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为婚_第1章 说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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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说亲 (第1/1页)

    这世上没有谁比祝卿安更讨厌谢我斯,众人面前他唤其为“扶光哥哥”,背地里横眉竖眼。

    谢我斯若是个女子,毫无疑问,祝卿安定会倾心于他。可他是个男子,偏偏又生得好,样样出众,除了祝卿安,大家都喜欢他。

    这日,琼林玉宴,众宾团坐,共赏明艳之花,羽觞轻扬,对月而飞。时有侠士仗剑起舞,助兴其间,谁若技不如人,甘愿自罚三杯,以示敬意。

    谢我斯素来是个酒量不济的人,纵是他的生辰吉庆之日,亦仅浅酌几杯而已。武林各派,为攀附青玄山掌门祝芳州,皆绞尽脑汁,向青玄山献上珍奇异宝,以示贺礼。

    金光教教主裴济举杯在手,向祝芳州敬酒致意,言笑晏晏:“祝掌门,眼见扶光贤侄已届弱冠之年,不知可有佳偶人选?”

    扶光是谢我斯的表字,虽幼时拜在青玄山,但他故去的双亲皆为儒雅之士,在他出生之时便为他取了表字。

    祝芳州闻言,目光转向谢我斯,见他姿态淡然,便对裴济道:“这,此事我倒未曾听扶光提及过,怎么,莫非裴兄有合适人选?”

    一旁的祝卿安听了此话,趁人不备,狠狠瞪视谢我斯。怪就怪在他眼型长且上扬,眼瞳大,眼角尖锐,瞪人的时候颇像一只慵懒的猫在使性子。

    谢我斯瞥他一眼,转过眼去,眉宇间尽显清冷之意。

    祝卿安见状,更是气结,心中暗恼:谢我斯竟敢无视我。而且凭什么,就连说亲之事也得比我先?自幼以来,二人样样被拿来比较,莫非此等终身大事,自己也要落于他後?

    裴教主坦陈心迹:“我有一个侄女儿,二八芳华,自上次武林大会一睹扶光风采,便心心念念,只盼有缘再见。”

    金光教在江湖上也颇具威望。他转视谢我斯,询问的神色:“此事得问问扶光的想法,我的徒儿之中,只有扶光尚未婚配。”

    不待谢我斯张口,祝卿安便心生一计,抢先言道:“爹,扶光哥哥早有心仪之人,只是尚在追求之中,所以不曾对外提及。”

    谢我斯一眼就瞧穿了他的心思,淡然不言。

    “哦?”祝芳州讶然,“扶光,你心仪的女子可是武林中人?”

    谢我斯略一迟疑,旋即和煦一笑:“不是,对方年纪尚小,故未曾表露心迹,再等些年岁吧。”

    祝卿安心中暗惊,疑惑丛生。自己时常留意他,怎的没见他和哪位少女过从甚密?莫非二人皆是夜间相会?但夜间相会岂不成了私会之嫌?好家伙,没想到谢我斯竟是这等猥琐之人,带我逮住他的把柄在众人面前狠狠揭穿他。

    裴教主催促道:“此事拖延不得,先成家立业,日后祝掌门之位,还需扶光贤侄继承。”

    祝芳州点头赞同,对谢我斯道:“对方年幼,怕是变数颇多,若不早日提亲,恐为他人捷足先登。”

    裴教主遂提议:“我侄女过些时日欲来扬州一游,兼访好友,届时可否请扶光贤侄陪同,共赏扬州风光?”

    话已至此,自是不好再推辞。

    谢我斯只好应允道:“请裴伯父放心,我一定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

    祝芳州畅怀大笑,为谢我斯的懂事体贴而心生熨贴,与裴教主闲聊其他话题。

    听到谢我斯说“盛情款待”四个字,祝卿安眼里露出狡猾的神色,挑着长长的眉毛冲他眨眼挑衅。

    谢我斯微微侧首,以余光掠过对方神态,随即泰然自若地夹食菜肴。神色淡然若水,一双幽邃如寒潭的乌眸,对于说亲之事,竟是波澜不惊,不起丝毫涟漪。

    今晚宴席上祝卿安不知瞪了谢我斯多少眼了,若目光能化为刃,谢我斯此时早已成一滩rou泥了。

    二人自幼相识,然情谊非但不笃,反生嫌隙,犹如参商。

    当年两家高堂笑谈间,指腹为婚,谁料天意弄人,双双产下麟儿。祝卿安自幼便被父亲拿来同扶光比较,因此他与扶光势同水火,难以相容。

    于人前,祝卿安便乖巧地唤谢我斯为“扶光哥哥”,言辞谦和,举止有礼;而背地里,对扶光则是冷眼相向,明说暗讽扶光过美的姿容和清冷姿态是故意而为,即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结论,总之他总觉得谢我斯对他和对其他人是两样的,更冷漠。

    明明他自己也是相当俊俏的长相。

    风华正茂,身姿挺拔,面若冠玉,长发如墨,双眼明亮似水,唇红齿白,俊美无双。武林中人,凡目睹其风采者,皆叹青玄山掌门独子:“祝家小儿郎,应入画中行,武林谁人中,应能独知津。”遥遥望上一眼,便觉这少年仿佛一灼灼骄阳,耀眼夺目,令人眩晕。

    并非有意相较,武林中人评价祝芳州门下大弟子谢我斯,则有另一番言辞:“其人立如芝兰玉树,宛若谪仙下凡尘。”

    偏偏祝卿安很是在意外人对他和谢我斯的评价,两相比较,自觉稍逊一筹,因此更加厌恶谢我斯。

    过了些时日,裴教主侄女果真来到了扬州。

    祝芳州遣谢我斯带人前往渡口接人,途经练武场,好巧不去却碰上祝卿安。今日他本已刻意避之,不承想还是在这儿撞见了。

    “咦?大师兄这是要亲迎你的未婚妻吗?怎不邀我一同前往,万一途中遭遇宵小之徒,岂不危险?”祝卿安讥诮道。

    明明尚未定亲一事,祝卿安偏要故意如此一说,企图以“未婚妻”三字给谢我斯添堵。

    谢我斯目光如水,淡淡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对方已至他肩头。举手投足间锋芒毕露,犹如利剑出鞘,剑气凌人。

    二人对视片刻,谢我斯平静回他后半句:“师弟武艺尚浅,还需勤加修炼,方能于来日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

    提及武林大会,祝卿安曾在武林大会是有过不少败绩,而谢我斯基本上都能博得头筹。

    果不其然,经他一激,祝卿安嘴角笑意顿敛,双目圆睁:“少跟我来做这虚伪的一套。虽说裴伯父有意撮合,父亲也大力支持,但我瞧大师兄的魅力,似乎尚有所欠,此番能否赢得裴小姐芳心,尚属未知。”言罢,又似想起什么,抚掌笑道:“哎呀,我倒忘了,师兄如今已有心仪之人,如此说来,岂非成了那左拥右抱的浪荡子了?”

    少年掀起眼皮,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分外刺眼。

    谢我斯面色冷峻,冷淡回道:“师弟若对裴姑娘有意,我可代为向师父禀明。记得去年大会之上,师弟对裴姑娘可谓是注目良久。”

    言及此处,谢我斯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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