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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鹰 (第1/1页)

    单书行被留在别墅,透过那扇厚重繁复的雕艺大门目视苟鸣钟的车远去。没用自动驾驶,苟鸣钟的司机在远离别墅的地方等着。幸亏他视力好,记性也不差,远远认得是先前那位年轻男司机。

    没人跟他说再见,很快,那辆唯一的小车也被更高的花墙遮挡,彻底在单书行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心底空落落的。这让单书行不得不正视,一段正常的,有计划步入婚姻的恋爱不该是现在这种模式。并且,已经不能用特殊情趣或癖好来粉饰了。

    两周后。

    单书行被锁在山间别墅的时间仿若静置,但城市的节奏喧嚣飞快,一如往常。

    9月19日,晚上六点半。

    苟鸣钟应邀参加一场商业晚宴,局很大,各式名贵豪车络绎不绝。他在门口碰见张胥无、张胥先两兄弟,俩兄弟都没带女伴,看样子是在特意等人。

    苟鸣钟身后没带女秘书,今天算私宴,只带了一位传媒出身的男助理。男助理注意到面前要迎过来的俩兄弟,低声在苟鸣钟耳边解释,“媒体方面准备无误。”

    苟鸣钟点头,跟张胥先寒暄一句,然后跟其弟张胥无一同进场。

    苟张两家的新闻声势不大,往源头追溯也就一条没啥实质依据的娱乐新闻。发布者是家没人听过的小媒体,配图连张精心P过的合体照都没放。

    圈子都在观望。是以苟鸣钟和张胥无一进场就吸引多数人的目光。

    “苟总来了…”

    苟鸣钟还是老样子,冷白的肤色和那张不爱做表情的脸让人一眼惊艳,而后生畏。

    苟鸣钟是圈子里有名的不碰酒局,不在饭桌上谈生意。公司的合同流程都按正规的来,公平竞标,程序严明。但也没办法,他家的产业够大,不违法不涉灰,富三代的基石在本市可以称得上是坚不可摧。

    这样的规矩很省心,不招奉承的人,也没送礼的时刻惦记着。就是看起来难免有些不通世俗,宴上都是些小有成就的人,缺乏利益驱动,没人总爱放低身段,围着一个高不可攀的人。

    但留意的目光却少不了,始终飘来飘去,萦绕不散。

    论家世地位、能力成就、洁身自好,这些都是苟鸣钟头顶闪耀诱人的光环,优秀和魅力引人注目,但其冷淡的性情更容易让人自惭形秽,谨慎选择是否靠近。

    而苟鸣钟身边这位正好相反,在一切性格品质之前,张胥无年轻的皮囊和故作乖巧的微笑更招引大众目光。若不是在苟鸣钟身边,两家联姻透出风声,张胥无这副“单纯无害”的模样就算没划入心怀不轨者的“狩猎清单”,也早被搭讪许多轮了。

    青涩干净永远是情场里的“经典款”,浸润酒色人眼里怀念青春不再的“白月光”。年轻,永不过时。即便懂事听话是一时的假面,短暂的伪装。

    “苟张两家,传闻不虚啊…”

    苟鸣钟不太在意周围探寻的目光,宴会还没进入正式章程,各种熟悉和不太熟悉的面孔站在稍远处轻声攀谈。

    苟鸣钟一个人坐在长条沙发上刷手机。

    男助理好像有事离开了,张胥无陪着苟鸣钟呆了一会有些无聊,他还在上学,第一次独自参加这么大的场合,太多目光一下子照到自己身上,这让放浪惯了的张胥无有些紧张。还要保持乖巧礼貌的人设,穿着贴身西服端坐到现在已经让他感到疲累。

    他没想到会是自己站在苟鸣钟身边。他一直以为亲哥张胥先的胜算更大。他跟苟鸣钟一共见过两次,第一次自己被赶鸭子上架,还敢在苟鸣钟面前不害臊的撒娇卖萌叫“苟叔”,但第二次就在这种正式场合,他憋了半天都没跟苟鸣钟聊上几句话。

    他私心里有些排斥联姻,他多年轻,还没玩够呢,根本没想过结婚的事,自由惯了,更不想当做缔结两家商业利益的工具。他不想过处处束缚的已婚生活。何况…

    张胥无抬头再次偷瞥了一眼始终看手机的苟鸣钟。这人对自己爱答不理,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自己再年轻再帅气也拿不下一个比自己有阅历有实力甚至连脸都不输自己的人啊!

    张胥无很有自知之明且暴躁地想,他凭什么爱一无所成,毫无建树的我,爸妈让张胥先那家伙来都比我靠谱吧!

    张胥无被爸妈没收了手机,宴会上一个人都不认识,还不能随意讲话露出马脚,他实在无所事事。终于见苟鸣钟助理回来,附在苟鸣钟身边说了什么,接着走向自己,

    “张先生饿了吧,我带您去那边先吃点东西?”

    “啊好,好啊,是有点饿了。”张胥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真挚太多,脱去演练过后的精致,一瞬间傻气外冒,甚至连告别苟鸣钟的礼仪都忘记了。

    苟鸣钟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牢牢锁在手机屏幕的短信对话框上。如果有人靠近,仔细观察,或许能发觉,他此刻眼神里渗透的病态狂热,和正常社交的状态很不一样。

    【昨天03:12“宝贝,求你回我一句。”

    昨天07:00“我自己睡不着。”

    今天01:45“都是我的错,怎么样都行,别晾着我。”

    今天17:30“我在金屋骗你的,根本没有‘那伙人’,你来别墅我全都告诉你。”】

    苟鸣钟对单书行在别墅里每分每秒的状态都了如指掌。但单书行只能通过固定电话跟自己“说话”。

    他上次去别墅给单书行开通的唯一权限就是放在一楼大厅的这台通讯设备。说电话并不恰当,设备是钉死在墙面上的,需要连线才能通电、通信号。设备不可手持,不能拨号,不支持蓝牙或网络,只能发送消息,并且消息的接受方只有苟鸣钟一个人。

    也就是说,除了苟鸣钟,他联系不上任何人。除了幻听或想象出来的人,没有人会理他,会回应他,会主动跟他讲话。唯一的希望只有苟鸣钟,但苟鸣钟并不会轻易回他。

    苟鸣钟丢给他一丁点希望,又立刻堵死,让他在时间和试错中体会绝望。这招很好用,成效显着。

    往上翻短信记录,一水的左侧消息,全天24小时内几点发送的都有。两周没见,苟鸣钟一条消息都没回。而左侧单书行从分离第三天试探性地发出第一条消息,到之后分离一周时消息频次越来越密集,语气越来越不稳定,直至顶峰,那人的作息已经完全混乱,正常恋人间被冷暴力后的反抗逐渐被一种疯狂证明不是自说自话的癫狂取代。

    最近几天,单书行的态度又恢复“正常”,所有强硬的东西,叫嚣、谩骂、气话或是理智的诉求都消失不见,一个人内心深处最软弱的那面裸露无疑。

    他开始示弱、认错、讨好、说软话、说想念、说他听话、说离不开自己。

    就在刚刚,熟悉的提示音响起,那边发来最新的一条消息。毫无原则的退让,让苟鸣钟心思微动,

    【刚刚“你来艹我,任你玩,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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