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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距离 (第2/2页)
早上就放回去了。找找看。」 「喔我看到了。」伴着一大长串金石碰撞所形成的,以欧yAn修的观点而言,是秋日,又非秋日的声响。门锁很快就转开了,而後是一阵或许是寒山寺夜半钟声那般的sE彩,在他的方寸之间回荡、震动许久。夜逐渐落了下来。街灯一盏盏如同星子般亮了,失去的重量使得回声在空间之中徘徊良久,无法散去。 「来yAn台吧,今天用你的电话。」吃过晚餐,维亮正翻开书本,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你现在在g嘛?」他迅速的回覆 「看漫画罗。快点,我已经在yAn台了」 他从床上起身,戴上方框眼镜之後从书桌里拿出一个水蓝sE的盒子。设计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边缘还镶着白sE的雷丝缎带。这个盒子丽婕的房间里面也有一个,不过是粉红sE的。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对纸杯电话。那是小学生活客做的,洁白的纸杯上有一些当时画的装饰。从那时起,几乎每天晚上,yAn台上就会多出一条线。 拉开纱门,蝉声丝毫不b早晨来得安分,以他们的声音在阒案的夜之中闪烁。今天晚上是上弦月,半残的广寒方才声到天际的最高处,不由德使他想像这夜晚是由蝉声所支持的。秋季的星座已经露出一点头面,关於那些贵族所发生的,这一整年来夜最JiNg彩的连篇故事,他们小时候曾经听说过,辨认过。关於珀修斯、安德洛美达、美杜莎以及其他许多许多。他们也曾以为,这些故事是发生在同一个平面上的,而实际上彼此却毫无关联。她正在yAn台边滑着手机。yAn台上有一张小凳子,那是小时候因为还构不到yAn台拿来的,经过了十年她就一直摆在那。 「我丢过去罗」维亮向隔壁大喊,之後纸杯电话在空中形成一个完美的弧线,不需要以任何的数学形式度测。是因为夜也使得重量变轻了吗?他记忆之中,如果是早晨通话,那个弧线是没办法这麽美的。丽婕非常JiNg准地接到了电话,而後把她放在嘴边 「好啦,可以了」棉线微微震动,将话语传递了过来。他们从小这样讲话,透过空气而不假借空气,他们就这样串在一起。 「所以,你傍晚要跟我说什麽?」 「借我笔记。」 「这种事需要透过纸杯电话吗?就传个讯息,我就送到你家里去了,还附赠售後服务耶。」 「小亮你的声音听起来好不情愿喔」她的笑声如同点点的星座一般闪耀 「本来就是啊。」 「好啦,骗你的。笔记明天再给就好,其实我像要讲的是早上的东西」 「你是说蝉声吗?」 「嗯。还有那个梦。」 「萤火虫?」 「是呀。小亮你找的到夏季大三角吗?」他们住的公寓已经b较靠近郊区了,夜晚几颗代表X的亮星基本上都可以看到。天气好一点的话甚至可以勒出图像来。 「不就在那里吗?」他向前一指,正好是牛郎织nV星的方向 「你知道的吧。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他们是不可能相会的。思念再怎麽快,还是得耗费数十年才能抵达。」 「是呀。所以b起神话,我更相信他们未曾相遇。」 「那种距离,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吧。不论从时间而论,或是以空间而言。」风轻轻拂过,扰动了棉线、思绪和一夜沙沙的树影 「但是我们却把他们的命运凑在一起了。」 「小亮你怎麽把我要说的话先讲掉啦」而後她兀自笑了起来,星子似乎变的更明亮了「不过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再写他们,他们也再写我们呢。我们或许是两条线,但时间一久,距离一长,十分容易的,我们会在某个不可思议的点交会。」 「所以我早上才说时间就是距离,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把我们这对没有血缘的人如同兄妹般串在一起。」他这样简短的做了结论「那麽萤火虫和那个梦又是怎麽回事?」空间之间,忙碌地,棉线似燕子一般传递着 「你想嘛,他们看我们,看这个城市,应该也如我们看星座一样吧。」 「城市的点点灯火,无疑就是星座。」 「那麽萤火虫,你不觉得就像是流星,在各个点之间无是距离的传递吗?就像是这条棉线,上面有太多我们无意间聊天所累积的话语了」 「你是不是最近在看类似於转世重生这类的漫画?今天一直提到命运和距离耶。」 「是呀。你不觉得这种等待千年的Ai很浪漫吗?即使r0U身腐朽了,命运、意念和执着仍然是那样僵y,所以需要萤火虫来传递。」 「张丽婕,我不懂蝉说的是什麽语言,不过我觉得那或许不是他们的故事。」 「怎麽说?」 「你想嘛,我们Si去之後应当鲑鱼尘土供蝉嚼食,萤火虫也是腐草幻化而成的。我想不管是声音还是光点,其实都是情感的媒介。听说过变形率吗?」 「那是什麽?」 「那是希腊罗马神话一个最基本的公设。即使今天神明可以幻化成各种形象,他的本质还是那个样子。所以大概萤火虫也好,蝉声也罢,都是意志的化身吧。」 「小亮你好久没有讲这种话了。我一直以为你不相信命运耶。」 「我相信呀。不然我不会平白无故多一个成天亏我的meimei。」 「本来很感人的,你这样情调全没了啦!」丽婕这样嗔怪 「维亮你在和小丽讲话吗?」这食里头传来母亲的声音「早点去洗澡喔。」 「知道了。」他放下话筒应了一声「好啦,早点睡,不然我明天应该叫不醒你了。把话筒丢过来。」他说完便放下话筒,又是一个完美的弧形 「不过,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到底变了多少呢?本质是不是还是一样?」丽婕把话筒丢过去之後便看着小亮走进屋哩,像风问了这样一句话「我们的距离,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她躺在床上,将窗户打开。许多意识灌了进来,充满了斗室。文字、句子,太多无可名状的事物积累在她心中。她把发带取下,放回放纸杯电话的那个盒子里。两个互不相关的距离之间,没有风,没有句子,只剩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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