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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从古至今,不曾变过分毫。 (第2/3页)
么是人民?马哲说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什么是作为历史主体的人民?什么又是人民创造的历史?” 什么是人民? 一瞬间韩非脑子划过很多模糊的字句,来自那些让人厌倦的沉闷课堂,高谈阔论的别院老师,艳红的PPT底色,循环定义的八股套话…… 他没有答案。 “对这些话题,如今的我确实是没什么兴趣了,而且,不管是历史还是历史哲学,都算我半个知识盲区……如今我们说,抽象的理论会压迫每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但身处其间和高居于上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一点,你的体会肯定比我还深刻,”宁昭同凝视他,“要尊重多元的价值,要维护少数群体利益,要听见势弱者的声音,都没错。要有基本的秩序,要认可不平等的社会价值,要以多数人的利益作为判断标准,这也没错。” 韩非轻轻点头。 “所以,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虽然说起来总让人觉得听了句废话:抽象的理论几不可能覆盖现世的一切,经验世界永远给人带来惊喜。” 他大概明白她想说什么了,瞳孔动了一下:“同同。” “谁是人民?人民的利益一定相同吗?人民利益不同要怎么办?一个人民会稳定地持存人民的身份吗?”宁昭同语速略快地抛出几个问题,然后笑了一下,“理论易于自洽,但现实总是充满断裂,让人苦恼于对理论的不断修补。然而修补不是坏事,只要修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这样那样的其他。” 韩非听笑了,轻轻酌了一口温热的汤:“你是诟我,门第之见。” “这话我不说,毕竟你可能觉得你还挺诚恳的,”宁昭同也笑,刚才略微凝滞的气氛一瞬松弛下来,“咱老师说从道不从君,到你这儿就桀纣不可反了。欺师灭祖的事儿都做过了,改一改以前的观念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欺师灭祖—— 韩非默默放了勺子,摸了一下鼻子。 有必要骂的那么难听吗? 宁昭同把最后一个丸子塞进嘴里:“行了,老子还要上一天课呢,不许再聊动脑子的问题了。” 下午的政治哲学课韩非蹭了,下课宁昭同问要不要送他回学校,结果他说今晚老师请假,于是晚上的战争伦理也蹭了一波。 出教室时温度有点低了,宁昭同让他跟自己去办公室找件外套披上,顺便放杯子。韩非带着包跟着她进了楼梯间,看她跟几个同样下晚课的老师打招呼,稍稍往她身后躲了一下,不想迎上太多探问的视线。 “吴老师,下课了啊。” “哎,宁老师,”电梯门大开,吴老师有点惊讶,也没忙着进去,“我刚看你办公室灯开着,以为你在呢。” “灯开着?”宁昭同颔首,“那我现在去看看。” “行,小心点儿啊,”吴老师按了下楼,又示意了一下她身后的韩非,“学生啊?” 宁昭同笑:“表弟。” “哦,怪不得,长得可真俊俏。” “我先走了,吴老师您再等等。” “去吧去吧。” 过了转角,韩非开口:“为什么是表弟?” 宁昭同笑看他一眼:“大晚上拉着那么漂亮的学生来办公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我说得清吗我?” 韩非没理会她的调侃,倒是明了地点了下头:“避嫌。” 她补充:“也免得你来多了,人说我对你有想法。” 他闻言,偏头看她:“没有吗?” “我是说学术妲己那种。” “学术……妲己?” 她闷笑:“学术嫪毐也行。还真开着。” 韩非没有追问下去:“下午离开时灯是关了的。”他很确信这一点。 宁昭同也没怀疑:“我知道,里面有人。” 怎么会有人有她办公室的钥匙? 韩非稍稍退后一点等着,看她把钥匙插进去,门却在她旋转之前就打开了。 警卫小哥拉开门,看着略有点心虚:“宁老师。” “辛苦你陪你们领导跑这一趟,还帮他强闯民居,”宁昭同笑,把包挂好,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真来接啊。” “来看看你的办公室,”沈平莛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和韩非握了一下手,“韩非先生,晚上好。” 1 韩非神色平静,一握即放:“您好。” 这态度多少显得冷淡,但沈平莛没说什么,走过去把书插回书架上:“是和宁老师一起下课过来的吧。” “是不是很遗憾蹭不到我的课?”宁昭同把桌面上的信折好收进抽屉,“上次不是说要约然也下棋吗,人都在面前了,自己约吧。” 沈平莛淡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韩非将门轻轻推上:“棋艺不精,怕是贻笑大方。” “您太谦逊了……” 宁昭同不耐烦听老男人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寒暄,东西放好就催着他们赶紧下楼。 时间不早,整栋楼都没剩几个人,沈平莛率先走进没人的电梯井里,看见韩非跟在她身后,替她轻轻提了一下卷在装饰树上的裙子。 韩非抬头,正对上沈平莛的视线,没有躲避,但也没有停留,淡淡移开。 他不太喜欢自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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