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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柏杨第二天是被外婆叫醒的,他本以为自己昨晚会失眠,没想到后半夜还是睡着了,见陆逾明不在床上,他解锁床头柜上的手机,都十点多了,难怪。

    吃饭时,陆逾明仍和往常一样跟他正常说话,全然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得到二次确认的陆柏杨再次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最好,要是知道了他不敢想象要怎样才能收住场。

    在外婆这里待了也有两天,陆松想着是时候回去了,尽管陆柏杨他们再不舍,但终归还是要回家的,再有就是年后单位处理的事务较多加上陆逾明学业繁忙,要提早去学校上课。

    十五那天,陆逾明放了一天假,刚好也是陆柏杨寒假的最后一天。

    元宵节往往是要吃汤圆的,有家庭圆满的寓意,陆柏杨很喜欢吃,咬上一口,香甜的芝麻流入口腔,滑爽甜腻,每次他总能吃好多。另外,陆逾明之前有跟他说过,汤圆是甜的,吃了心情也会变甜,那之后只要一看到汤圆,他总能想起这句话,不过陆逾明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存在早已让陆柏杨不吃汤圆也能感觉到甜了。

    陆逾明不爱吃汤圆,从小到大都是,可mama偏偏不如他意,喜欢给他舀满一碗说是图个吉利,长此以往,陆柏杨都能准确预判到陆逾明下一秒是什么表情,会说什么话,以及偷偷背着mama舀几个汤圆到自己碗里。

    “妈,都说了不要给我盛这么多,我吃不完,你怎么每次都不听啊?”

    他在心里偷笑,因为这次也猜对了。

    他没等陆逾明动作,把吃了还剩一半的碗小心翼翼地推到他面前,小声地说:“哥,我帮你减轻负担。”

    陆逾明看着自己碗里快溢出的汤圆,思索了两秒,随后舀给他两颗,笑了笑,“得亏有你。”

    他也笑,“举手之劳。”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一辈子帮陆逾明减轻这个负担。

    晚上闲来无事,陆柏杨躺在床上玩消消乐,玩腻了就又开始盯着陆逾明的背影发呆,而陆逾明还是一成不变地坐在书桌前学习,纸笔摩擦和翻书的声音在陆柏杨这里似乎早就成了一种特殊的安眠药,以至于陆逾明不在家的那段时间他又开始了失眠。

    前两天他去复诊的时候,医生说他的状态比以前好了,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消极想法少了很多,他觉得这一大半的功劳或许都是陆逾明和爸妈的。

    他们的耐心、他们的支持、他们的将就总是一次次告诉他,自己是幸福的,不可否认,他确实是幸福的,他很庆幸,自己能生在如此温馨的家庭。

    他望向天花板,突然又有些感伤。

    他想,自己是否太过自私与罪恶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踩着爸妈的付出的心血却做着爱慕自己的哥哥这种有违伦理的事,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一定后悔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没有良心的儿子,又或者是跟贴吧上的人一样的反应,觉得恶心,然后对外宣称这不是我儿子。

    那陆逾明又会怎么想呢?

    震惊、恶心、远离?他想过太多次了,多到数不清,多到他此刻不敢再深入去想。

    医生之前过问他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他的回答是没有,喜欢陆逾明的这件事他到底是不敢与医生说,这不被允许和认可他很清楚,甚至还可能面临被拉进青少年性取向矫正机构。

    说实在的,心理治疗对他来说像是在完成上部派遣的任务,效果甚微,更多的是药物带来的精神上短暂的松弛,一旦药效一过他就又开始紧绷。

    他坏掉的生命是残缺的,思想、行为亦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他已经无法再变得和以前一样。虽然以这样的借口为自己的罪恶寻求最后的一点庇护是如此的荒诞不经,虽然说一万次对不起也于事无补,但陆逾明比精神药物好的多,这是他和陆逾明朝夕相处得出的结论,一旦形成依赖就再也戒不掉了。

    返校当天下着小雪,开学向来都是陆松送他们去学校,张惜文在撑在车门旁唠叨别落东西又反复叮嘱陆松他们路上注意安全,陆逾明说:“放心吧妈,都带着的,你快回去吧,这还下着雪呢。”

    张惜文想说什么却又只是点了点头,“你俩到学校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陆柏杨和陆逾明几乎同时开口,“知道了,妈。”

    见陆松启动车子,张惜文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们。

    陆柏杨突然觉得,mama现在的心思很好懂,明明每周五他们都会回来,她的脸上却总是写着不舍,让他们打电话回家也是因为过于想念。

    今年四月中旬会举行第五届全国“青绘杯”书画艺术大赛,爸妈之前就有意让陆柏杨参加,毕竟这个比赛的含金量挺高,再者陆柏杨的文化成绩很一般,唯美术这块儿还不错,所以陆松想着重培养他美术这一方面,让他能有个好出路,而陆柏杨很懂事,爸妈说什么他基本都会听。

    自那以后,陆柏杨便将大把的休息时间留给了画室,但要想获奖,除了美术功底是最基本的以外,还必须要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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