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有病! (第1/2页)

    十二出柜1

    夏辰与文颢洋的出柜并不美好，可以说有些惨烈。

    那是他们大三的寒假，除夕的晚上，文颢洋把夏辰带回了家里。

    起因是因为夏爸爸晚上突然接到个电话，本来准备跟儿子好好做顿饭的夏爸爸，只好把锅铲放下了，回了店里。

    家里就留下了夏辰一人，在鞭炮震天的除夕夜里。

    于是夏辰拨通了文颢洋的电话。

    “洋哥，我爸放我鸽子，我没饭吃了。”语气可怜巴巴。

    就这样，文颢洋以朋友名义把夏辰带回了家里。

    饭桌上，文mama笑得温柔，看着夏辰的眼睛闪闪发光。

    “小辰啊，快尝尝刚包的饺子，多吃点千万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说着就往夏辰碗里夹饺子。

    文mama的热情让夏辰受宠若惊，连声道谢，“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一旁的奶奶缓缓开口，笑容和蔼：“我常听洋洋提起你。”

    夏辰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容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他知道文颢洋最喜欢的就是奶奶，口中刚想回话，就听文mama说道，“是嘛！？洋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有这么好的朋友，也不跟mama说。”

    文颢洋眼都没抬，淡定道：“现在知道了也一样。”

    看着文mama幽怨的眼神，夏辰赶紧打起圆场，“其实我们最近才熟络起来哈哈。”

    夏辰面上波澜不惊，声声回应着文mama，手心却发出了细细的汗，想去抓文颢洋又不敢。

    文mama的过分热情，让夏辰有一种男朋友见仗母娘的既视感，但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绝对没有第三个位知情人。

    而文mama之所以怎么关照夏辰，只是因为文颢洋带夏辰回来，让她觉得孤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终于舍得花心思交朋友了，而且关系看起来还很融洽。

    这让文mama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高兴极了，终于不cao心他因为太冷漠而找不到女朋友了。

    文mama笑得面若桃花，却看不到桌子底下，儿子偷偷牵起夏辰的手。

    吃过了饭，文颢洋一家四口外加夏辰都坐在客厅看春晚，夏辰几次无聊得闭眼差点睡过去，但他又不敢，他怕一睡着直接倒进文颢洋怀里，只能双手抱着臂，强撑着自己双眼无神地盯着屏幕。

    文颢洋就坐在他旁边，手臂揽过他的头，却不落在他身上，而是靠在沙发靠背上，用膝盖轻轻抵着夏辰。

    直到春晚接近了尾声，文颢洋突然说要送夏辰回家。

    夏辰客气地拒绝了文mama留他住宿的请求，他是实在不敢答应，为了他们的名节着想，也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告别了文颢洋父母，夏辰跟着文颢洋匆匆下了楼，出了电梯，文颢洋把他拉到了楼梯间，夏辰非常乖巧地跟着他。

    一躲进黑暗里，欲望再难抑制。

    两人迅速抱在一起，隔着厚厚的羽绒服，试图听清彼此的心跳。

    “对不起。”文颢洋小声说。

    “为什么说对不起。”

    “还不能让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家人面前，但很快了，只要我足够强大。”

    夏辰听着文颢洋的话，眼里看着高处的白墙皮泛起光，“我爱你，文颢洋。”他说。

    不知何处的新年倒计时声音从远处传来，传入这极静幽密的空间，像朦胧在一片雾里悠远又清晰在耳边。

    伴随着零点的钟声，两人深深吻在一起。

    他们耳鬓厮磨着，迟迟不舍分开，直到夏辰睁眼看到了楼梯口上怔住的文mama。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炸开，与外界暴起的烟花炮竹声一同响起。

    十三出柜2

    文mama看着文颢洋和夏辰消失在拐角处，才回身关门。

    她对文颢洋的这位朋友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开朗帅气，又有礼貌，文颢洋能有这样的朋友，也能更开朗一点。

    想到这里文mama心情大好，哼着歌走去客厅，准备把空了的果盘端走，起身时，她突然发现沙发上有个黑色的包。

    没有见文颢洋背过，应该是那个孩子的。

    文mama赶紧给文颢洋打了个电话，却发现铃声在客厅响起来。

    文颢洋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了？连手机都不拿文mama眉头一皱，心里奇怪。

    顾不了太多，文mama拿起沙发上的包走向玄关，趁两人还没有离开太久，现在送下去应该还追得上。

    因为文颢洋家住在五楼，而电梯刚刚关门，犹豫一番，文mama决定直接走楼梯。

    文mama穿着一双棉布拖鞋脚步声轻盈，楼道的感应灯随文mama的身影一层层亮起来。

    也在她走到一楼时，黑暗里亮起的白光让她看清了角落里，她的儿子和他的“好朋友”彼此拥抱着正在亲吻。

    那是她有生之年，最难以启齿的愤怒与羞愧。

    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在时间的冲刷下慢慢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吼着叫着颤抖着把两人生生拉开的，她记得她给了文颢洋一个巴掌，震得她手掌生疼，那是二十年没感受过的疼了，然后拉着文颢洋跟自己回了家。

    至于夏辰，她看见他哭了，可他凭什么哭，他们做这种事情，有什么脸哭呢？

    她把夏辰关在了门外。

    文颢洋脸上肿起红红一片，直到文mama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只是看到了夏辰陡然僵住的神情，然后就听到了mama尖锐的喊声从背后响起。

    之后，文颢洋再没有反抗过，从那一巴掌到她拽着自己一路上楼，他都没有违抗过母亲，只是叫着夏辰先回去。

    因为有些事，他必须面对，也应该面对。

    他被文mama扯着领子拽到了客厅。

    “跪下！”文mama眼睛通红，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几乎没有犹豫，文颢洋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

    客厅里的文爸爸和奶奶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了？”文爸爸走到两人身边。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说！”

    沉默了一会儿，文颢洋淡漠开口，语气像是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