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墟里烟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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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2页)

右便到达大英国边境。因部份物品存放在京城分号的仓库,中途会在京城停留一段时间,祁安他们便在那时下船。

    货船有些许陈旧,船身甚是巨大,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以蒸气推动,两侧有护板控制方向,宏伟的帆桅竖立在甲板中央。全船分为三层,底下两层的地方都用作摆放货物,只有最顶的一层是船员休憩的空间。

    若是平素出航,位於船头最外面的房间非船长莫属。当其他船员几十个人在窄狭又密封的卧室打通铺时,这儿有高床软榻齐全不说,打开窗户望去,辽阔的海洋一览无遗。不过眼下洋大老板在此,威风凛凛的船长大哥心里再是不情愿,亦是落得让位的份儿。

    船里各样事物南淮都感到十分新奇。JiNg密的八分仪,灵活的转桅,呜呜叫嚣的大烟管,还有用竹子编成装有石块的太平篮,全部皆是从未见过的玩意儿。为免他迷失,祁安特意带他在船上遛了一圈,告诉他各处的位置,顺便暗地里向船员解释了这家伙的情形才回房安顿。

    南淮将包袱搁在小桌子上,好奇地踱到窗外张望,讶异地发现船只不知不觉间驶离了码头,原本所在的村落已然缩小变成模糊的一点。

    「这只大船好快……」

    「因为这是蒸汽船,要是帆船咱们现下还在码头等东风到呢。」

    南淮偏过头,「蒸汽船和帆船有不同吗?」

    「蒸汽船和车子一样,要用燃料。帆船则乘海风推移。」祁安拉开椅子坐下。

    祁哥哥真厉害,好像甚麽都懂……南淮眼中透出几分崇拜,又问:「那不是要用火?船会不会烧起来?」

    祁安一笑,「燃料用石炉阻隔,没事的。不过船身大多数都是木造,假若使用不当还是会出意外。」他用眼神指意挂在门板旁的摇铃,「要真出事儿,就摇晃铜铃通知大家。」

    船头的甲板上走来一名穿着矩领窄袖短衣的大汉,左侧的脸上自眼角至下巴有一道深竭sE的刀疤。他手里提着鱼竿和绳网,还有一桶清水。先把十来支长长的鱼竿架在栏杆,将绳网g好,接着抛到海里,旁边放了长板凳,大汉弄好後便拿出一个纸板,坐下来一边写写画画一边静候收获。

    「祁哥哥,我可不可以去钓鱼?」南淮期盼地问。

    祁安心念中午要和老吴讨论图样,让这家伙去打发时间也好,好歹有人看管,便应许了。

    船头的大汉是厨子,正在打捞鱼虾做这天的晚饭,听见那傻里傻气的小夥子要帮忙,乐呵呵地接受了,又不厌其烦地将掌握鱼竿的手势和辨识鱼儿吃饵时的动静教予他。南淮蒙蒙懂懂地依照他的指示舞弄鱼竿,即使做错了也没被取笑,觉得这位厨子大叔甚是和蔼可亲,原本因那张有点凶悍的脸而产生的畏惧顿时消失。

    「大叔,你每天打多少条鱼?」

    「这不一定啊,运气差的时候只有几条小鱼,兄弟们就得啃馒头。」

    船队航程长,鲜r0U蔬果容易腐坏,京城以後的路段又没有补给,所以船上只有乾粮。船队里都是年轻力壮的爷们,当然叫苦连天,南淮却不以为然。他家贫,经常饿一顿没一顿,有吃的便是恩赐,何况是馒头。

    手上的鱼竿猛地振荡,他惊喜地叫道:「鱼儿上钓了!」

    厨子赶紧道:「手抓紧,向上扯!」

    「啊!它要滑下去……」

    「用力,对……行了!」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之後便无甚困难。

    南淮得意洋洋地提起溢满鱼获的水桶,就和厨子大叔到厨房打下手。祁安傍晚拖着疲惫的倦容回到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桌让人垂涎yu滴的海鲜宴。

    他愣了愣,笑道:「这麽丰富,咱们两个怎麽吃得完?」

    「这些都是我和大叔钓来的,祁哥哥快尝尝。」

    南淮扯住祁安衣袖把他到椅子上,乖巧地替他盛了一碗米饭。略带粗糙的手指慢腾腾地剥了一只虾,将虾仁沾了点酱油放到祁安碗里,然而又夹了一筷鱼r0U进去。祁安吃下後笑着赞好,南淮见他吃得甚欢,喜上眉梢,乐陶陶地给他再剥了几只虾,在拿起螃蟹的时候却盯着那红通通的蟹壳懊恼良久,下一刻祁安就俐落地把掀开蟹壳,还T贴地帮他用小锤子敲开蟹钳,挑出蟹h。南淮美滋滋地x1ShUn着鲜甜的蟹r0U,也不忘像洋人哥哥刚才那样剥开另一只螃蟹给他。

    由於原本的行程上只有祁安和老吴二人,船上并无预留房间予南淮。不过南淮是老板的管家,船长大哥便跟老板商量是否可以他们两位共用一室。祁安自是没相g。唯一麻烦的是每个房间仅得一张床。床榻也不宽阔,挤不下俩大男人。庆幸眼下夏日炎热,祁安拿了换洗的被子铺在地板上凑合便行。

    睡至半夜,床上传出窸窸窣窣声音,祁安朦朦胧胧地撑开眼皮子,却见那家伙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不禁狐疑,起身靠近问道:「小淮,怎麽了?」

    南淮软软地吐出一句很痒,祁安掀起被子察看,敝开的衣襟上露出的皮肤竟布满淡淡的红点,还有一道道抓痕。祁安呆了一下,转念一想,难道这家伙吃不得虾蟹?

    「小淮,醒醒,你是不是吃了虾蟹会起疹子?有没有感到气喘?」

    「没有……我不知道……」

    身T很不舒服,彷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爬行,怎麽抓都抓不到。南淮嘟嚷着痒,使劲地抓搔手臂和x口,白晢的肌肤几乎给抓破。

    祁安捉弄他的手,柔声哄道:「别抓,越抓越痒。」m0了m0他的额头,幸好没发烧。

    让那家伙褪下上身的衣物,用凉水泡Sh巾布把那红花斑驳的身子抹了个遍,总算止了点痒,可那家伙仍旧唧唧哼哼地用手去挠。睡得惺惺忪忪,劝也劝不动。祁安拿他没辙,握住软巾在他抱怨痕痒的位置上轻轻地r0Ucu0。

    「祁哥哥……痒……」

    「乖乖,忍一忍便好……」

    哄了大半时辰,那家伙才安份地睡去。

    祁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力地倒回床铺,心忖:顾小孩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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