他仍然怀有深深的，眷恋。

    不同於两人的激动，路儿静静地跪在角落，抚m0着父亲的遗T。父亲过世後，为了保存他的遗T，她便将他和天璋一起放在冰窖里。她会带他们来到冰窖，一方面是想让他们看看天璋，另一方面也是自己希望回来看看父亲。她对父亲诉说了和洛轩一起度过的快乐岁月，也谈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爹，刺伤那只狐妖的人，真的就是您吗？」

    父亲紧闭着双眼，没有说话。当然了，他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我会相信洛轩的……因为他答应过您，也对我许下了承诺……」

    路儿擦乾眼泪站起身来，却发现墨龙和赤龙抱着天璋的棺材，痛哭失声。

    「你们……？」路儿疑惑地问道。

    「啊，不知道为什麽……」墨龙擦了擦眼角，苦笑道：「这很不像我吧，真是太失态了……明明也不怎麽喜欢这家伙的，偏偏……偏偏……」说到这里，竟又觉得眼眶一阵Sh热，赶紧别过头去。

    「咦？大夥儿都在这里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冰窖门口传了过来，路儿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洛、洛轩……」路儿呼唤着这个期待已久的名字。

    「路儿……」洛轩步入冰窖，眼神中Ai怜横溢。「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洛轩！」路儿扑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洛轩轻抚着她的秀发，温言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说洛轩啊，你摆脱那个公主的纠缠啦？」墨龙不客气地问道。

    「说是纠缠未免有点……」洛轩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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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纠缠来形容还算客气哩。」墨龙抱x说道。

    「是吗？那你本来还想怎麽说？」赤龙煞有介事地问。

    「这个啊……我还在想呢。」墨龙歪着头，一副费神思考的模样。

    「什麽？」赤龙失笑道：「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呢！」

    「这有什麽好糟糕的啊！」墨龙不服气地道：「连一句形容都说不出来的人才差劲呢！」

    「你说什麽！」赤龙伸手扯住了墨龙的双颊。「给我再说一次！」

    「呜喔……呜呜……」墨龙即使动着嘴，话却听不清楚。

    看到两人因为洛轩来到，转移了注意力而开始打打闹闹，路儿不由得噗嗤一笑。回头一看洛轩，却觉得他彷佛有什麽心事，一个人发着呆。

    「洛轩……」虽然有些在意，但她努力忍住不去窥探他的心思。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人。与其看透他的心思，却得到与自己心情相违的结果，不如就直接去感受一切，也许对他、对自己都好。

    「怎麽了？」洛轩发现路儿在看着自己，突然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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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有什麽心事，是吗？」路儿问道。

    「没、没什麽……」洛轩道。

    一定有什麽吧，他是没办法说谎的。可是……可是我还是没勇气去窥探他的真正心思。

    ──你一定要相信他。

    赤龙这样对她说。

    「我……我相信你……」她突然说了出来。

    「路儿……」洛轩闻言睁大了眼。过得半晌，眼神渐渐温柔起来。「我刚才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我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会坚持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