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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价高者得 (第2/2页)
…… 褚衍的公开竞拍日就定在三日后,正好是小年。 举国同庆的日子,不说清风楼,整个京都城的大街小巷都繁华热闹得非比寻常。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流真如汪洋一般向一个方向蔓延涌动,既震撼又壮观。 络绎不绝的车马进了清风楼的后院,人流则是涌向前方,正门额外开到四扇,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在一楼大堂来往不绝,穿梭于各色宾客间,到处都是嬉闹的打情骂俏。 安时本该是雷打不动的洗马工,但今天来的客人实在太多,前院人手不够,一个个的贵客又不容得罪,安时便被临时抽调成了小厮,专门在一楼大堂替客人斟茶倒水。 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安时便听到了不下二十位客人的来意,全都是冲着褚衍来的,还有不少文人sao客当即做起隐晦的yin诗,自称风雅地大笑,听得安时肚里一阵反胃,“大开眼界”。 亏他们还有脸自称读书人,心思如此龌龊肮脏,算什么文人! 安时恼怒,愤懑,恶心,结果一个不慎,还真干呕了出来。 所幸已经背过那桌客人,但安时还是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 在座的每一位客人都不是他这种下等人能得罪得起的,他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丢了小命。 安时暗暗调整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压下反胃的冲动,正准备替下一桌斟茶时,身后陡然响起一片轰动。 似有所感,安时的心跳一下变得急促,他僵硬转过身,果然,穿着粉黄渐变衣裙的褚颜正从楼梯上缓缓而下。 他今天似乎特地打扮过,飞天的长髻插满富丽堂皇的珠簪与步摇,部分长发拢放于一侧,乌黑顺滑,宛若油藻。脖颈处系着带花的丝巾,浅淡的黄色,与他的衣裙相得益彰,也侧面烘托着他裸露在衣裙外的肌肤白如皑雪。 他描过眉,本就精致的眉毛这会儿愈发精致,似柳叶,雾蒙蒙,完美柔化了他眉眼间浅薄的男色。 眼睫似乎也动过手脚,刻意放柔放弱的眼神叫他那一双含情眼越发温婉姝丽,一颦一笑既是娇弱又是蛊惑,哪怕只是遥遥一眼,都能体会到惊鸿一瞥是何种滋味。 他的唇上更是点了口脂,形状不似原来的纤薄,反倒变得饱满有型,唇色嫣红,似是娇艳欲滴的朱果,叫人情不自禁,妄图凑近一品芳泽。 他的身段也放得很刻意,弱柳扶风,纤纤细腰随着莲步轻移,越发柔软与纤细。 安时看到不少人讨论起褚衍的纤腰,甚至伸出手掌遥遥比对,惊叹着褚衍的腰身竟细得不盈一握。 当即便有人下流得开起黄腔,龌龊之语虽然披上文绉绉的外衣,却依旧叫人听着想吐。 尤其是有人还嘻嘻哈哈地吟唱起春情小调,特意改了几个词,将褚衍的名头填了进去…… 安时气得目大如斗,双拳紧握,牙根发出牙酸的咯吱声,但最后,他只能如同泄气的囊球,强逼着自己忍耐。 这一忍耐,便是悲愤地憋出了眼泪。 他恨,他恼,褚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是高悬于夜的皎月,这些下流龌龊的东西,他们凭什么,怎么敢,如此侮辱他心爱的人! 可他也无力,也无可奈何。 他只是个洗马的马夫,位卑言轻,一介平民,在场随便哪个客人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他拿什么跟他们争,拿什么跟他们抢,他省吃俭用三年,也不过存了三十两,可他方才听到的,一个个全是百两千两,更别说往上那些包间里的贵客…… 褚衍一出现,全场哗然,不少人惊叹起他的美貌,眼神赤裸裸的垂涎与痴迷。 褚衍一一看在眼里,心里作呕,但想到有今天全是他自个儿的主意,也只能继续虚以委蛇,挂上娇媚的笑容。 他表示今夜是他在清风楼的最后一夜,之后他便是良家子,将进当朝户部尚书的大门。 但清风楼到底于他有知遇之恩,收留之情,为了报答,特意招募宾客一位入帐。 褚衍这话跟先前传出的消息不同,说好是价高者得,眼下怎么就成了他自个儿招募,还说看眼缘。 堂下响起嘀咕,有人让褚衍把规则说清楚,褚衍便道,他要看到诸位的真心。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他好像看到褚衍在说完真心时朝他看了一眼。 那一刹,安时的心慌乱如麻,既紧张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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