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命者_0004:老烟与尘封之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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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4:老烟与尘封之令 (第2/3页)

是惊恐,是某种奇异的熟悉感。

    「你就是那条他们说的主线吗?」他喃喃问。

    「可我不记得养过你。」

    没有回应,当然。那东西不会说话。它只会长出来,像一种回忆里的错误,不请自来,却非赶不可。

    他拉上衣服,重新穿好外套,然後把镜子推倒,任它啪一声碎裂。

    他不想再照到那东西了。

    他不需要从镜子里看见自己。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

    林冽拿起工具袋,走出铁皮工寮。天边的雾开始散,裂腔的方向,在灰区地图上没有标注,却在他脑海里从小就有印象。

    就像这些命印纹路一样,没人教他,但他知道怎麽走。

    他只是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也有一条「蛇」在等他。

    裂腔的入口,不在地图上。

    但灰区的老居民都知道,当你从亡狗街往东走,穿过那片废水坑和两道塌陷的废铁桥後,会遇上一个不该存在的斜坡。

    那不是正常的下沉地形,而像是一口被撕开的口子。风从那里吹出来,温度不固定,有时热得像刚爆完的能量槽,有时冷得像谁在下面开了层冰库。

    林冽站在坡口,脚边是一地碎骨。有人丢垃圾,也有人埋人,但更多的是——没人回来。

    「你要是走进去,就当你从来没出来过。」

    这是老烟曾经说的话,当时他还年纪小,正值夜里乱做梦、白天乱拆东西的年纪。他以为老烟是在恐吓他,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那老头是提醒,不是吓唬。

    风又吹上来,撩动他外套的边角。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绑着那根快用坏的绳索。那是灰鹦技术员留下的保命保线用,理论上只要发出三短一长的能量震讯,协会就会把他拉上来。

    理论上。

    他不信这种理论。

    林冽将震讯器关掉,丢进口袋深处。他不是为了活着回来才下去的。

    他是来「对答案」的。

    深口坡下方不见光。他先是滑了一段,再踩到一层Sh滑的金属板,鞋底与旧导电层摩擦时发出「齁——」一声刺响,像是提醒这地下还有东西在听。

    然後他就听见了。

    不是回音,也不是风。是呼x1声。

    不止一个方向,也不止一种频率——有的急促像断气前的挣扎,有的平缓得像长年沉睡的梦呓,有的则是……模仿。

    他停下脚步,调整呼x1,把整个人压低到最省力的状态。他现在不是人,是一把待发的暗器,任何声响都是多余的。

    下一秒,他看到第一个「异常T」。

    那东西倒吊在一根铁链上,头朝下,全身没穿衣服,皮肤发青,命印图谱乱成一团,像被谁y生生搅烂後黏回去。x口微微起伏,表示还活着,但眼睛是睁开的。

    那双眼,正盯着林冽。

    林冽没有後退。

    他向前踏了一步,对着那东西的脸开口:「你看得出来我是谁?」

    异常T没说话,但嘴角cH0U了一下。

    那是个……笑。

    那张破碎的嘴,裂到几乎没有下巴,却还能露出牙齿。它吐出一个沙哑又破碎的声音:

    「……你来……晚了……」

    林冽瞳孔一缩。他还没回应,那异常T身上突然「啪」地一声炸开一束细光。

    不是爆炸,是讯号。

    一道由命印结构强行释放的共振波冲进他眼底,那一瞬,他像是被拽进了某个记忆的深井。画面一闪而过:实验舱、医疗台、导管、哭声、扭曲的金属记录片段、还有——一张他不认识的自己。

    然後世界变回现在。

    那异常T的头垂下去,命印全灭。

    像是用了最後一口气,只为了让他看到那段东西。

    林冽站在原地,额头冒汗。

    不是热,是他T内的命印线开始SaO动,那条「蛇」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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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次它不是在伸展,而是——在回应。

    像是有人在深处呼唤它,它听见了。

    而它……想回答。

    林冽咬紧牙关,忍着那条命印「蛇」在x口深处钻动的刺痛感。

    那不是普通的反应——不是恐惧、不是压力、甚至不是能力暴动的徵兆。

    那是一种……像回家的冲动。

    而他不认得这个「家」。

    他抬起头,望着那异常T的屍T,x口像被什麽塞住,却吐不出来。

    「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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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认识你。」

    他後退一步,转身继续往裂腔深处走去。这地底像一条通往地狱的肠道,四周墙壁早已失去金属的原sE,全是被酸蚀、爆燃、高热侵蚀过的焦黑痕迹。

    每走一步,就像踩进某种过去被封Si的历史。

    他在找什麽?

    他问自己这句话。

    是老烟吗?不是。老烟早就做了他的选择。

    是命印的答案吗?不,这条命印蛇早已不听他的话。

    他在找——那个跟他「一样」的东西。

    那个曾经在亡狗市集的爆T里喊他「兄」的东西。

    那个不是他,但却有他的声音、有他的片段、有他记不起来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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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十几米,他听见一声很小的咳嗽。

    不是兽吼,也不是机械残响。

    是人声。

    他立刻伏低身T,cH0U出袖口藏着的那把残刃,这把刀已经钝了,刀柄上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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