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是不是您教过最笨的 (第2/2页)

漠的目光打过来的时候段灼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还是紧张的，尤其还是刚做过坏事之后，

    “……不是。”苍白又无力，段灼不再像刚才急匆，一步步挪到了先生对面，“我记得的…就是…嗯…对不起，先生。”被严辞训过之后spider很少再脱口而出‘对不起’三个字，挺久没听到过了。

    “段灼，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来，忘掉一直以来被灌输的那些思想，它们不是错的，但也不是绝对正确。”真空机夹在两人之间嗡嗡的工作着，先生是在跟他补课，补他缺失掉的那些东西。

    “先生，我是不是…您教过最笨的。”他其实是不想问的，他当然有自知之明，先生一连几次斥骂他没规矩，他当然清楚，可他还是问出来了，他是有一个想要得到的清晰答案的，

    再一次，段灼同先生耍了心思。

    “掌嘴。”先生站在桌子另一侧，两人的距离是稍远的，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段灼自己动手，

    “啪——”结实的一巴掌，没放水，也没对自己留情，

    先生没叫停但也没说继续，段灼闭了闭眼，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手掌和脸rou碰在一起，说不清谁更痛，手心红了一片，脸颊也微微发了肿，

    直到最后一个袋子被抽空，先生才开了口，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饼干袋都堆在一起，像一座小小的山丘，

    “知道。”段灼低着头，话里已经有了一丝哭腔，

    “敢掉一滴眼泪出来，我今天就把你脸抽烂。”小袋子被统统装进了铁罐里，碰在一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哪怕和这些声音搅在了一起，段灼也听出来了先生是在生气的，非常生气。

    “这是第三次了，段灼，这也一定是最后一次，把你的小心思给我收回去，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来问，我会告诉你，我保证不会骗你也不会敷衍你，但是你不能抱着一种试探的想法，我是决不允许的。”

    先生很少会说这样长一段的话，段灼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瞒不过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没有得到先生准确的态度和承诺的段灼被架在了半截路上，他太想要一个肯定的回复了，

    “您......对我...有没有......是不是...喜欢？”心里反复演练的话，在此刻还是有些不敢说出口，太直接了，他怕先生会回绝的不留一丝情面，那也太...难看了，段灼绝对不是想把这段关系搞成那个样子的，

    “有，是。”没有一点的犹豫和思考，先生说的太干脆了，“让你努力，你就是这样做的？”下午才说过的话，段灼慢吞吞从脑子里拽出那句话，后知后觉的耳根漫出一抹红，

    “小狗不需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没用心思，”先生拧着他的耳朵，完全就是在教训小朋友，“但是男朋友可以有，可你还不是我的男朋友，你觉得该怎么办？”

    段灼顿时觉得自己这一通折腾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总是不太长记性，”段灼眼眶红了一整圈，脸也肿着，“但没能给到你安全感是我的问题，进度过快我认为不会是件太好的事，可我忘了问问你的意思，现在再问你会有些迟吗？”

    “不会，我只是怕，怕您.....并不喜欢我。”段灼讲着他的烦恼和顾虑，“我不是想要立刻马上就和您确认什么关系，也不是非要逼着您给我一个确定的名分之类的，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喜欢我。”段灼对于爱意的表达是直率的，可宋先生不是，进退之间，段灼完全慌了，

    “我选择你的同时，就做好了要教导你的准备，我们的关系注定会比普通关系更加复杂，这是不会改变的，但我们依旧是平等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选择权我有，你也会有，同等的，我相信你，希望你也相信我。”

    段灼的眼泪到底还是落下来了，砸在桌面上，摔得四散分离，

    “我爱你。”

    “明早我送你回学校，现在去书房罚跪，到时间了我会去叫你，可以挑本自己喜欢的书，记好次数，下次一并罚。”

    顶着书跪墙角的小蜘蛛并不好受，更何况脸上还挨了巴掌，但他却如愿睡在了先生家里，也算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因祸得福吧，仔细比较的话，段灼觉得还是赚了，

    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身体难免会有些抗议，跪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先生进来的时候，段灼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疲惫不堪，脑子里倒是反省了很多，

    “掉了几次？”头顶的书被拿了起来，段灼顿时觉得脖子松快了许多，

    “五次，先生。”一百下成功变成了一百五十下，脸上的红肿还没消下去，又给自己多找了一顿打，

    “起来活动一下，缓一缓，”宋砚聿将他拽了起来，“直接去洗澡睡觉就行。”明明是体贴的，段灼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折腾一下了，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可他还是冒出一股...想和先生再多待一会儿的念头。

    “你也不想到明天都没法见人吧。”宋先生惯用的威胁人的那一套，

    “先生，晚安。”人嘛，当然要学会审时度势。

    段灼冲完澡躺在床上，脑子里晃过了千千万万的念头，可每一个都抓不住，越急越是捞不中，迷迷糊糊间，段灼带着千丝万缕的情绪就这样睡着了，揣了心事的小蜘蛛，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蹙着眉的，

    宋砚聿悄声开了门，来给段灼的脸上擦了药，动静不算大，但也不是完全一点没有，闹了这一会儿段灼都还没一点要醒的意思，估计是累坏了，药膏味道有些苦，宋砚聿朝段灼的脸上吹了吹气，稍微的散散味，最后给人掖好被子，轻声说了句，

    “晚安。”

    把所有要注意的都收拾妥帖了，这才从段灼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