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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如也在哭。 她哭得很小声,可课桌都被她带着发抖。 我斜着眼,从她的校服领口往下瞟,看见了淤青和伤痕。 我说,你别哭了,我也快哭了。 她猛地一抖,然后渐渐安静下来。 反锁了盥洗室的门,我亲自到场来监督这场进食。 也不全是监督,更像是“参观”。 mp3里放着烂俗的摇滚乐,劣质的音源搭配我能买到的最优秀的耳机。 真的很奇妙,这幅耳机把音乐里的所有毫无意义的噪点都表述得那么生动。刺啦刺啦,有质感地摩擦我的鼓膜。 哭喊和呻吟都只剩下细微一层,我在水下,几乎听不清。 多么高级的劣质。 我透过耳机去听苟如也啜泣,百无聊赖目睹一场你情我愿的施暴。 我承认,我心不在焉。 我的大脑是空白的,为数不多的思绪也与面前的场景毫不相干。 我想,有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像苟如也一样折损尊严,然后解决一个所谓的父亲。 我不是心善,我只是有点无聊,顺便在作恶的间隙中自我感动一下。 施暴者不是我,目睹一个女生被凌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我和下场休息的同学聊天,我问,你不玩了?还没到点。 这是“狗腿”——我起的诲号,因为懒得记名字。 狗腿一愣。 “小苟不好玩啊应哥,又哭又笑的吓人。你不也没下场。” 我摇头。“无聊。等下什么安排?” “我们等会打算去七重天,你来吗?” 我笑,这哪是七重天?这分明是地面上的地狱。 不过反正也上不了天堂。 一重酒,二重舞,三重嫖,四重赌,五重毒。还有两重在地下,sm会所和拳场。 我问,你们去哪层。 他答,应哥来的话,叫个硬菜,去三重天。 “……硬菜?” 狗腿眼珠一转,扯了几节纸擦了擦有水渍的裤腰和裆。 “今天有个小乐队在一重驻唱,鼓手跟贝斯是一对儿——长得带劲还sao,应哥来的话就一块儿包上来看,也省得我们一群老爷们碍眼。” 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后,我盯着腕表,指针一圈一圈走,在时针卡上数字6的时候拍了拍手。 “大伙散了,让如也走吧。” 几个堵在隔间的腥臭男人很快抽身,我倒数了十个数,然后拿着抱了很久的毛巾和崭新衣物穿过人群,打算递给我的好同桌。 还有二十万现金,装在手提袋里——真的很沉。 汗味还有jingye的味道一股脑冲进我的鼻腔,呛得我一个倒仰。 我踹开卡着点提裤子的傻卵,那几个走得早的就凑在一块笑。傻卵名叫刘歆,他拍了拍身上沾的脏水,冲我奉上了一个有些谄媚的笑——“不好意思应哥,小苟太sao……” 我不爱听。 “滚出去,让如也收拾一下。” 我说,如也,周末好好睡一觉,你爸的事我会处理。 她仰着一双通红的眼看我,然后点头。大颗的泪砸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地响。 我想,女人就是水做的,不然哪来这么多泪。 我跟随着“他”教我的礼仪,放下拿来的东西后颔首欠身,又替她关上隔间的门。 可回头的那刻,突然觉得头发散着实在燥热,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那块合成板。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女士更衣了。 “抱歉,如也,你有皮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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