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吃醋，跟人一门之隔被老公狠C (第1/2页)

    “小朋友，走错地方了吧？”

    肖默站在金碧辉煌的十层玻璃外墙前，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往里走，刚走到大厅门口，就被身着制服的保安客气地拦了下来。

    此时是初冬的十一月，傍晚六点钟。高三上学期已经开学两个月了，肖默身穿校服，背着沉重的双肩书包，懵懵懂懂站在本地有名的豪华娱乐城外边，左右张望，摇摇晃晃，踌躇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进去，却马上被早就注意到他的保安拦住，脸上越发局促。

    背后突然“轰”地一声，建筑门口的音乐喷泉响了起来，泛着白色泡沫的水柱喷涌而出，矜持优雅的音乐随之倾泻、流淌。肖默傻傻站在大厅外边，伫立在初冬萧瑟的寒风里，音乐喷泉五光十色的灯彩打上他纯白的脸庞。他确实与这里格格不入，看上去好像个傍晚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小孩。

    保安足够客气，很有耐心地面对着肖默。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肖默结束了周日的自习，扑倒在书桌上，从疲惫中生出一种舒适和惬意。他欢欢喜喜掏出手机，拨通许牧臣的电话，却听见电话那头，许牧臣身边喧嚣吵闹，浮动着音乐声，还有男男女女的欢声艳语，跟肖默冷清坚硬的书桌完全是两个世界。肖默下意识地觉得焦躁和厌烦，咬住下唇。

    “你在哪儿？”他心里原本的欢喜被浇灭，控制不住自己像是在闹别扭的声音。

    许牧臣报出了本地那座娱乐城的名字。任是肖默也从大人们的八卦闲聊中听过这个名字，说是亲戚里的谁，在破产后拿着身上最后的钱，去那里肆意挥霍享受——亦或是赌一把运气吧，反正不知道在那里度过了怎样瑰丽的一夜，第二天早上便跳楼自杀了。

    在那种地方能干出什么好事儿来？肖默皱眉。“哦。那我去找你。”他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

    “不用。”许牧臣立马否决了。“默默......”他带点儿安抚地喊肖默的名字，但却心不在焉。肖默听见电话那头已经有人在喊许牧臣了，是一个娇柔的女声。“你不用来。待会儿我再给你回电话。”许牧臣挂断了电话。

    一股无名火霎时烧上肖默心头。

    凭着一时冲动，肖默从学校找了过来。这才造成他现下的窘境——被人当作“小朋友”拦在门口，涨红了脸，呆头鹅似地伫在外边。

    保安见眼前这个迷路的“小朋友”抠住书包带，半天讲不出话来，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好心地调开脸。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很小声，但很坚定的声音说，“我找人。我找许牧臣。”

    “许牧臣？”保安确认了名字，背对着肖默，朝对讲机讲过几句，不一会儿，从大厅走出来西装笔挺的一个人，伸出带了雪白手套的手，接过肖默身上的书包，彬彬有礼将他迎了进去。两人进了电梯，“叮——”地升上二楼，肖默又被引导着走过铺满柔软华丽地毯的走廊，最后停在悬着巨大花枝吊灯的吧台前。

    “您先在这儿休息吧。客人请您在这儿等一等。”

    肖默拎着书包，哑口无言地站在水晶吊灯落下的无数细碎、璀璨的光芒里，心里又给许牧臣记了一笔。正在手足无措时，他惊讶地发现吧台前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那人竟然也穿了校服，身旁放着书包，正伏在实在嫌矮，明显不适合写字的大理石桌面上学习，只不过那校服是英式制服的样式，书包也是皮质。不论书包还是校服，都比肖默身上的精致体面得多。

    “大概是哪家私立高中的学生吧。”肖默想着，心里顿时生出亲切和好感，也学着那人的样子，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心安理得地掏出习题册，开始往后做。

    “啊啊......烦死了。”

