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 (第2/3页)

地上，把一切都扔在地上，包括我。

    但我没做，我只是在进房间的同时，把身上的背袋摔在地上，手机之前才坏一只，这只不能摔坏，只好用力丢在有弹X的床上，看它着落又跳起，最後躺回原地。等我去把袋子捡起，里头得行动电源裂成两半，我才想到原来我有带行动电源出门，却不觉得可惜，反而很恶劣的希望摔烂了更好，这之後我就哭啦，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哭啦。」

    望着Y回忆此事突然嚎啕大笑的神情，S忍不住问：「这很好笑吗？」

    「好笑啊，现在想想觉得好好笑喔，人生来到底为什麽要变得这麽可笑啊，我真Ga0不懂，明明曾经的理想超过手心，大过躯T，冲上天际受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仍不减自信，现在则是遇水膨胀几毫米，一捏乾瘪在一起，脆弱到无能为力。每当我试着解释这个现状，就会鄙夷起过去的自己，开始追朔过去起诉那个自己以为是的小鬼头，可话又说回来，她有什麽错？她成长成她的，既不可能是我的也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的，只仅仅存於当时的她自己的，这样的她又错在哪了？」

    「可你还在哭啊，如果你觉得她没错，你又何必要流泪？」

    Y摇摇头，眼里盛满怜惜：「我的眼泪并非怪罪，那是必经的过程，有天也许你会懂我在说什麽，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

    「为什麽？」

    「因为，人最大的悲哀是失去曾经有过最大渴望的慾望。这是鳄鱼手记里中提过的一句话，如这句话所言，我希望你只看懂字面上的意思，不要去T会，更不要感受，不要尝试去弄懂无须弄懂的事，那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S直率的答：「好吧，反正我也不懂，你也不希望我懂，这样正好。」

    Y孩童般地笑了，忍不住张开双臂抱紧S下巴抵在S的肩上，咯咯地笑。

    犹被大块的冰T包覆的S在Y抱着她的同时感受到Si亡是如何紧密贴合着她的身T，即使是在梦里，骤然下降的T温，差点被冻伤的皮肤，在YcH0U离S的身T前深刻地停留在S讶异的表情上。

    「你Si了。」S突然说。

    「当然。」

    「你真的Si了。」

    意识到YSi了的这件事，还有她正在与Si去的Y对话时，本来是存於梦的藉口，与实际T会到近乎真实脸孔、声音、T温时，恐惧和悲痛不知怎地从x腔里溢出，搅乱的S的从容，她望着眼前与她有着相似面容的Y好似在那不远的将来，望见今後的影子，攀附在曾信誓旦旦以为不会理解的苦痛，而忧伤了起来。

    「你很Ai看书吗？」S晃动着曲起的双腿，童贞般灵动的瞳孔放大，贪婪又大胆的直面心底的求知慾，问题不假思索，却能透见好奇是令她日渐茁壮的JiNg神食粮。

    「我不是Ai，是中毒般对书上了瘾，本是读着读着，读到後来一天不碰书就觉得不对劲，所有的神经躁动着，在T内肆意冲撞大吼，唯独碰到纸页的时候，才像找到镇定剂似的安定下来，之後我就把这个状态叫做吃书，疯也似的吃着书。像癌症末期的患者，得了名为书的癌，又差点被成堆的书灼伤，反反覆覆，浮沉於乱世的海浪，阖不上眼，张不了嘴，只能痴痴抱着随时会烫着自己的书，感受一点心颤动着的温度。」

    「像着魔了一样。」S说，双腿的摆动停了下来。

    「你心里有事。」Y直言的说，却不是把纸张撕成两半那般乾脆，而是像剥橘子那样把内里的馅分成两半，一颗半圆留於手心，另一半圆分於他人手里，彼此连系着橘子的香气，共享那未解的半个心事，娓娓道来。

    深x1了一口气，S沉沉地开口：「若你是得了名为书的癌，那我就是长了友情的毒瘤，无时无刻周旋在朋友的镜像中，分不清你我，直到最後他们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头也不回的走，我才明白，他们早就不要我。」

    「怎麽说？」

    「我曾经被放过鸽子，两小时半的鸽子，那时手机还没普及，国中时我一直是用家电和信纸与朋友联络的，转学後到了新环境发现班上的人一半以上都有手机，一问到我说没有非常震惊，好像我是个乡巴佬似的。後来经过半个学期，我结交了两个朋友，一个迷日本明星，一个疯韩国团T，我在他们生日得时候各送一张她们喜Ai的明星的海报，她们欣然接下，随手收进书包内，掉出来了也不知道，还是我把海报捡起再次交给她们的，她们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没觉得什麽，好像这本应该就是我该做的事。我当时觉得有点难过，但还是忠於友情这两字对我的意义，奋不顾身的投向我所期盼并相信的。在一次学校约好假日出游的时间，兴奋得睡不着觉，隔天站在集合地点四处张望，过了一小时又过了一小时，始终没等到人，我开始担心，担心朋友的安危，与她不出现有关连，过了两小时半，她依旧没出现，等到腿也酸脚也痛的我，颓丧地朝公车站牌走，偶遇班上的同学，聊了几句之後，她们讶异我怎麽能等这麽久都不为所动，赶紧拿起手机拨通朋友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最後她还是来了，给的理由是她睡过头又不想出门，打了我家电话没接，索X乾脆让我空等，直到我回家。」

    Y拾起被子的一角，包覆在掌心间，柔声的感叹：「真惨。」

    抿起嘴的S苦着一张脸，模样近似无奈，曲起交握的指节，握紧又松开，把情绪浓缩在拳头里，又疼又重：「惨的还是她陪我一起四处走，明明当初是她决定要逛街的，可从她无JiNg打采的眼神中反倒成了我的错，好像一切都是我起的头，她只是迁就於我，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就是恍惚的说声嗨跟最後的再见，过完一个下午，疲乏又困顿。」

    「後来呢？」

    「渐行渐远了，缘由是被对方厌倦，厌倦的理由总是模糊的，好像是为了摆脱我随口编的藉口，连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