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猫做男朋友_别B我,阿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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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B我,阿彦 (第2/2页)

伏的“家主”“恕罪”的声音。众人也想不明白,魏渊对这位左右手从来宠纵,怎么会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都纷纷跪伏在地告罪,人人自危。

    “都起来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

    说罢,挥挥手要赶人的意思。

    有第一个起身离开的,就有第二个。

    魏渊冷眼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人,其中不乏跟随他一步一个血脚印爬上来的亲信,有他所提拔的,也有他戒备的人。没由来的一阵凉风夹着水汽从门外扑面而来,吹得他头疼,头疼也心冷如冰。他其实倦很了,全靠嘴里含着的一片老参提气。

    手里捧着的茶杯热得发烫却暖不透魏渊的手指,他天生体寒,冷秋的阴雨天里更是全身都像个冰坨。近四十年的人生里有也只有一个人为他暖过指,可现在那个人正为着他一个莫须有的怀疑,跪在夜雨冷风里告罪请罚。

    深林里逃亡,两人磕磕绊绊地死命向前跑。

    少年被树根绊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去拉身前人的手,却在被冰得惊骇,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怎么会这么凉?!”

    魏渊没空这句无意义的问话,反拽住彦的手腕,低喝道,“别分神,快跑。”

    事后无数次被人捧手在掌心里煨着,魏渊不说,可他每一次都牢牢记得。

    要说心疼,他魏渊才是和彦相依为命长大的那个,这些人有谁能心疼得过他。可一想起沈宁躺在病床的样子,一想到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差点半身不遂,甚至死去,怒火就烧灼得他发狂。

    泼天的富贵和权势都握在他手里,他不惮于称自己为孤,他就是一方霸主。可这般都护不住他爱的人,要他如何不怒。

    待人都走尽了,他徒劳地攥紧手里的杯子,默然不语。

    夜雨中,泥泞的地上,两个人并排着一站一跪,都没有撑伞,冰冷的雨水浇湿了两个人的身体。

    “我要你护好阿宁,你就是这么护的?”

    彦漠然俯身叩首道,“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可他们——刚走的那群人,他们为你求了一夜的情,他们觉着你受了委屈。我问你,阿彦,你委屈吗?”

    魏渊盘腿在男人身边坐下,叫彦也坐,两人肩碰肩靠着,他面冲着院门,彦便面向着屋内。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彦摇摇头,他不委屈。

    “可是我委屈。阿彦。”

    魏渊这话说的,让身边的人心也跟着揪痛。

    “我兄弟要杀我爱人,你们哪一个受伤我都不愿看见,夹在中间两头为难的人是我啊。看到阿宁身上的伤,我恨不得以身替之,彦你可知道,阿宁不是棋子,他是我的命呐。”

    魏渊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会儿絮絮叨叨地说着,让彦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好像真得做错了什么,或者说,低估了那个叫沈宁的人在魏渊心中的分量。

    “你我皆是棋子,在必要时都可以被放弃,何以独他不是。”他将要开口前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小声否认道,“爷说得话,彦听不懂。彦没做过的事,彦也不会认。”

    “我找不到证据,但我知道是你做的。”魏渊摇摇头,苦笑道,“我不想伤你,你回你的西伯利亚吧。家里有我看着就好了。”

    彦鼓着眼睛瞪向前方,不知道他主子怎么会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

    “您要赶我走吗?”

    默然半晌只憋出了这么一句来,很小声很小声,娇气地同这具铁熊一般健壮身躯毫无匹配之处。

    “我有别的事给你做,也正好趁机冷静一下。”

    魏渊不看他,自顾自说着。

    彦他不想走——也不能走。谁知道留沈宁那个祸害在他主子身边还会发生什么事,他不希望下次见到魏渊是在葬礼上,墓碑前。他这会想讨饶了,近乎哀求的叫了一声,“爷——”

    “别逼我,阿彦。”

    彦转过身去抓住魏渊的手腕,用力到攥出十道红印,他在任性,他知道,他小声说,“我不走,我认罚,您打死我好了。”

    魏渊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很久没有认真看看彦了,时光不经意间就飞逝而去,人也是眨眼间就长大了,男人面上多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疤,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他没留神过,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太忙了。

    彦好像哭了,魏渊瞧着眼尾有些红,只是雨还下着,他分不清泪和雨水的区别。由不得他不心软,他坚持背对着坐,就是这个原因。“阿彦乖,听话”,彦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他动不了,便倾过身子去,用额头贴了贴大男孩的额头,“没不要你——哥舍不得。”

    一语成谶的话不过就发生在几年后,只是眼下的人还无从知晓。

    彦跪在原地不肯走,魏渊便陪着他在雨里一起淋着,他握着小疯子的手,被冷水浇得一点热气也没有了,两人一样的冷。

    风雨越发的大,他们好像是在跟对方较劲,又好像是在和自己。

    彦身上刑伤很重,又是从昨晚就开始跪的这人,白日里未进水米,体力耗得干净了。其实也奇怪,若是在别处,他不一定会昏过去,只是手搭在魏渊的掌心里,就觉着可以任性倒地一睡不起。后半夜里彦伤口感染,又受风寒烧得厉害,几乎是一头就栽进魏渊的怀里,人事不省了。

    魏渊抱着人往屋里走。

    风里含混一句话从耳畔飘走,他听清了,又好像没听清。

    昏睡的人正呢喃着,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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