    刚解完一道题，一个冷冽的，毫不容情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吓了肖默一跳。他愣愣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坐着的那个学生，见那人也抬了头，正看向自己，合起的薄唇间刚刚才吐出了难听的言语，清淡的眉目里是毫不掩饰的烦躁。

    “我打扰到他了吗？”肖默心怦怦跳，下意识地不想惹这样一个既外表好看，还能在这种酒池rou林里大大方方学习的人讨厌。

    正惶恐着，那人突然凑了过来，肖默登时嗅到一股清冷的墨香，让他想起曾经在书店深处看到过的，那种四角锋利、内容冷硬的外文名着。

    “这里，你为什么不直接代公式？”白皙纤长的手指夹着钢笔转了一圈，指向肖默习题本上刚解完的一道数学题。

    “直接代公式，怕万一会失分。所以还是再推导一遍比较保险。”肖默糯糯解释。

    “哼，你倒是很不嫌麻烦。”那人忽地笑了，春天里冰川“咔嚓”一声，裂开细小的缝隙。“这个人大概不讨厌我吧。”肖默心想。

    但随即，那人就躺靠到沙发上，腿一伸，很不耐烦地蹙起刚刚才舒展开来的眉头。他抬手招了招，立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西装背心的侍应生。

    “一杯牛奶。”

    不算客气的声音，理直气壮地，在这种怎么看也是喝昂贵名酒的氛围里，很健全地点了一杯牛奶。

    侍应生点头，正要离开，那人突然想起来——“诶——不对，两杯牛奶。”他偏头看肖默，“你爱吃甜吗？”肖默狠狠点头。

    “两杯热牛奶。一杯不要糖，一杯多加糖。”

    侍应生记下走了，他忽而再次想起来，抬声道：“等会儿——”侍应生闻言转回身，他又道：“记在让我们俩等的那两个混蛋账上。”说着，回过头，既亲热又冷冰冰地朝肖默笑了一下。

    等肖默捧着甜滋滋的热牛奶啜饮到底时，一个高高大大，肤色微深的男生匆匆跑了过来。肖默目测他的身量，大概跟许牧臣差不多高，但身形要更壮硕一些。许牧臣像是在阴影里静待的蛇，这人却裹挟着风和热意。他跑过来，对着肖默身边的人，戾气横亘的浓郁眉眼登时软化，蕴藉着柔柔笑意，“宝贝......”

    “闭嘴。”

    肖默见自己的“同伴”这就要走了，心里还挺舍不得的。那高个子男生替人收拾好书本，又拎起书包，就要走，又回头对着沙发上的肖默，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

    “你走不走？？”眼见身边人耐心已经消耗到极致，他便来不及说什么，匆忙跟着离开了。

    肖默合上习题册，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七点。才喝下肚的热牛奶给他垫了底气。他收拾好书包，鼓起勇气，招手请人问来房间号，决心自己走出去找一找。谁知七转八绕之下，他闯进一处宽敞明亮、香气浮动、镜子林立的地方。前后左右都是镜子，映照出无数个形容局促的自己的身姿，肖默又是一阵慌乱。直到瞥见洗手台，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洗手间。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肖默急急忙忙躲进身旁的小隔间，悄声合上门。

    “抽支烟还要被赶出来，哈！”

    “谁让人许哥戒了呢。”

    “哼......话说，有听说许哥留学去哪里吗？”

    “倒还不清楚。不过高三了，肯定要出去留学的吧......”

    “废、话。话说，我有个表妹，人长得还行，主要是奶大。”

    “啧，你小子，打什么算盘？”

    “帮兄弟打听打听呗，把咱妹送去跟许哥读一所大学......”

    “cao，卖妹求荣。”

    “卖妹算什么。但凡许哥能看上我，我早把自己屁股洗干净送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cao！”

    果然不该来的。

    肖默恍恍惚惚走出洗手间，一心只想着离开，偏偏胡乱一拐弯，眼前正是片刻前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