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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s记忆上/divdivclass=l_fot1697字  (第1/1页)
    「请问,查得到游鸿胜这个人的资料吗?他是不是来台湾了?可以告诉我他被分在哪一个营区吗?」    坐在办公桌内的nV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接过他拿着的纸,看了一眼後又还给他。    「不知道,你问这个要g嘛?是有谁让你来问吗?」    江得生接过那张纸,弯着腰说:「没有,他是我当兵的兄弟,在与沅江共匪交战撤退的时候失踪了,我听说他来了台湾……」    nV人听完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神情,然後就不再看向江得生,用着彷佛是给自己听的声音说:「要有命令才能调资料。再说你兄弟在沅江撤退时就失踪了,是不可能到台湾来的,你还是不要再找了。」    他听完nV人说的话露出一个茫然的神sE,拿着纸张的手禁不住微微地颤抖着,「如果我兄弟没有来台湾,那他去了那里?我听其他人说,他来了台湾,所以我才来的……」    nV人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我怎麽会知道他去那里了?你心里没有底吗?不要打扰公务人员办公,赶快回去了。」    江得生被对方连撵带轰的请了出去,他手上仍握着那个写有自己队上番号,以及游鸿胜基本资料的纸,茫然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台北的街头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正走过骑楼,他们有些身上穿着旗袍,有些穿着西装,那都是他从未穿过,也不敢想像自己穿上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仍穿着那套破旧的军装,脚上套着许多地方都已经破洞了的草鞋……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地方还有这块土地是那麽的格格不入。这个叫做台湾的地方,既没有自己的亲人,唯一仅存能找到兄弟的希望如今也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到这里。    他的家乡,在一片雾气缭绕的山里,与这个岛屿相隔了一片海,在他的家乡,不会闻到这阵顺风捎来,带着一些腥咸,属於海的气味。他曾经为了守住他的家,曾经为了能够能荣归故里,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然而最後他想要保卫的家已经回不去了,他想要一起回去的弟兄,也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到了这个岛屿,在一个与家很相似的地方,每天都在开垦中一次次的认知到──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已经遗落在很远的地方,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他握着那张曾经是游鸿胜写给他,要他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照着纸上的人去通知。但是他拿着这张纸已经许多年了,始终都没有等到那个通知的机会,而现在,他更不再有机会。    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江得生,看着那些在自己身边川流不息的三轮车与汽车,还有时不时可以见到拉运着货物的牛车,那些似乎都在告诉他,自己在这个地方一无所有。    他的左眼忽然又开始感到剧烈的疼痛,就像当时被手榴弹的破片cHa入眼睛时那样,有一种直到脑髓深处的痛楚,随着军医将眼球摘除时一并去除了,可是至此之後他便常常不定时的重新想起那时候的痛楚。    江得生也记得,就是那一天,他在沅江逃向边境的路途中,丢失了游鸿胜。    疼痛来的剧烈且反常,那只已经没有作用的眼睛中似乎又感受到了眼珠的感觉,有些什麽东西在眼眶中一跳一跳的成长着……他试图睁开那个被胀满了的左眼,观看这个与自己过去的生活有着巨大不同的城市。    他想起他们在缅甸边境的森林,想起他们饿得没有饭吃,从家乡一路走了好几公里的路去参军,想起後来跟着军队一路巅沛流离,走过的地方总是倒卧着无数屍T……那些都是他的人生,是他江得生,活了三十个年头的人生。    然而这个块被叫做祖国的土地,这个与他家相隔海的岛屿,街道上是这麽的繁荣,人们也过得稳定且安乐。    载运着米粮的牛车经过他身边时,他看见一袋袋的布袋上沾附着米粟的颗粒,随着前行的震动,一颗颗地落在地上。    江得生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无法遏止的愤怒,他不知道是为什麽,也不知道是对什麽,他只知道灼痛的左眼就像是有火在烧,痛苦沿着血管在身T中四处钻动,一路流向心脏的位置。    「c你妈的中华民国!打了这麽多年,结果把整个大陆都打丢了!我们在前线这麽多年,打那些八路军,打那些,卖的是我们的命,你们在做什麽?」    被点燃的血Ye就是野火一样沸腾,他无法克制自己朝着那辆经过自己身边的牛车踹了一脚,巨大的冲击惊吓了拉车的水牛,随即就看见牠不受控制的迈开四条腿在街上狂奔起来,那个原本跟在牛旁,头戴斗笠牵着牛只的老翁很快就被拖跩在地上,即使牠一次次用力的拉扯着牛绳,被惊吓的牛只还是将他拖行了一段距离後才停下。    那些原本载运在车上的谷物也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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