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16. (第2/2页)
不小心伤到。 b如,现在他袜子下就有尚未痊癒的伤。昨日傍晚在书房,他起身时站得太快,人刚从睡梦中醒,重心顿偏,黑暗里想抓住个什麽,手挥上了墙面。虽因此稳住了,可大拇趾已在慌乱中撞上沙发椅脚。 痛得他几乎是立刻跌在沙发上。 缓了许久,脚趾还是麻的。他用卫生纸做简易包紮,去房间找药箱,血流得多,他不知道,点点猩红在地板上留了痕,就那样转乾变sE。 一直到今天。 曲乡循迹而去,来到一扇门前,身後传来的人声很小,是由於距离远,中间隔了几个转角。 声音不懂得转弯,只会横冲直撞,也不晓得该去谁的耳边。 曲乡去过书房几次,多数时候苏意生也在。 她熟门熟路地去到书房外,停在了卞一檀旁边,问:「你受伤了吗?」 卞一檀偏过头,神sE微诧。他的颜面变化不论何时都不明显,因此一旦有稍微强烈些的情感反应在脸上,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地板上有血迹。」曲乡说,「是你的吗?」 卞一檀点了个头,可那神情却彷佛连自己都不太确定。他左脚板稍抬,说:「昨天撞了下,处理过,没事了。」 「我能看看吗?」 卞一檀默了片刻,说:「先进去吧。」 书房了无光。唯一的光线来自他们所站之处,卞一檀开了灯,曲乡跨出一步问:「可以拉窗帘吗?」 「可以。」 曲乡走过去,将厚重的遮光帘收起,边卷边道:「很亮,不用开灯了。」 卞一檀将灯关上。 「你都不拉窗帘吗?」 闻言,卞一檀似笑非笑。 「冬天,让身T晒点光很舒服的。」曲乡说时,侧头面窗,室内暖和,她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印象中每次进来,都是昏黑一片。卞一檀不需要光,当他独自在家,外面看过来都以为这是幢没人住的大宅,徒有其表地闲置着。 「而且窗户向着後面的溪流,打开能听见流水声吧?」 卞一檀可能是忆起了什麽,或者什麽都没想,他慢慢走了过去,m0索着要将窗户打开。 站的角度不对,力量不好使,曲乡将手掌贴上去,啪一声,窗户被两人合力推了出去,耳界登时丰盈许多。 如她所说,有流水声。 还有她没提及的,在公园里听见的鸟鸣。 卞一檀轻轻靠上窗板,曲乡的目光从小溪边上一丛绿意走回来,在眼前周身融着光的他肩上歇会,然後爬上去,下巴、嘴唇,墨镜下隐约浮现的眼睛轮廓。 不久,垂降下去,她看了看他随意置在腹前的手,另一手cHa在口袋中,没有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彷若也被不刺目的日光所x1引,想用遥远的凝望去回应。 「你在想什麽?」曲乡的声音很轻,是怕惊扰了他的宁融。 「法罗群岛。」 「想那座岛的样子吗?」 卞一檀摇了下头,仅仅是右偏的一下,就又自我推翻,「嗯,我在想,那时候徒步在悬崖边上,我和海鸟一样高。」 曲乡双眸稍亮,问:「你拍下来了吗?」 「没有,我看着牠飞走。」卞一檀停了会,继续说,「牠飞向对面的山头,那里笼着雾,就像《霍尔的移动城堡》,让人觉得城堡会从那片雾中显现。」 说完,又是一次静默。 曲乡背对着窗,风把她的头发带起,几丝轻轻扫过卞一檀肚子前的那只手。 那手微微抖了下,如同发丝在风里震颤。 若非日光有意,卞一檀轻抿起嘴的那幕将不会被世间记下,溪水小草,边上钓鱼人毫不经意的一瞥,都是见证。 发丝沾黏上曲乡的唇,她把头发重新束起。 背离开墙面後,曲乡偏头说:「让我看看你的脚吧。」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