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有龄而向(生而向何方？) (第1/20页)

    二、有龄而向……生而向何方？

    二—一

    在01领帝姬钻出地底之前，有好一段距离。

    没有光线、漆黑的空间、缺乏热红sE的漆黑地底，让帝姬想起小时候常走过的通道。

    当时帝姬双眼所见只有模糊。在黑暗中，也只是任人牵引，牵引她的人不是后、就是后的侍nV。

    牵引她的手十分炽热。

    在那模糊、模糊的记忆里，他人的身T总是热得发烫、烫得彷佛帝姬的手是用雪捏成的，不禁一碰。後来回想才知道，当时自己总是很虚弱。

    原因当然不是T弱多病。

    脚底的皮肤可以直接感受到是石砌的地面，算是平整，但常有碎裂低陷处绊倒她。

    而每当这样，握拳的手、总会从从另一个明明作为牵引者、却毫未用力的手心中滑掉。

    帝姬总是扑倒在地。

    这时，如果牵着她的人是侍nV，会在旁等待几秒。若是后——自己的生母，则会跺脚甚至踩踏手掌、b自己站起来。如果因为疲倦而直不起身、或因抗拒与倦怠刻意放任身T倒在地面，侍nV就会机械X地转过头来，像是拉绳子般把自己拉直——

    ——然後放手。

    如果认命，就站起来继续走。

    不认命，就再摔向地板一次後，然後被侍nV握住脚，感受在石质地面拖行的刮磨感。只差磨烂位置是背脊、肩胛、肋骨、髋骨的哪一处。

    但无论如何，不论是走、是拖，都会抵达终点。

    地底的一个小房间。平时任人C控的帝姬，只有来这里的路上会有消极的抵抗。

    与来的路上不同，里面非常乾净，乾净到一看就能知道是特地准备的。房间里的一侧，有台总是维护完善的昂贵治疗舱，以及可以应付所有外伤的医疗器具。

    另一侧，则是粗陋的吊绳，吊的没有别人，就是自己。

    可以听见不耐烦的踱步。后焦躁地等侍从将自己吊好，然後从侍nV手中接过帝姬熟悉到可以预料有多痛的鞭子—

    都是你！

    随着这句话呼啸而来。

    有时是咆啸，有时是低吼、有时像是讯号不良的收音机断续零碎的喃喃自语。后不懂甚麽拷问，只是每日、每日，将鞭子cH0U在自己身上。

    都是你！

    b起鞭身割裂空气、鞭尾撕扯衣物与表皮，后的诅咒b甚麽声音都刺耳。

    都是你！

    一旁的医生冷眼观察着，确保自己气息尚存——

    都是你！

    生父对此事不闻不问，只警告后不许让自己颈部以上出现伤痕——

    都是你！

    直到医生制止为止——

    没用的东西！

    即便被侍nV推开、还是将长鞭砸了过来，握柄扔中帝姬的侧腹，让悬空的身躯轻轻摇晃。

    即使如此，帝姬自始至终一动也不动。

    好像根本不会痛似的。

    没有反应的反应、反倒让后溃堤般的暴怒，冲上去想要一顿踢打，但早就在一旁监视的医生与侍nV会静静地从左右架住后，不管后如何怒骂威胁，都把她带出房间。

    解开吊绳，帝姬就像被砍下、摊在地面任其腐烂的藤蔓。

    没有生命危险，但仍然一动也不动、眼眨也不眨。

    无人知晓帝姬望向何处。

    抓上病床、抹上辅助药物、黏合裂伤、扔进治疗舱。两个小时後，帝姬身上只会留下sE泽不一的平整皮肤。

    发红的皮肤只消几日後就难以发现。

    但只要近日没有要她公开出席场合，帝姬的身躯总是红纹满布。

    从治疗舱出来时医生早已离开，剩下侍nV把能见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进行最基础的梳妆打扮，然後监视自己回g0ng城帝居中用来待命的卧室。

    打理好之後，侍nV会先到房间外等候，让帝姬自己走出去。

    穿上极尽刁钻的服装让帝姬转眼成为了白璧。礼服、手套、长袜完美地让伤痕消失。外观玲珑JiNg致，侍nV也会对自己客气一点，至少这时再怎麽拖延都不会拖着自己走。

    免得伤了衣服。

    出去并不像进来让帝姬那麽抗拒。伸长脚尖探地，从过高的椅子爬下来。这房间熟悉到即使看不见也不用m0索、就能走到门外。

    门外有侍nV的红影等着。见自己出来，迳自走在前头领路。让帝姬以不牢靠的视力跟着她。

    昏昏yu睡让帝姬视线摇晃，脚步凌乱。在眼前有一个唯一展现出人形红sE的物T。

    只剩她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就可以不用被拖去那可怕的地牢，自己可以逃走，逃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就算饿Si都b现在被灌食的日子要好。

    帝姬的手缓缓向前伸，她注意到她的手不该能构着那名侍nV的颈子，从来碰不到。但不管——

    ——杀了她。

    「小姐！」发现异状的海尔琳在她耳边轻呼。帝姬的意识迅速回到现在。眼前的不是后的侍nV，是01；地面是泥土，不是石板。伸出的双手想缓缓缩回来、当作什麽事情也没发生，偏移的重心与脚底松软的土壤却b她向前扑倒——

    ——熟悉的倒地疼痛却没有传来。被接住了……似乎不是。不过是刚好抓到01的肩膀，让她得以抓回平衡。01并没有出手。

    「抱歉……还很累。」帝姬口中的抱歉的还有对他动起杀意的部分，01当然不可能听得出来。

    「是喔？莫非你不擅长熬夜？」

    「是的。」

    却很擅长边走边睡，就像刚才一样。真不知幸或不幸。

    「到时候要睡哪？」

    「地板就好。」

    「已经决定要睡我家了!?」

    「不是吗？」

    「……算了，倒也没什麽。」

    指路工作偶尔会引来杀机，01秘藏的兔窝也不缺这个。

    「会发生什麽吗？」

    帝姬心想在别家作客并非多稀罕的事：然而并没有属於自己的事——被交代该见完的人见完、该说的话说完、该办的事办完，就去客房睡觉，而且那一夜肯定b帝居里的日常要安稳的多。

    「睡觉以外的什麽都不能发生。」

    「睡觉以外？哦，不必担心。」

    「哇哇哇……无心的重击呀。」海尔琳偷偷嘀咕。

    「是…啊。怕你没听懂额外补充下，其它的还包括嗑药的意思。」

    帝姬眼睛转了一圈。小时候跟在后身边出入世家贵系的圈子，X与药并不少。除了沉迷会被轻视之外，大概也没其它约束了。

    虽然帝系内部对此就相当严肃，但在世家贵系的领域中就是另一回事。而后就沉迷在贵系的娱乐之中——主要是迷药。

    「真意外。你对这话题不害羞吗。」01对这相安无事反倒觉得怪异。

    「我非害羞不可？」感受到正被强加想像出来的X格，帝姬忍不住冷冷回嘴。

    「哦？莫非你对这不讨厌？」

    「若只是X的话题我并没什麽意见。我讨厌的，是凭什麽你就可以随意说出口；而我非得如你擅自想像的那样、应该似的得难为情不可？」

    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帝姬有意无意的就将长年不满宣泄出来、吓得01睁大眼。

    海尔琳也沉默了。虽然没事或没好玩的事也不会cHa话，但帝姬感觉到这回她是噤声了。

    「对不——」

    「道歉就不必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