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树与掌间痣_要不要让我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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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让我背。 (第2/2页)

,很沉,压得他动不了。

    他正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背心,指尖夹着根什么,往嘴里一送,几个瞬息,周围立马就烟云雾燎。

    “喂。”

    何缘安听到自己开口的声音,那男人没反应,自己就又问,“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

    这人甚至头也没抬,缓慢地起身要走,何缘安急了,心里没来由得一阵慌乱,他想追上去,那本来立在他肩膀上的喜鹊变成了通体漆黑的乌鸦,衔着他的衣角,往反方向的地方拽。

    何缘安吃痛,他脸唰白,那些乌鸦振翅中还掺着尖利的声调。

    “就算是爹亏欠你!儿子,你照着爹说的做啊,那司令的小姑娘对你有意思,你依着她再怎么做都不会出差错。”

    “做事前要想清楚利害关系,不要想一出是一出,懂吗?缘安,我给你取这个名字不是让你置身度外的,我是让你韬光养晦,找到机遇往上爬的。”

    “你多少让我有点失望。”

    ......

    啊,又是这样。

    何缘安愣神,动作颇为迟缓,掌心比作半圆虚虚罩住自己的耳朵。嘈杂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徒留空洞的嗡嗡声,万籁寂静,只剩他一人在这金色的麦海里。

    嗯,堵住,就听不到了。

    这样的动作大概做过千万次,少年做得熟练,只是再抬头时见不到那人的身影时,嘴角抿起,不由得有点难过。

    “...我不向你走来,你还真就不屑向前迈上一步啊。”那人声音忽远忽近,何缘安眼睑微颤,下一瞬天地昏暗。

    ……

    车子一个摇摆,把睡意朦胧的何缘安颠醒,他手肘抬高,遮去大部分的光。那几辆重工卡车就停在半道,驾驶位空无一人,仔细一看,车后就是几块体积过于夸张的石块,嵌住了继续向前的路。

    “看来只能步行了,那就下车吧,少爷。”

    “我不是……”何缘安叹气,梦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点莫名惆怅,他叹气,“先让我一个人待会吧。”

    少爷闹别扭了,啧,这人也就只有戚罪能无条件纵容。

    刘广平嚼着槟榔下车,一不小心也踩了一裤子水,暴躁吐槽,“哎,这路平时看着还好,下雨就烂成这德行,什么时候上面拨款修下。”

    “几年前就说要修的…海子村里的人不肯,修路占田,赔偿不够,这计划就作罢了。”在局里待久的警员知道点事,他们平时可不出案子,撑死也只是镇上巡逻,贴点安全告示做样子,这回还是第一次办大案,难免紧张,“刘sir,我们都是些没经验的小菜鸡,要是给你们拖后腿了……”

    拖就拖呗,刘广平听着那声刘sir心里高兴,乐呵道:“金贵的少爷都不怕拖后腿,你们这群戴警徽的还怕个鸡毛?更别说上面还派了些人下来……”

    刘广平突然看到什么,哟了一声,“来这么早?没跟上面的一起?”

    “我警号又不是他们支部的。”戚罪工装裤加迷彩背心,身侧是一辆重装摩托,他本来垂在裤缝的手抬起,中指跟食指那还夹着根抽到一半的烟,重重吸上一口。

    “我看过了,货车上的东西他们是半点没搬,这说明上来送货只是借口。”戚罪随意拍掉肩边的枯叶,尽量把自己捣鼓得还算得体,他往前走了几步,敲敲车头,“发动机也还是热的,应该没走多远。”

    “那我先找几个人勘测下路况,趁着现在雨小。”刘广平吩咐完事,见男人费尽心思想把那溅在裤脚的泥点子给蹭干净,好意说道,“我提醒一句啊,再怎么搔首弄姿也没人看你,那少爷在后面躺着睡呢。”

    开玩笑,他跟戚罪也算是穿开裆裤可以分一半的关系,哪能看不出戚罪现在花孔雀的样子。

    “动作赶快点,谁知道后面会出什么差错。”戚罪透过那半漆黑的磨砂玻璃想窥见自家少爷在做些什么,碍于这军用车辆的质量太好,只好作废,说道,“老覃位置是越做越高,哎对了,上次他参加你喜宴那会是不是漏包了份子钱。”

    这话题也转得飞快,两人聊天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地跳脱,可以从东聊到北。

    “得了就他那德行,就算师傅死了让他cao办也抠抠搜搜。”

    两人的气氛还算是和气,这会功夫那边人已经勘测完了,说旁边的小路上有杂乱的脚印,大概就是往那上面走。

    何缘安脑袋放空了一会,才温吞吞从车上下来,那边男人背对着他,跟梦里的样子如出一辙。

    戚罪若有所感,半侧身,“要不要我背。”

    “......”何缘安垂在裤缝前的手轻微瑟缩一下,他实在不懂戚罪对自己那么好的理由,看见那双向自己伸来的手,喉咙那却被什么东西用力拽紧,发不出半点声音。良久,何缘安又坐了回去,“我不去了.....”

    “什么。”

    “我不去了。”他又重复一遍,关上了车门,“再过一个小时,会有人来接我,戚罪,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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