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命者_0004:老烟与尘封之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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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4:老烟与尘封之令 (第1/3页)

    老烟很少不在铁皮工寮待着。

    灰区流传一句话:「谁要找老烟,就蹲在工寮门口等,他早晚会自己从某个烂角落冒出来,跟一只拉不完油烟的老鼠一样。」

    但今天——林冽回到工寮,等了一夜,老烟没回来。

    墙上的挂钟走了一圈又一圈,指针摇摇晃晃,像是活腻了却还Si撑着。林冽坐在焊台旁,把手里的导线反覆拆装到第五遍,却仍旧没听见那声总该出现在清晨的「踹门声」。

    他知道老烟不是迷路,也不会被抓。这老头的命是从太多次清洗与内线崩溃里熬出来的,没人能把他带走,除非他自己想走。

    所以这一次的失踪,不对劲。

    林冽站起来,打开墙上的金属格柜,里头只剩几瓶还没喝完的酒、两盒过期的枪油,以及一个从没被动过的——通讯盒。

    那是老烟唯一没用来改造或藏酒的通讯设备。

    林冽拿起它,刚接通电源,一行旧信号跃了出来,接着传出一段粗糙、压缩过度的声音,像是从烟灰缸里刮出来的:

    「……若他醒了,不再是他……」

    然後,是几个字的延迟编码:

    E-域备线:尘封之令

    林冽脸sE一变。

    这不是什麽街头暗号,这是他出生实验所的内部协议。

    「尘封之令」,只有当某个样T出现难以控制的觉醒讯号,且可能触发「反制连锁」时才会被启动。这命令启动後,所有已撤离的实验管理者,都必须自动放弃观测身份,并封锁与该样T的一切联系。

    也就是说,老烟——放弃他了?

    不对。林冽眼中一闪。

    老烟不会照规则走,最厌恶的就是这些设计命令的家伙,当年能带着林冽逃出那座实验所,就是因为他撕了上级下达的三道命令,最後还烧了一份备份资料库。

    这次,他也没例外。

    林冽重启通讯盒的後台系统,试图解码讯号来源,但那串通讯来源地址已经自毁销毁,甚至在记忆T内反覆「擦写」,像是老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林冽。

    桌面上的风铃动了一下,外头有风。

    但林冽知道那不是风,是老烟在这房里装了一个临时振波记忆储存器,连接在风铃的振动频率上。只有当这老头真正「决定不回来」的时候,那玩意才会解锁。

    他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拉住风铃的线。它晃了三下,第四下没声音,然後,一颗拇指大小的晶片从铁皮顶部「啪」地掉下来,落在他手心。

    林冽按下晶片底部,里面传出一段录音——这次,不是压缩,不是编码,是老烟真正的声音。

    没有掩饰,也没有扮醉。只有那沙哑中带着疲倦的语调,像是他背了太久的故事,终於想放下:

    「小黑手,如果你听到这段话,我大概是真的不回来了……不是Si,是该让你自己选的时候到了。我一直以为我能撑到你走出灰区,但看来我撑不了。」

    「你T内那条命印线不是我们造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你以为那是遗留,但那是主T。」

    「我只是个监察者,我看见的不是你身上的力量,而是……别人从你身上撤退时留下的恐惧。」

    「所以,别找我。」

    「如果你要找什麽——就去裂腔。那东西等你很久了。」

    林冽把晶片合起来,手指微微用力,一点点把它捏碎,捏到碎片陷进掌心,血渗了出来。

    这一刻,他没感觉到痛。

    他感觉到——命印在抖动。

    像一条潜伏太久的蛇,终於被打醒。

    他低声说了句话,声音像是笑,也像是命令:

    「……好,那我就下去看看,我到底该是什麽。」

    林冽坐在焊台旁,左手摊开,掌心还残留刚才捏碎晶片後的裂口。血渗得不多,但渗得慢,像是一种不愿被发现的痛。

    他抬起手,盯着掌心那几条像血丝一样的纹路。正常人看到那只是掌纹,但他知道,那不是。

    那几条线——会动。

    不是跳动,是那种微不可察的「爬动」,就像有什麽东西,躲在皮肤下面,顺着他的血流在找出口。

    那就是命印。

    他的命印不是外露的图腾,也不是什麽花哨的刻纹,而是藏在身T里,自己长出来的东西。没有人教、没有人画,它就像一条蛇,在他身T最深的血管里蜿蜒、伸展,偶尔探头,偶尔退回。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正常的命印者,命印是一种「装备」——装在身上,用来战斗、用来控制、用来炫耀。

    他的命印,不是「装备」,是「器官」。

    像一颗在他出生时就埋进T内的眼睛,从里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试着感应它,但它今天很安静。

    过去每次他情绪起伏大时,它都会有动静——皮肤发热、脊椎拉扯感、耳鸣、视觉短暂模糊……就像那东西在问:「是不是要我帮你?」

    林冽从来不敢说「要」。

    他怕它真的动了,怕一旦让它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

    但刚才听完老烟留下的录音後,他隐隐感觉,这条「蛇」不再问他了。

    它自己动了。

    林冽站起身,打开工寮内的镜子,那镜子斜斜裂着一条口子,就像这座屋子,从来没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他脱下外套,脱到肩膀,镜子里的他ch11u0着上半身,皮肤苍白、筋r0U线条利落,但最醒目的,是左肩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道像是被雷劈过的痕迹。

    一条细长的黑sE纹路,像烧过的根须,从锁骨下往x口攀延,一直延伸到肋骨边缘,还在慢慢地——长。

    没人刻它,也没人画它。

    它就这麽自己冒出来了。

    林冽盯着那条纹路,心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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