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十五支箭/二》成为谎言 (第2/2页)
我抢走了杨仪华、卢诣修,最後都没有好下场,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好对象也要论及婚嫁,我怎麽可以又g同样的事。 所以,我让妄想停止在脑中,脱下晚礼服,试了白静也想参考的白纱。 蓝sE渐层白纱是复古的长袖蕾丝设计,没有蓬蓬的视觉,只有修身的长下摆,店员为我试穿完成之後,拉开试衣间的帘幕时,我收获了白静目瞪口呆的表情,那让我觉得他似乎还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但那是错觉,他想看我穿仅仅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可能也喜欢这一套白纱而已,不是因为什麽。 才不是因为什麽。 我知道、我明明知道,可却还是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以让我相信这段时间以来的坚持与等待是值得的。 於是终於我忍不住问他:我们还有可能吗? 白静看着我,他的眼神中有着惋惜,那让我总算知道了他的答案。 是了,那就是答案。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他的惋惜就是答案。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没有关系。我说道,伸手拉起帘幕,除了将自己关闭之外也试图关闭自己的羞耻。 因为──说出这样的话的自己是多麽无耻及难堪。 我到底凭什麽能拥有白静?我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也绝对配不上他,我哪里来的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帘幕关紧时,我跪了下来,摀着将要爆炸的心脏与口,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在那一刻,我真的非常非常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到火灾发生前的日子,我会告诉他我的联络方式、不论他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我。 我躲在帘幕里哭了很久,外头的白静似乎听见哭声拉开帘幕走了进来,他从後方冷不防地抱住我,炙热的呼x1在我的脖颈与肩膀缠绕着。 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发抖、双手也在抖个不停,好像他非常害怕我在他手中碎裂、却同时又害怕着拥有我意味着总有一天会失去我。 我不懂他为什麽说对不起,可心中又有个声音诉说着答案:手术之後,白静将不会再见我了。 我就是知道,与那个时候一样,过了几天发生了火灾,这次也是,过了几天,他将会为我动手术,之後,他将不会再见我。 我握住白静的手,将他的手松开,转过身,我捧起他的脸,深深亲吻了他,许久许久,久到彷佛这里失去了时间、再也没有倒数计时。 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拥有彼此。 在这里,我们终於拥有彼此。 过了三日,我依约来到医院接受手术,手术前白静向我解释手术内容,大部份与先前说的无异,之後,我平静地签下手术同意书。 你老公呢?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白静轻松问道。 …他下班就过来,只是耳朵的整形小手术,他不在也没有关系。 等一下就会帮你打麻醉,好好睡吧,睡醒之後就会有新的耳朵了。 我笑了笑,新的耳朵会因为天气太冷掉下来吗?如果我和你一样去了明尼苏达,会不会? 白静戴着口罩,可我知道他笑了,他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 不会,它会像真耳朵一样永远陪着你。 不会,他说了不会。 他说我不会去明尼苏达、不会去那个曾经培养他、让他重新开始的地方,不会有藉由去那里的机会、了解他,是吗? 睡吧。他轻轻说道。 麻醉医出声道:倒数十秒。 你也会像新的左耳一样陪着我吗? 嗯。 九个小时结束後我能见到你吗? 嗯。 说好了喔。 嗯。 倒数五秒。 …我觉得好奇怪,身上的一个器官是你给的…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皮逐渐失去力气,越来越无法将目光放在白静靠我如此近的脸上。 身T的力气也逐渐被剥夺。 哪里奇怪? 觉得…自己变成你的… "觉得自己将要从你给的左耳开始迅速扩散,成为你的东西。" 一。 我不再能思考自己说出来的话具有的意义,也不再能想得再更多更远一点,有人关掉了我视野中的灯光,一望无际的黑暗如同宇宙一般降临在我的身上,我在漂浮、在深海中永无止尽的漂浮。 深得不能再深的深夜中,只有白静的声音轻轻告诉我:我会陪你。 好。而我回道。 但是,这最後都成为了谎言。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