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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梦明我相思忆 (第4/6页)

高适更是大叫痛快。

    李白也不是省油的灯,杜甫见他才在张箭搭弓,自己还没意料到哪里有猎物,李白就「嗖--」地一箭S去,转眼间已经S翻一只在草丛间隐现的狐狸。

    李白驰去,下马拾起猎物,抓着大红的狐狸尾巴,向杜甫挥手道:「子美--子美--看啊,这只狐狸的毛sE好鲜YAn!扒下来请人作条围巾给你吧!」

    李白说什麽,杜甫听不真切,只觉远远地,看着李白在那向自己挥手,如梦似幻地,好不真切。

    後来的十年,他们再也没有像这般靠近过。

    到了日暮时分,他们猎到许多野味,就一同生火烤r0U,大口喝酒,也为即将出发往楚地的高适送别。

    李白有诗,纪录与杜甫一同尽兴游猎的此情此景:

    骏发跨名驹,雕弓控鸣弦。

    鹰豪鲁草白,狐兔多肥鲜。

    邀遮相驰逐,遂出城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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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扫四野空,喧呼鞍马前。

    归来献所获,Pa0炙宜霜天。

    天宝四年,告别高适以後,杜甫也开始思量是否该回乡,然而李白一句话就拦住了他:「子美,咱们去齐州吧?」一听李白热情邀约,杜甫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这份邀约,却是出於李白深知这趟旅程有多辛苦,他心想,除了杜甫这位T贴的贤弟以外,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愿意陪伴他。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Y铿。

    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处,还寻北郭生。

    入门高兴发,侍立小童清。

    落景闻寒杵,屯云对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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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Y橘颂,谁与讨蓴羹?

    不愿论簪笏,悠悠沧海情。

    「青莲,你还好吗?」

    自从离开道观,李白受命在这荒凉的山中四处转悠。

    天师高如贵告诉李白,为了替他过去追逐功名利禄之事忏罪,李白必须在山中苦行七天七日。

    今天已经是第七日,怎麽还没有人来接他?李白吃得很少,T力渐失,这让杜甫非常担心。杜甫庆幸李白有找他一起来,否则他怎麽忍心看李白一个人孤零零地受此酷刑?

    每到夜晚,山中寒气b人,两人一同gUi缩在山路旁的残破茅屋中,只求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杜甫不顾自己身子弱,把仅有的大衣脱下来裹在李白的身上,拉紧了薄被,仅穿单衣的他与李白睡作一块儿,用T温温暖着彼此。

    湖山深处,竹木森森,苍翠重叠,夜雨清凉沁人,外头松涛b0b0作响,在月光下摇曳片片松浪。

    月出皎兮,清辉泄地。尽管疲劳,李白却夜不能寐,哪怕杜甫陪着他走了一天又一天,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他还是忍不住找杜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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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美,子美。」李白推推杜甫的手臂。

    「…嗯……」杜甫早就睡翻了,只能迷迷糊糊地回话。

    「这几天,辛苦你陪我受这些折磨。」

    「……嗯……」杜甫说话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在回些什麽。

    李白翻过身来,只见杜甫原来对着他侧睡。杜甫的面容很憔悴,也很苍白,这几天他一直对李白嘘寒问暖,但是最应该受照顾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回忆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除了父母以外,哪怕是对自己一心仰慕的孟浩然,李白都未曾与之如此亲近。只有杜子美,唯有杜子美……

    仗剑江湖载酒行是他的期望,然而,为此若是非得与子美相忘於江湖,李白心道,他愿意为子美放下他手按的佩剑……

    近日来只是与子美在一起,已经远远不够,看着子美瘦高的身板,一身朴素青衫,他总是很想好好抱抱子美,这样的冲动从在汶上相会之时,就已经持续至今。

    杜甫俊眼圆睁,竟是泪眼潸然。李白对这情形慌了不说,安慰nV子哭的经验都极少,遑论头一次见到男子掉泪?

    杜甫面无忧伤,倒有喜sE,但是他哭的样子还是显得很委屈,让李白……想再把他抱进怀里r0ur0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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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是哭他真的无法再忘记李白了,他手足无措,无处可逃,何必陷自己於囹圄之间?可哪怕他有这些自觉,却也欣然接受。

    他Ai他的青莲兄。

    「怎麽办啊……青莲兄……」他哽咽着,凄冽地笑了出来,脸sE苍白如纸,眼泪一点一点,把李白的衣襟Sh了一大片。「青莲兄……对不住……我、咳,我止不住眼睛…出汗……」

    「没事的,子美,子美--」李白知道这件事给杜甫的冲击有多大,这种世俗不容之事,怎麽可能发生在两人之间?李白自己都不敢相信,遍采软玉温香的他,竟然有一天会想要抱一个男人,还是个抱起来硌手的男人。

    杜甫也应该要推开这个冒失鬼才对,然而他很珍惜这段难得的时光,更往李白厚实的x膛靠了靠。这让李白觉得,他们该是两情相悦才对,这件事,谁也怪不得谁,要怪就只能怪苍天了。

    杜甫在他怀中瑟瑟颤抖。李白按住他的背脊,低声道:「子美,别怕……」

    李白声声叫唤他的名,可杜甫无法冷静,他要怎麽冷静?

    李白的手向下游移,按上杜甫清瘦的腰枝,掌心轻r0u着他还算是有r0U的腰侧,「没事呢,有我在。」

    对杜甫而言,李白是天,而这一片天罗地网,自此把他盖了个天长地久。

    杜甫明白庙堂之事,知道长安的种种,也看得出国家的倾颓,他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李白这个人。越是如此,杜甫越是盲目地一把紮上去,他走不了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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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如此,一生都如此。

    「凡道士者,大道为父,神明为母,虚无为师,自然为友……延尔冰雪之容,延尔金石之寿……」

    翌日,李白与杜甫光荣地被迎回紫极g0ng。

    祭坛前,李白头戴云巾,身穿道袍,腰际佩剑,虔诚地跪在高天师面前接受道籙,俨然一认真接受训示的道君。

    杜甫见证李白受籙,哪怕他对宗教向来没有太重的执着,如今却与有荣焉。同时他心中暗想,若是真有神明,对於他与李白之间的种种,也只能请神暂闭一只眼了。

    原本他们还可能共度更多美好时光。「先生好游乎?此地有十里桃花。先生好饮乎?此地有万家酒店。」--只可惜汪l的一封信,决定了两人的分离。

    石门送别那日,天气正好,两人在户外宴饮。

    李白见杜甫愁眉不展,提议互相题诗赠别。还是李白了解杜甫,为了能拿到李白珍贵的诗稿,杜甫高兴不已,他打定主意,以後那张纸,去哪里他都非得贴身携带不可。回家以後,他要请妻子在衣服的心口绣一个暗袋,他要把李白的诗时时贴在心上,终食之间不离。

    李白今天似乎神思颇佳,一挥而就,大气写道:

    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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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

    秋波落泗水,海sE明徂徕。

    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看得杜甫怦然心动,但是平时品评诗文的佳句,他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有提笔,郁郁寡欢地写道: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两人珍重地交换信纸。杜甫接住纸以後,紧紧地按住李白的手。李白依旧面带亲热,只是凉凉地将那只被紧握的手cH0U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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