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有龄而向(生而向何方？) (第2/20页)

静下来的帝姬小声喃喃，「只有你道歉也没什麽意思。」

    「……」01不明白为甚麽这麽说，但帝姬散出的氛围不许他乱回话。

    「走吧……抱歉较真起来了。」

    「我也很意外……」确确实实的将自己当人看——01满脸复杂地搔着头，对於如何应对很是苦恼，「总之先去市场吧，这季节不能直接睡在地板上。」

    姑且好好当客人看待吧。01带有些许放弃地想着、一面往市集方向领路。

    如果帝姬不那麽困倦，也许就能察觉吧：那一双远在海尔琳能侦测的范围之外、在帝姬对01动起杀意同时，也短暂、仅有一次暴露行踪的眼线。

    那是狼的双眼。

    渐强的声浪从钻入到灌入地进入帝姬耳中。市集，似乎不需要太yAn也能让一天开始的地方。明明还在凌晨间，看这熙攘的人cHa0，帝姬想着是否从昨夜就是这样。

    「意外的正经。」帝姬发表她的评语。扣除24小时开放的可能，怎麽看都像是有城村就会出现的市集——在电器普及前的时代。

    「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禁药、X服务、医疗用？」

    「对卖生活用品的地方太苛求了吧？」

    「原来真的有卖？」

    「……有是有啦。」

    「原来如此。」帝姬颔首。

    看来不少是这麽进货的呢……帝姬想着近卫府的实验室。

    至於01倒是对帝姬的观感不意外，初次来到奴隶区的人们总会以为奴隶区全是野蛮的无法地带。罂粟又不能当饭吃——真想这麽训他们。

    01先上了名为当铺的赃货集散区，拿白水晶换来一袋沉沉的银币，上面铸着狼群与面额。

    「平常不带钱？」听着01每一步微微哗啦啦的y币撞击声，帝姬才发现。

    「谁知道何时变成金属片。要用趁早b较好喔。」

    接着01开始采买。从最开始的各式大小生活用品、几件远小於他自己尺寸但质料b身上更好的衣物、最後买了破旧却蓬松的棉被要帝姬拿。帝姬下意识的想举起来压到01头上，接着才听01说是买给她用的。

    「要收租金。」

    帝姬空着的左手上顶了01侧腹一记。痛蹲下来的01泪眼汪汪地用表情问「g嘛啊你」。没JiNg神开口的帝姬用表情回答「抱歉我也不知道」。01当然看不懂。

    「不过……在这里乱转没问题吗？」帝姬打了个呵欠慢慢等01起身，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逛大街。

    人群会让海尔琳的警戒难度倍增。要是被追兵发现，甩开或处理掉都很麻烦。

    自从家首那知晓了刺杀的行动时间，为了即使意外提前也能随时逃脱而连日警戒，只是打盹根本不够。她现在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镇压兵不会少少的跑进来，没事的。」——除非太蠢。势单力薄还想管东管西只会被打Si，01如此补充。「还有你看。」01用下巴指了指另一侧的小巷。「你说的黑市在那边。这一整条街在卖药，贵系的家仆常来……多事的庶系小兵可不会有好下场。也不敢管了。」

    帝姬往巷内望去，街道打扫相对乾净，但仍显得凌乱。贩卖物有不知何处流出的退役实弹军火、从被净化的废墟中搜刮的遗物，各类的可疑粉末锭剂也不必说。顾客群以世家贵系的家仆居多。他们穿着与周遭差异明显，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至於更显眼的、则是颈上套着锁链与挂牌、排排站的人们。挂牌上有价码、还夹着T检报告书。但望去只有一家经营的样子。

    1

    进出的人也都遮头盖面呢。就算对器官需求到命在旦夕，移植不是东西的器官还b用猪只的更糟。一旦泄漏就等着回器官的老家了。

    「那里有要买什麽吗？没有的话别逗留b较好喔？」01打量了一下帝姬全身，从黑sE的斗篷大衣、抱着的棉被、腰间的……细剑？

    「武器吧？」

    「不需要。」

    「大小姐，不是我想吹牛，要不是我俩见面时贴那麽近，我可不会输喔。」

    01翻起外套一角、指向腰间的实弹手枪。帝姬看着至少十世纪以前的古董科技，感慨地摇摇头。

    「好吧，你坚持用那古董也没辙。走罗。」

    感慨变成想笑了，帝姬差点没忍住。

    随着她们的行进人cHa0渐渐远去，到了另一堆水泥废墟中。

    没有规划是禁止农作的——就算有规划、收获也没他们的分。奴隶只配用来为人生产，不配消费。

    1

    想当然城镇也扩散不开来。可用物资都集中在接近围墙入口的城镇里了。荒地漫山遍野。

    01前去的地方是一座平缓的丘陵。上坡让帝姬的脚步又凌乱起来。一座几乎全毁大道正往山丘上行进。望向左右，只剩一楼墙壁的建筑遍地都是，看起来曾经是居住区。

    无人整理的道路充斥碎石而更加颠簸。海尔琳在她的耳边播起闹钟将她吵醒。

    「唔………」

    「别再睡了小姐，从这一路往下滚真的会Si喔。更何况姑且还在逃亡中途耶。」

    凌晨的寒意让帝姬下意识地把暖源棉被抱紧一点，呢喃也昏昏沉沉的：「没关系，反正来几个通通杀掉。有你在也没人能偷袭我。」从睡意中抓回一点点意识的帝姬没怎麽考虑遣词用字。「所以再让我睡一下。」

    「……我从出发时就一直很在意了。」01转过头来。

    「怎麽了？」

    「你一直在自言自语。」

    「别在意。」

    1

    「要不在意也……我确实管不着啦。不过希望在我妹面前别这样。」

    「知道了。」

    「呃……虽然早就知道你很累，没问题吗？」

    「没问题。」

    「感觉这些回答都很敷衍……」

    「并没有。」

    「……」

    帝姬的额头被响亮地「啪」的拍了下去。声音很大，意外不怎麽疼。

    「……你对其他贵系客人也会这样做吗？」手掌还贴在她的额头上，帝姬眨了眨眼、融入迷惑问道。没有感到恶意的关系、她没有感到生气——升起的反而是好奇。

    「不会，你是第一个。」

    1

    「啊哈哈哈、被偷袭了被偷袭了~~~~」海尔琳乐不可支倒让帝姬有点火，低喊着「还不是你没提醒！」

    「你看你看，又来罗。到底在跟谁说话？」

    要长久瞒下去也不容易。帝姬眼睛快速转一圈。

    「妄想症产生的幻觉。你看不见。」

    「好过分！」被说成幻觉的海尔琳发出抗议，遭到无视。

    「你……有自觉？还去跟幻觉说话？」

    「嗜好。你知道妄想症就好说了。」

    「好才怪！都想谢绝会客了。」

    「来不及了。」帝姬m0了m0额头，应该不会有红印，「先说说你meimei的事如何？要去见她总得了解一些。」

    「很可Ai！很活泼！很聪明！说起来好像也快到青春期了，不过还会悄悄黏上来哪，但这也很可Ai！……」中途帝姬意识飘走了一下，「……不过有时候我也Ga0不懂她在想什麽，另外她打架从来没输过，还有很可Ai！」

    1

    帝姬怀疑自己的JiNg神是不是被01x1走了，01亢奋得不能自己，帝姬呈反b。

    「啊……这人也蛮好玩的，遇到同类真好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