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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换完牙后我惊奇地发现他的虎牙是突出来的。 不碍事,也挺好看,只是咬人太疼。 我忍了几年,最终还是带他去拔了。 太久远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大约是他刚上高中那年的夏天。 ……这小子没了那双格外突出的虎牙,看着怪不习惯的。 他弯着眼睛笑,睫毛向上翘着,一朵温暖又柔软的花。 晨曦在他眼上打出一束光带,照得虹膜是极浅的茶色,活脱脱是从哪掉到地球的天使——只有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小恶魔。 传说天使多丑陋骇人,恶魔则俊美魅惑,我想应当是有道理的。 他埋在我脖颈旁边闹瞌睡,迷迷糊糊用胯顶我,我能感受到包裹在内裤里勃发的东西。 他求我帮他,我并不想。 我不喜欢这些情啊欲啊的,也不喜欢我的弟弟那样,更嫉妒他这样健康,健康到我想要毁掉他。 可他实在太可怜可爱。 槽牙也是尖的,一笑便显露出来,像是什么还没长出嚼齿的动物幼崽。 好像就是这对虎牙才让我突然间意识到了,小会不只是一个生命。 他与我有着强烈羁绊,并且无条件信任我。 真可笑。 应会信任我,这样一个刽子手,一个父亲的下位替代者——却那样痛恨父亲,恨不得他死无全尸。 我要置老应于死地完全因为是雄兽之间出于本能的角逐。 从对自己的存在有了认知之后,我便一直尝试挑战年迈的王,我等不及他自然老去后引我继承。 如果小会痛恨父亲是因为暴力和性,那么,我只是少了性欲,他又为何依赖于我。 费解。 尽管我也不总是理智的。 我并不想接受他。 父亲的栽培,母亲的宠爱,屁股决定了脑袋。 我想,我不该做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或者说,不该在这样一个骗局般的世界里做出头鸟,戳破那些可笑的道德谎言。 我只是不想做出头鸟。 又没办法拒绝施暴。 我在这样的花房中反而像个沙漠旅人,而应会的信任则是一捧清澈甘甜的泉,在一众下位替代廉价饮水中,似乎他的伤痛更能止我心头的痒。 如果不能做一个刽子手,如果不能施暴,我的一些自制力是会消失的。 可笑的是,对他,我甚至不需要打窝。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饵。 应会是一只嗅着血腥而来的鲨鱼。 他精准追随着我留下的隐蔽信号,甚至于,可能他都没能意识到自己追随了——冥冥之中,总有东西指引。 我就是布置所谓“冥冥”的人。 在所有催熟中,腾出余力布置这场荒诞酒局。 属于我与另一半的盛宴。 是时候了。 如果我要规避失调世界的指责,便必须放弃这种无用的清醒。 是时候了。是时候离开了。 “生命是一种酩酊,若有人独醒其间,才会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不想做那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刍狗。 “小会,牙还疼吗?” 他答,不疼了,哥。 洗去了我的愧疚。 我欺骗自己,假装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一切,假装我不曾引导,不曾诱惑,不曾愧疚,也不曾奉献。 “我们是什么关系?” “别难为哥了,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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